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军方的人咱们都送了礼物,那胭脂城的礼物该怎么安排呢?”赵智提出了一个问题。
“嗯,东初,往年都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呢?”李三一转头看向赵东初,询问道。
“大人,往年都是他们到营部慰问,带些钱、粮、肉、酒。府兵营这边都没有个拿事的人,就没有说去拜访他们了。”赵东初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李三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哦,这么说元正喝的酒都是这些人送的?”
赵东初连忙应道:“是的,大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担任长史已经有六七年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而且府兵营的情况他也了解,大家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采购酒水呢?至于那些所谓的“闲钱”,早就被上官们私自瓜分掉了。
李三一沉默片刻,下令:“去查一下去年的酒到底是哪家送的。”
“不用查,每年都是城南游家堡堡主游坦本,他家做的白酒那可是相当有名啊!”赵东初说道,仿佛对这事儿了如指掌。
“哦?真有这么厉害?”李三一好奇地追问。
“可不是嘛!前几年他家五子游支庸在长安几次落榜后,居然娶了长安的一个小吏之女。你可别小看这个小吏,听说他在太子府做事呢!”
赵东初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就因为这层关系,游支庸借着这个名头,把自家的白酒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据说啊,就光这一项,他们家的利润就超过了十万两!”
“哇,这么多!”李三一惊叹道,“那在这胭脂城,他们家岂不是无人敢惹了?”
“那是自然!”赵东初点点头,“最近几年,这胭脂城里但凡有点门面的事情,白酒都用的是他们家的。就连慰问这种事儿,也不例外呢!”
“哦,原来是这样。”李三一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以前用的是谁家的白酒呢?”
“以前啊,这城里的几大巨头都有自己的酿酒作坊,大家轮流使用呗。”一旁的麻伟插嘴道,“不过自从游支庸这事儿出来后,就都只用他们家的酒啦。”
“原来如此。”李三一恍然大悟,“看来这游家还真是不简单啊。”
麻伟笑了笑,“可不是嘛,”
他家在这胭脂城也算是土着了,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比较了解的。
“麻百夫长所言极是,正因如此,各家才对这种情况心存不满,但又苦无其他良策。”赵东初附和着回答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就不管了,直接不去便是。过几日我们聚会之时,我让家中准备一些长安的稀罕物件,权当是给大家的一点心意。到时候长史大人只需给我报销一千两银子即可。”李三一思索片刻后说道。毕竟,这送官员和乡绅可不能像对待军方上官那样随意,送些自家的香皂、香水之类的小物件就足够了。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打开一条新的销路呢,只是具体该如何销售,还得从长计议,仔细琢磨一番。
“哈哈哈,那可真是大人看得起他们啊!”麻伟闻言,笑着调侃道。
“如此甚好,那就给咱们的人采购些酒来。今年就用东初家的酒吧,按照每人二斤的标准进行采购。过了除夕之后,分两次在放假前一天的晚上让大家开怀畅饮一番。不过,切记不可影响正常的执勤和巡逻工作。”李三一紧接着又补充道。
“遵命!”赵智立刻应道,这原本就是他分内之事,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对了,东初啊,你们以前送物资的路线和人员都是固定的吗?”李三一突然问道,他的目光落在赵东初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东初有些疑惑地看着李三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当然是固定的啦,大人。我们的人员都是指定的,每个小旗负责的送物资的点数也是固定的,近的送十个点,远的送五个点。这样大家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也能更好地防止意外发生。”
李三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那每次送物资的人员都是一样的吗?”
赵东初想了想,回答道:“基本上是一样的,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调整。”
李三一心中一动,想到:“那原主最后一次送物资的时候,人员有没有变动呢?”
李三一眉头微皱,他想起穿越前原主最后一次送物资的情景,那次的人员和往常不太一样,而且还带着酒,这酒又是游家的,而游家似乎和太子府有着某种联系。这一系列的巧合让他不得不深思,这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又聊了几件府兵营的事情后,众人便散去了。
李三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书桌前,开始仔细回想原主最后一次送物资的细节。他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于是决定深入调查一下这个游家。
他唤来亲卫,吩咐道:“去把宇文飞叫来。”
李三一开始写信道:“调查一下这个游家,把他们在里里外外的情况都查清楚,包括他们和太子府的关系。让在长安那边也配合调查这个游家,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少爷,您找我?”宇文飞脚步匆匆地走进房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三一,似乎在猜测少爷找他所为何事。
李三一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说道:“嗯,有一封信,你需要亲自前往胭脂城的宅子,将它交给程铁牛。这封信里有我交代他办的事情,你一定要交给他本人。”
宇文飞连忙应道:“是,少爷,我这就立刻动身去办。”他深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等,”李三一突然叫住宇文飞,“你顺便把赵智叫过来。”
“是,”宇文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没过多久,赵智就来到了李三一所在的书房。他恭敬地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大人,您找我。”
李三一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嗯,是这样,你去帮我查一下,去年元正之前,最后一次去张家镇甲字烽火台送物资的人,以及他们小旗所有人的资料。”
赵智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回答道:“是,大人。”他知道李三一的命令就是绝对的,不需要多问原因,只需要执行就好。
马上元正了,还有十一家土匪窝没有处理。明天让秦怀玉开始剿匪吧。快速书信一封,让亲卫派个人给送去。
再次写信给管家鱼富贵,让人捎带五十盒一代香皂,五十瓶香水过来。
又说了几件宅子里的事。
翌日一早,管家鱼富贵就让人带来的香水、香皂。五大巨头和县令,每家八盒香皂,八瓶香水,分别用上好丝绸、木料装好。
赵智步履匆匆地穿过小院,径直走向书房。
“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和所有人的档案,请您过目。”赵智恭敬地说道。
李三一点点头,随手拿起一份档案开始翻阅。他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游走,仔细查看每一个人的信息。然而,翻了好几页之后,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姓游的伍长。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李三一喃喃自语道。他继续翻阅其他档案,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份档案上,上面写着一名姓魏的伍长。
“哦,对了,这名姓魏的伍长,前段时间剿匪的时候不幸战死了。”赵智想起了这件事,不禁叹息一声。
李三一把档案递给赵智,然后对赵智说:“你去把赵东初叫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你先去忙吧。”
“是,大人。”赵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临近元正,府里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赵智也不例外。李三一一边等待赵东初的到来,一边继续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没过多久,赵东初就匆匆赶到了书房。他向李三一行了个礼,然后问道:“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三一微笑着让他坐下,然后闲聊了几句,才切入正题:“你还记得咱们府兵营里有没有姓游的伍长吗?”
赵东初想了想,回答道:“有的,不过他前年就退伍了。他在府兵营待了三年,听说为了当上伍长,还给张千户贿赂了不少银子呢,就是游家人。”
李三一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那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赵东初详细描述了一下那个姓游的伍长的外貌特征,赵智听后,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他的档案呢。”李三一恍然大悟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其他事务,赵东初便起身告辞了。赵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武六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 聚贤楼三楼
李三一与六人寒暄后,分别给了五大巨头和胭脂城县令准备好的香皂盒、香水。
知道李三一从长安那边买回来的以后,更加热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刚刚好,约好初一去府兵营慰问,几人才散去。
忙忙碌碌,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大武六十四年元月初二 双河镇 李府
昨天上午,阳光明媚,李三一在胭脂城府兵营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胭脂城的一帮上层人士。他们带着慰问品和关切的问候,前来探望兵营里的士兵们。李三一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与他们交谈甚欢,展示了兵营的剿匪成果和士兵们的精神风貌。
下午,李三一便匆匆离开了兵营,留下赵东初和麻伟负责留守营部。而董全勇和赵智则轮休,享受难得的休息时光。
李三一回到双河镇的宅子后,首先去看望了他的两位怀孕的夫人。他与夫人们温存了一会儿,关心她们的身体状况,询问胎儿的情况。夫人们见到李三一回来,都非常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管家鱼富贵走了进来,但他很知趣地没有打扰李三一与夫人们的温馨时刻,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初二这天,管家鱼富贵再次来到李三一的书房,向他汇报了府上的一些情况。
“少爷,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咱们府上现在拥有胭脂县良田八万四千余亩,分布在马坊镇、双河镇、张家镇等地的竹林共有两万一千余亩,城南山林也有四千余亩呢。此外,还有一处石墨筐,三家石矿场,三家砖瓦场,以及大小店铺共计二百二十三家。”鱼富贵详细地介绍道。
接着,他又呈上了一份财务报表,继续说道:“少爷,这一年的收入总计为一千八百六十万两千五百两,其中收入的大头主要来自于香水、香皂的销售以及剿匪的金银。而支出方面,主要是用于男爵府工地的建设、购买土地、店铺和竹林等,总计支出四百九十二万五千六百二十三两。这是详细的收支明细,请少爷过目。”说着,他将十几张纸递给了李三一。
李三一也没看,道:“继续。”
“目前府内共有家兵一千六百五十人,这些家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负责府外的安全保卫工作。此外,还有护院四百九十二人,他们同样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主要负责府内的日常巡逻和守卫。”鱼富贵详细地介绍道,然后继续说道,“商队方面,我们共有二百六十一人,他们负责府内的商业往来和物资运输。而仆人则有三百二十人,这些仆人主要分布在府内的各个作坊,负责日常的生产和劳作。”
鱼富贵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详细的报表递给了李三一。李三一接过报表,仔细地看了起来。
“秦怀玉那里的俘虏没有算在里面吗?”李三一突然想起之前秦怀玉说过俘虏的人数超过了一千人。
鱼富贵连忙回答道:“前几天秦统领来信说剿匪行动还没有结束,具体的俘虏人数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这次统计就没有把他们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