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冥狱·镜界第九门，一地寂静。
云缨三人刚迈进来，耳边就响起一阵规规矩矩的诡异女声：“欢迎来到‘真相’之门，本关仅需对视三十息，便可通关。”
对视？谁对谁视？
云缨还没反应过来，周围镜面忽然碎裂，四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同时走来——
一模一样的他们自己。
赵怀真蹲下看了眼对面的“自己”，皱眉：“这不是镜像，是……我昨天穿的袍子？还带油渍？我靠，这复制得也太快了。”
唐清砚盯着自己的复制体，嘴角抽搐：“这张脸的傲气程度，比我平常多了两分，我忍不了。”
云缨看着镜像云缨，后者正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掏鼻子，然后把指头蹭在自己枪柄上，活脱脱一个不讲卫生的反派版自己。
她沉默三秒：“我能先打我自己一顿吗？”
系统声音又响起来：“不可攻击，必须对视，三十息不眨眼即可通关。若有人先眨眼——将被镜像夺舍，原地变成拇指萝卜。”
“萝卜什么玩意？”赵怀真已经开始眨眼，“我不行，我眼干。”
“闭嘴。”唐清砚抬手丢过去一颗眼药丸，“含住润眼。”
赵怀真嘴里发出模糊的“呜”一声，把丸子含上之后就开始用力瞪着自己的镜像，结果镜像赵怀真也瞪回去，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云缨这边好些，但她死盯着镜像自己时，那家伙忽然开始学她说话：“你说赵怀真是不是有点傻？你说唐清砚是不是装？”
云缨眼皮抖了一下，险些就破防。
她咬牙低吼：“唐清砚，他说你装。”
“我听见了。”唐清砚盯着镜像自己，“可惜他说得对。”
赵怀真两眼泛红：“这局有点难……我跟我自己比谁更油腻？这不是逼疯人嘛……”
唐清砚却慢慢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镜像身上的一个细节：“这不是单纯的镜像，是‘人格映照’。对面显露的，是你不愿承认的一部分。”
“所以这家伙老抠鼻子是因为……”云缨声音开始微妙。
“你确实有时候……不太在意仪态。”唐清砚淡定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让你真变萝卜？”云缨枪头开始冒火。
赵怀真突然大笑：“哎呀，既然是反面，那我就不怕啦！你看我这对面，啧啧啧，贼眉鼠眼、油头粉面，嘴还毒，和我一点也不像。”
结果他刚说完，对面赵怀真笑得一模一样：“哎呀，我赵怀真从不装，从不怕，就怕你们瞧不起我那颗跳动的真心！”
三人：“……”
赵怀真闭了闭眼：“完了，我还真这么说过。”
三十息逐渐接近，镜像开始变得模糊。
唐清砚忽然低声说：“要不我们试试扰乱规则？”
“扰乱哪门子？”云缨狐疑地瞥他。
“按这规则说，只要我们不‘先’眨眼就行，那我们同时眨眼，是不是不算？”他语气淡定，但手指已经捏着寒气。
赵怀真惊讶：“你是打算——同步眨眼？”
唐清砚点头：“三人同步，试试。”
云缨眯眼：“你以为我们是天机阁制造的偶人？同步个屁。”
“那你想继续玩瞪眼大赛？你眼皮也不是铁做的。”唐清砚语气平静。
三人对视一眼。
下一刻，齐声喊：“一！二！眨！”
镜像三人也几乎同时一顿。
下一秒，场中光芒炸裂！
镜界猛地震颤，镜像身影如被撕裂的幕布，瞬间碎成漫天光屑，四面墙壁同时龟裂，地面一沉——
他们脚下已是第九门尽头。
系统女声再次响起：“恭喜您，用最无赖的方式通关‘真相’门。建议您去眼科挂号。”
赵怀真一屁股坐地上：“不行了，我要洗眼睛，我以后再也不敢说我帅了。”
唐清砚慢悠悠掸了掸袖：“你之前有敢承认的时候？”
云缨活动了下眼皮，恶狠狠看了两人一眼：“这门要不是你俩乱来，我早一枪把镜子烧了。”
“你试试？”系统声音再次插话：“第九门一共重塑了六十六块定魂镜，烧坏一块，扣年资十年。”
“年资？”云缨顿住，嘴角微抽。
唐清砚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你看你，连镜子都怕了。”
云缨举枪一挥：“行，第八门让你俩打头阵，我在后面监督你们眨眼。”
“别啊！”赵怀真跳起来，“咱们有话好说！”
三人一边吵着，一边走入了第十门。
门上两个字，赫然写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