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在送沈婉烟回到别墅后,他想到刚才陆逍带苏晚离开的时候,苏晚好像不舒服,他伸手拨通了顾砚之的电话。
“喂!”
“砚之,你今晚回家一趟吧!刚才你太太好像身体不舒服,陆逍顺便送她回家了。”贺阳说道。
“好。”顾砚之回答。
顾宅。
顾砚之刚送女儿到家,便拿起车钥匙道,“妈,今晚莺莺你照顾,我有事出去一趟。”
“怎么才来就要走?”秦佳莹不满。
顾砚之却没有多解释,大步流星迈出顾宅大门,拉开车门坐进去。
陆逍带苏晚出来后,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在陆逍的坚持下,把苏晚带到了附近一家医院看了急诊。
苏晚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数的,最近可能太累了而已。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开了点安神药给她,医生又朝陆逍叮嘱道,“最近别让你妻子太累了,让她适当的休息,放松心情,多带她出去走走。”
陆逍微笑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苏晚的脸微微热了,每次都让人这么误会。
拿了药,走出医院,时间也不知不觉九点了,天上星空清澈,星子闪烁,月亮皎洁,陆逍倒是很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吃过东西了吗?要不要再去吃一点?”陆逍问道。
苏晚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回家休息。”
“好。”
陆逍开车到她的家门口,但闻陆逍冒昧的开口寻问,“方便去你家喝杯水吗?”
苏晚也相信他的为人,她点点头,“当然可以。”
苏晚推门进入院子,却发现家里有些冷清,她才想到今天杨嫂请假回家了。
“请坐,我给你倒水。”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对面的树影下,顾砚之看着苏晚的门口停着的银色宾利,他目光蓦地黯了几分。
十分钟后,苏晚送陆逍出来,目送他上车离开。
她刚想关院门,突然,一只带着绝版腕表的手臂伸了进来。拦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苏晚惊得转身,看到院门外的男人,她眼神一冷,“有事吗?”
顾砚之没有回答,俊挺的身躯迈了进来,苏晚本能地伸手推他,“你出去,不许进来,出去。”
顾砚之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她扯入了怀里,灯光下,男人的眼底裹挟着这半年来都压抑的疯劲,他箍住了苏晚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苏晚本能地伸手推他,“顾砚之,你发什么疯,出去。”
对,他真的要疯了。
但顾砚之的疯,就像安静的海面,纵然内心如何翻涌搅动,他的情绪始终没有流露于表面。
他就这么任由苏晚怎么推他,打他,他都只是将她箍在怀里。
保姆不在家,女儿不在家,她却把陆逍请进了家里,这一切不言而喻。
“顾砚之,你放开我,你凭什么…”
“今晚,别赶我走。”顾砚之低下头,目光带着乞求。
苏晚怨愤地推开他,转身进了客厅,顾砚之跟了进来,当他再想要抱过来的时候,苏晚拿起桌上的空花瓶,朝着男人的头砸了下来。
苏晚以为他会躲。
可下一瞬,顾砚之的额角,鲜血狂涌。
鲜血宛如几条细流从男人英俊的眉骨流下,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苏晚手上的花瓶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碎裂,她看着额角被砸出血口的男人,她后退两步,指着门,怒声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顾砚之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任由血迹从他的额头滴落,配上他笔挺的身姿,英俊的面庞,他此刻像个阴暗的斯文败类。
苏晚但凡心疼他一秒,都对不起她自己受到的伤害,她在内心劝告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一分。
苏晚拿起包,绕过他,快步冲向了院门。
他不走。
她走总可以了吧!
苏晚真把顾砚之扔家里了,她出来去了附近的酒店落脚。
次日一早。
苏晚让杨嫂先回家,杨嫂回家发现一地的花瓶,还有地上那宛涎的血迹,她惊呆了。
“太太,这地上怎么有血迹,谁出事了吗?”
“杨嫂,麻烦你打扫干净吧!”苏晚在电话里说道。
杨嫂看着一地的血迹,都有些触目惊心,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受了伤,严不严重。
清醒了一下,苏晚和肖悦在打电话,她把昨晚顾砚之发疯的事情说了。
“他要干什么?想挽回你?那他这些年早干什么去了,瞧瞧他这些年做的浑蛋事,是个女人都不能原谅他。”
“我现在只想离婚过我自己的生活,他要再发疯我就报警。”
“对,说不定还能加速你们离婚的进度。”
这时,苏晚的手机有个电话进来,她朝肖悦道,“悦悦,我先接通电话。”
苏晚接起打进来的电话,“喂,哪里?”
“是苏晚吗?”那端是一道沙哑的女声。
“对,我是。”
“我是刘亚良的妻子,他是你爸生前挚友,今天下午是他的葬礼,你有时间过来送送他吗?”
苏晚终于听出这个女声了,他们两夫妻都是父母的朋友,苏晚忙道,“好的刘阿姨,我一定代表我父亲送刘叔叔最后一程。”
“好,谢谢你,灵堂在刘氏宗祠这里。”
“好的阿姨,您保证身体。”
挂了电话,苏晚的心情不免沉重,脑海里回忆刘叔叔的音容笑貌,发现有些模糊了,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父亲病房里见过。
苏晚回了家,杨嫂关心地上前,“太太,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晚安慰一句,“没事,就是我不小心砸伤了人。”
“地上那一滩的血,可着实吓着我了。”杨嫂捂着胸口,还以为昨晚这里发生什么命案了。
苏晚上了二楼,选了一套全黑的衣服出门,她导航到刘司宗祠的位置,刘亚良生前是一名知名的学者,教授级人物,今天送别的人肯定很多。
苏晚赶到时,客人倒是不多,在她走进灵堂时,她余光瞟到身后有个人,她一扭头,顾砚之身长玉立站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