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从小就被丁母各种打压辱骂,早已经习惯了。
可江浸月是她朋友,凭什么要跟着受这种侮辱。
丁宁扯开丁目,大声说:“你要把我逼死才肯罢休么!从小到大,你对我不是冷言冷语就是各种打骂,你骂我也就算了,你凭什么对我们的朋友也口出恶言,我这个京大毕业的女儿让你丢脸了,还是我这个每月给你五千的女儿让你丢脸了?”
因为是在商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丁母的行为加上丁宁的控诉,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围观的人。
丁母觉得丁宁刚才刚才那番话就是将她的脸皮扒下来在地上踩,丢尽了脸面。
小时候她骂什么丁宁都不吭声,现在不但会跟她顶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脸色看。
丁母气的不行,将矛头对准了江浸月。
“我女儿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自从去了你公司上班,整天跟我家里人不是吵架,就是不回家,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这么祸害我女儿!”
刚才丁宁发怒就是因为丁母对江浸月含沙射影,现在倒好,还明指着骂开了。
丁宁气的脸色通红。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因为有这样的妈而感到丢脸和不幸过。
不等丁宁说话,江浸月已经开口了。
“我跟丁宁从大学起就是最好的朋友,你说她是从去我公司上班开始变得,那你对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啊!而且认识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听丁宁说过一句丁叔叔的不好。”
丁母自然知道丁宁对她跟丈夫的不同。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生气。
“我说呢,怎么上了大学就连家都不回了,原来是有你这么个搅屎棍在背后撺掇。”
江浸月很想将丁宁大学时期因为没钱的惨状都说出来让大家让她自己听听现在颠倒黑白有多可笑。
但那是丁宁的私事儿,她没权利拿来当成攻击丁母的武器。
可丁宁自己说了。
“我不回家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给我一分钱吗?你唯一一次主动给我大钱让我回家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别人家有个上京大的女儿是觉得荣耀,而我这个京大学生的名头却成了你拿出去给我找有钱人家的筹码。”
江浸月没想到丁母竟然还做过这么可恶的事儿!
真是“侮辱”妈妈这两个字啊!
围观的人对丁母指指点点,都说有这么优秀的女儿她还这么作践,怕不是亲生的吧!
丁母冲着说这话的一个中年女人就瞪了过去。
“你家女儿才不是亲生的,你家孩子全部不是你亲生的!”
中年女人冷笑一生,一点儿没客气地说:“我家孩子是不是我亲生的,我敢带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你敢吗?我看就你对你女儿做的那些事,哪个亲妈能干的出来,怕不是人贩子吧!”
人贩子三个字让丁母变了脸色。
不等她反驳,又有人附和:“以前的人贩子十分猖狂,被拐的孩子很多,很多都是熟人作案,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丁母慌了。
她看向丁宁,还不忘以妈妈的身份要挟她:“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留在这儿给人当牛做马?”
丁宁嘲讽地笑道:“我给别人当牛做马好歹还有工资,再说了,我跟你回去没钱给丁辉,你又要把我嫁给哪个死了老婆的包工头?”
丁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巴掌狠狠扇在了丁母脸上。
她今天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给苏烟买生日礼物来的。
正好看见了丁宁跟江浸月在逛商场,她气不打一处来,想帮苏烟出口气。
没想到丁宁会帮着江浸月,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苏兰?”
这一声苏兰,让丁母顿时石化,久久不敢回头去看喊自己名字的人。
苏夫人又往前走了两步,确认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是苏家以前的保姆,惊讶道:“真是你啊,前几天阿旌跟我说碰见你了,我还怪他没把你带回来让我也见见,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
丁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夫人。”
苏夫人刚才路过,听到有人议论这边的事儿,她好奇就看了一眼,看见江浸月竟然在这儿就往前凑了凑。
结果发现不但江浸月在,还有二十多没见过的苏兰。
她看向江浸月和丁宁。
眼神在丁宁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问丁母:“这是你女儿?”
“是,”丁母心慌的不行,赶紧说:“夫人,这么多年没见,我也很想念你们,要不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厅坐坐,聊聊天。”
苏夫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看向江浸月,似乎是有话要对江浸月说,但是江浸月别开视线,装作不认识她,苏夫人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等丁母跟苏夫人离开,江浸月跟丁宁对视一眼,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
除此之外,江浸月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旁人的话虽然只是气愤之下的口不择言,可又何尝不是旁观者清呢!
不排除真的有亲妈对女儿不好。
但那毕竟少之又少。
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同频心跳的人才会披着母女的外衣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的女儿。
而刚才苏夫人的出现,又加了一种佐证。
丁宁跟苏夫人长得更像!
所以丁母在看见苏夫人的时候才那么慌乱。
“宁宁,以前别人说过你跟你妈长得不像吗?”
一般人自己不会觉得跟自己的妈妈长得很像或者不像,外人才能一眼看出。
丁宁也一样。
她没觉得自己跟丁母长得不像,跟苏夫人长得像。
所以江浸月才会这么问。
丁宁的心情受到了丁母的影响,有些低落:“说过,好几个人说过。我舅妈当初说我跟我妈长得一点儿不像,我妈还跟我舅妈吵了一架,很久都不说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小时候想过,还问过我爸,”丁宁苦涩一笑:“后来我发现我们老家很多人家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被父母嫌弃,被兄弟拖累,都是常态。只不过我是那个不认命,要争取的,所以就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