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缨站在井底,眼神扫过那句血字,眉头一挑。
“警告个鬼,有胆子写字就别跑。”
她转身纵跃而上,赵怀真紧随其后,井口外面早已变了模样——刚才那片鬼市已成废墟,火焰烧空了天,剩下一地焦黑。
云缨踩着地面余温,抬头望着北方,一道黑气腾起,像一根插天的鬼骨。
“那边是第二门。”她语气平淡,眼神却亮得像火。
赵怀真吹了声口哨:“咱这次能不能别再炸个摊?”
“炸的是摊,不是我们。”云缨抖抖红缨枪,枪尾还带着上个女鬼的血迹。
两人沿着黑骨指引的方向前进,越走周围越冷,地上开始结霜,草木都像被拽去了魂魄。
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山。山不高,像是被谁啃了一半,凹凸不平,顶上还插着块破布写的“地藏门”。
“你说这是第二道门?这破样儿,像茅房。”赵怀真撇嘴。
“那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也能通下水道。”云缨握枪在前,轻轻一推门。
“咯吱”一声,门没锁,但开得像死人翻身。
门后是一条长廊,两侧是石像,个个戴着哭脸面具,腰上绑铃铛。
赵怀真眯起眼:“这要是风一吹,铃响,那画面够鬼片。”
云缨直接挥枪打掉最近一个石像的头,铃铛哗啦一响,整条廊子瞬间阴风大作,墙上浮现出血字:
“击一人,引百魂。”
“你就不能忍忍?”赵怀真转头瞪她。
“忍你个头。”云缨一脚踏地,火焰冲天,把两侧石像一起引爆。
她转身看着赵怀真,淡淡道:“引都引了,一起打。”
下一瞬间,廊道尽头“轰”地一声炸开,从里面冲出无数残影,像是被困了几百年的孤魂,怒吼着扑来。
赵怀真拧腰拔剑,一剑扫出三尺寒光:“这些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善茬。”
云缨枪如红蛇,火光咬人,一扫十鬼。
一只红眼女鬼猛扑上来,嘴张得像要吞人,赵怀真一剑捅进她嘴里,冷冷道:“嘴大吃得多?送你下锅。”
另一边,云缨一枪挑翻三鬼,身法如火,缨枪缠着火龙翻滚而上,把一整群鬼轰成灰。
短短十息,鬼影几乎清光,血气还未散尽,地面忽然一沉,两人脚下机关启动,一块石板往下坠落,带着他们直坠地底。
“我就知道这地方不安生。”赵怀真一边落一边翻白眼。
“闭嘴吧你。”云缨一脚踹开落石,稳稳落地。
地底是一座密室,四周墙壁爬满锁链,正中挂着一口巨钟,钟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经文,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
“地藏钟。”赵怀真皱眉,“只响一次,人魂尽灭。”
“那就别让它响。”云缨扫视周围,看到角落里蹲着个黑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
她一挑眉:“你看门的?”
黑衣人没动,只缓缓抬头,露出满脸缝线,像是脸皮被人缝上去的。
“第二门,不开。”他声音沙哑,“你们两个,要留下一个。”
“那你想留下谁?”赵怀真轻轻摇扇。
黑衣人盯着他,缓缓抬手,钟声微颤。
云缨枪身一抖,火光暴涨,冲着钟身劈去。
“别让他敲!”她大喝一声。
黑衣人翻身而起,掌心血气狂涌,一道掌影轰出。
赵怀真挥扇抵挡,却被震得后退两步,脸色微变:“这老鬼真有两把刷子。”
云缨一枪破风直刺黑衣人心口,对方身形一晃,竟直接化作黑烟,缠绕上钟。
“想借钟开杀?”云缨冷哼,“你钟我也砸。”
她一个旋身,枪尖猛刺钟座,火焰灌入,整座大钟发出尖啸。
黑衣人怒吼:“不许动钟——”
赵怀真趁机翻身跃起,一剑横斩,斩断其一条胳膊。
“你动我们一人,就得少一块肉。”他说得云淡风轻。
云缨没闲着,枪如火线,连刺三下,打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你们……会后悔……”黑衣人怒啸,正欲发动最后一击,忽然钟声响起。
“咚!”
不是他们敲的,是钟自己动的。
赵怀真一愣:“靠,自动攻击?”
下一瞬,整座密室塌陷,地板崩碎,两人直接跌入下层。
云缨落地第一时间抬头看钟,结果钟已消失,只剩一排血字:
“第二门,已开。”
地底忽然亮起一束红光,照出前方一条血河,河上浮着无数白骨,河中站着一人,披甲戴面具,手持锁链,静静看着他们。
赵怀真低声:“这就是第三门的守卫?”
云缨没答,只冷冷一笑:
“来得正好,我正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