四百多山匪如同一群追逐猎物的饿狼,脚步急促杂乱,紧紧跟在车队后面追赶。冯破的内心真的有些焦急如焚了,他心里清楚,出了这个断魂沟,可就不再是他的势力范围。到别人的地盘上做打劫的买卖,那可是坏了道上的规矩,往后的日子定会十分麻烦,甚至可能引来各方势力的围剿。
冯破已经隐隐听到商队马车行进发出的嘎吱声,那声音就像一把钩子,勾着他的心。他的眼睛瞬间红了,活脱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终于发现了猎物。此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地沸腾,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财富。跟在冯破身后的那四个头领,同样是一副贪婪的模样。他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花花的银子,仿佛已经听到了银子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如同魔音,让他们的脚步愈发急切。
冯破侧耳细听,根据声音判断,只要转过前面那个弯就能追上商队了。直到现在都还没被商队发现,这让他心中一阵窃喜,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这种冷不防地贴近杀敌,敌人毫无防备,必定会瞬间陷入混乱。再加上己方人数占绝对优势,两个人对付一个,就不信砍不死那些商队护卫。想到这儿,冯破加快了脚步,心中满是即将得手的兴奋与期待。
就在他要拐过转角的那一刻,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冯破只感觉一股强大到难以抵挡的冲击波扑面而来,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泥土裹挟着碎石疯狂地砸向他。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砸倒了身后一大片山匪。冯破感觉脸部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火辣辣地疼,身上更是痛得仿佛要散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冯破这四百多人瞬间乱作一团。后面的山匪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满心只想着不能落在后面,拼命往前挤,生怕抢不到好东西;而前面的山匪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往回跑。这一来一回,四百多人就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这里是一条两面高耸的沟,官道从沟中穿过,此刻,四百多人已经将这道沟挤得满满当当。
林大有带着几十人悄然出现在两边高处,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握着一枚土炸弹,眼神坚定而冷静。孟摧云则带人迅速堵住了沟的出口,这下,冯破这四百多人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冯破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用力扑噜几下脸上的泥土,惊魂未定地大喊:“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玩意这么响?” 此时,已经有山匪看到了林大有他们,那些山匪惊恐又疑惑地举着刀枪,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大有等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林轩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山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冯破强装镇定,大声叫喊:“那厮,你笑什么?”
他心里其实怕得要命,但为了稳定军心,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
“我想送你们一点东西,我这里有个大烟花想给你们看看。” 林轩回头看向林大有。
林大有自然心领神会,现在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一枚土炸弹,然后精准地扔到离山匪不远不近的地方。林轩之前特意交代过,不能炸死这些山匪。
又是一声巨响,飞沙走石,无数碎石溅落在山匪头上。所有山匪都被吓得赶紧低头弯腰,然而人挤人,根本无法趴下躲避。冯破这才终于明白,刚才把自己震飞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看着那几十人手中都拿着这种可怕的玩意儿,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他很清楚,只要这几十人把手里的炸弹一起扔下来,他们这四百多人一个都别想活。
冯破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但他也清楚,事已至此,挣扎也是徒劳。
“弟兄们,咱们败了。扔下刀枪,任凭处置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
林轩看着冯破,心中倒是十分欣赏他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这个人很识时务,而且孟摧云之前对他的评价也不错,说他不是那种凶狠残暴、没有人性的山匪。听孟摧云介绍,这个冯破早些年也是穷苦出身,因为老娘生病,为了给老娘治病,借了高利贷。可最终老娘还是走了,他也还不上银子,被那些放印子钱的逼得家破人亡,实在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他也算是个苦命人。
林轩面带微笑,看着沟里面的山匪,大声说道:
“你们以后都是我的人了,我不是山匪,我是商人。你们跟着我干,有饭吃,有住的地方,有银子拿,将来还可以娶婆娘。”
那四百多山匪,一时之间根本没听明白,就算听明白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叫林轩,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孟摧云,以前也是和你们一样,是山匪,我现在不就是带着我的弟兄和林轩跑买卖,做正经营生。你们哪个愿意做一辈子的山匪?” 孟摧云站出来,大声说道。
“我们当然不愿意做一辈子山匪,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啊?” 一个山匪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迷茫与无助。
“做什么?哈哈哈哈,我们那里,就是一个婆娘一天都能赚十文。难道你还不如一个婆姨?” 林轩笑着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很多山匪都被逗笑了,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冯破认真地看着林轩,眼中满是审视与思索,心中暗暗琢磨着林轩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呢?” 他问道。
“你是管理层,拿的更多。我这次是去中庆城打开市场,到时候买卖做得更大,我知道你们几个当家的,在中庆城都有关系,都有人脉,你们就是我最需要的人才。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这山匪你们是做不成了。” 林轩诚恳地说道。
冯破没有丝毫犹豫与扭捏,他立即回身对他的手下说:“我跟着林公子干了。你们呢?”
“我们都听当家的。” 众人齐声应道。那四个头领也当即表态,愿意归降。
林轩把他们五个头领留下跟着车队走,其余人有人领着去了小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