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不走,我就不信他董文武还没有王法了,新朝初立,大不了我就进京告状。”赵雨从小在村塾读过几年懂得一些道理。
“放心,我和你母亲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父亲我们不会走的,一家人有事一起扛。”赵阳说道。
赵秋生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们赶紧走!你们活着,就是我和你母亲最大的希望。”
“老婆子,赶快去拿钱……”
话还在嘴边,“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踹开。
进来三四个衙役,后面跟着董文武和他的村长父亲,后面还有许多村民。
董文武抢先一步,手指着赵雨,“王捕头,您可得为我做主!就是这赵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伤,还妄图抢走我的钱财 。”
“赵雨,你抢劫财物、打伤董文武,跟我们回县衙受审!”王捕头板起脸说道。
“王捕头,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是董文武多次调戏民女,三番五次骚扰我,我哥只是为了救我才与他起了冲突。我哥向来本分,更没有抢劫财物,恳请您明察啊!”小女儿赵婉清解释道。
王捕头收了董文武的银钱,铁了心要把赵雨构陷入狱,此刻只是敷衍地抬了抬眼皮,扯着嗓子道:“具体如何,回衙门自然知晓。来人,带走!”他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董文武腰间那脚印可是现成“物证”,再加上董文武串通好的人证,定能让赵雨有口难辩。
“不,你们不能抓我哥哥!是董文武有错在先!”赵婉清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赵雨身前,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与不甘。
“对,不要抓我儿子!”赵母也慌了神,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双手紧紧拽着赵雨,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儿子,脸上写满了惊恐与哀求。
一家人全都挡在赵雨身前,形成一道单薄却坚定的人墙 。
“混账!”王捕头恼羞成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抽出腰刀,一闪,“胆敢阻拦官差,赶紧让开!阻拦官府形同谋反,都不想活了吗?”
“不能抓赵雨,赵雨是个好孩子。”一同和赵秋生一家落户在董家庄的人围拢过来,虽然畏于王捕头的凶威,但还是壮着胆子嚷了起来。
“呦,怎么这么热闹。这是办喜事呐?”
就在众人争吵之时,外面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进来。
陆铁牛带着保安队队员从庄子出发,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到了董家庄,他们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逢人便问庄子里有没有会造纸的工匠,一路询问了不少村民,才终于找到了地方。
众人一起向外观看,只见院里进来十几个人,陆铁牛身形高大壮硕,身着黑色劲装,足蹬黑靴,腰间挎着一把长刀。身旁的保安队队员们也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束着黑色腰带,精神抖擞,眼神中透着干练与警惕。
“不知诸位是何方贵客,老朽是本村村长,诸位若有什么事,老朽一定尽力帮忙。”村长一眼就看出这帮人的不凡。这身衣服都是上好的布匹经久耐磨。穿这么名贵的布匹,本家绝对非富即贵。
“诸位,在下多有叨扰。听闻此处有位曾在刘家任职的造纸工匠,不知这是不是他家?还望各位能给我指个明路 。”陆铁牛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造纸工匠的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所以态度亲和的问道。
赵秋生一听陆铁牛的问话,心中一惊,忙不迭对外面喊道:“正是小人,小人是赵秋生,曾在刘家做过造纸匠人 。”
铁牛挤过人群来到屋子里就看见捕快嚣张跋扈的样子。
赵秋生看向陆铁牛,此人他不认识,听到自己的老东家刘家,心中满是疑惑,颤抖着声音问道:“壮士,您提及刘家,可是我那旧主刘将军?”
“赵师傅,可算找到您了!我家小公爷听夫人说您在这,特意派我等前来,请您出山,还望您能移步。”陆铁牛走到赵秋生身前说道。
“壮士,既然是刘家的人,还望您能念在我曾为刘家效力多年,救救我这儿子!这其中实在是冤枉!”赵秋生听见陆铁牛说的,感觉自家今天有救了,赶忙说道。
“这赵雨可是犯了抢劫罪和伤人罪,我正要将他带回衙门审讯。”王捕头看对方穿着也知道对方不简单。可自己怎么说也是县里的官吏。
“绝非如此!是董文武先调戏民女,家兄为护我才与之纠缠,没想到他竟恶人先告状,让官府来抓家兄!”赵婉清察觉陆铁牛一行人,隐隐觉得他们能带来转机 。
“既然这样。那这个人你交给我吧。”陆铁牛受刘毅吩咐来找人,既然发生这种事,也不能不管。
“哼,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敢插手官府办案。”王捕头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右手紧紧按在刀柄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陆铁牛懒得和这小捕头多费口舌,直接把腰牌扔过去,他们如今可是镇国公府的侍卫。
孙捕头接过腰牌低头一看,上面写着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镇……镇国公!!”王捕头只觉头皮发麻,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在这封建时代,国公位高权重,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哪是他一个小小捕头能招惹的。
“这位捕头,依我看呐,这事儿大概率是场误会。赵秋生一家,可是我们国公爷指名要见的人。你要是笃定证据确凿,那我也不多干涉,这就回去一五一十禀报国公爷。只是到时候,国公爷会不会亲自前往县衙督办此案,可就难说了。” 话落,轻轻掸了掸衣袖,满脸的不屑,宰相门前七品官,就凭眼前这小小的捕头,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对…对,这位爷说的太对了!仔细想想,这可不就是个天大的误会嘛。既然是国公爷要的人,那肯定是清白的,哪敢劳烦国公爷去县衙!”要是刘镇羽真去了县衙,自己这顶小小的捕头官职丢了还是小事,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得搭进去。
“多谢壮士相救!”刚刚他们的对话,赵秋生听得一字不落,心中明白是旧主前来找寻自己。定是看重自己的手艺,往后一家人终于能摆脱这穷困又被欺负的日子,过上富足安稳的好生活了 。
“赵师傅,小弟姓陆,叫小弟铁牛就行了。”陆铁牛可不喜欢别人一口一个壮士的叫着,赶紧介绍一下自己。
“铁牛兄弟,今日多亏你仗义出手,不然我儿可就遭了大难!”赵秋生激动得声音发颤,眼眶泛红,紧紧握住陆铁牛的手。
一家人看见赵秋生眼睛上的泪水也激动不已,都知道以后为国公府做事自家也就出头了。
“这下赵老哥一家可算是熬出头了!能给国公府做事,以后谁还敢小瞧他们!”
“是啊,一下他们一家算是出头了。”
“秋生啊,赵雨也不小了,你看我家小姑娘怎么样。”
周围的村民们看着赵秋生一家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