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大手附在白弥的肚子上,暖呼呼的,有些胀痛的肚子逐渐平静下来,白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窝在一人怀里,他蹭了蹭沈肆的脖子,鼻子往他后颈凑。
沈肆感觉到,将脖子后面的抑制贴撕下来,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
白弥这下更舒服了,双手磨蹭着放在男人的手臂上。
一夜安眠,第二天白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中还有没有散尽的朗姆酒的味道,白弥闭上眼睛仰头在空气中嗅了嗅,突然感觉到一阵孤独裹挟着他。
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他第一次在寄宿制学校的那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愣在原地,身上的温度慢慢流失,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委屈,最后将自己埋在被子中安抚自己。
走出卧室,饭桌上放着一屉小笼包和一杯豆浆,他走上前看到了贴在桌子上面的便利贴,上面写着:“要去开会,所以先走啦,记得吃饭。”
白弥将便利贴撕下来,在手中折了两下,刚起床的那点委屈和难受似乎随着这张纸条的出现,逐渐消失。
在公司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枯燥,但是今天不一样的是方序程和阮唐今天都不在公司。
阮唐可以理解毕竟是一个omega,平常请假很正常,但是方序程却不一样,作为方氏集团最疯狂的工作狂,别说是请假了,就连迟到都是少之又少。
白弥小心翼翼拨通方序程的电话,今天要去见建材公司的老板商讨事情,眼看就到了时间,但是方序程还没来。
“喂?”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
“方总,今天和建材公司的会议还要继续吗?”
“今天有事,推迟吧。”方序程言简意赅。
白弥嗯了一声,就等着方序程挂断电话。
但是很久,那边都没挂断,“方总还有事情吗?”
“白弥。”方序程突然开口,“我给你道个歉,关于王总的那个事情。”
很罕见,白弥惊讶地瞪大眼睛,现在的社会体系中绝大数alpha都看不起beta,别说是道歉了,只要不为难那都是这个alpha品格高尚。
如今堂堂方氏集团总裁给他道歉,白弥怔愣片刻,“没事的方总,我都已经快忘了。”
放屁!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当初王总那个事情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所以他的确也没有太当回事。
“我可能要结婚了。”方序程坐在家里的书房,手机上是阮唐给他发来的消息,他的眼眸盯着聊天框上的光标,忽明忽暗。
“恭喜方总。”白弥礼貌道,但是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自己要有老板娘了?
“……”方序程的双唇抿起,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听着手机那头挂断的嘟嘟声,白弥松了口气,说实话在听到方序程要结婚的消息后,他以为自己说什么也会难过,但是现在看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的。
不合适的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合适的,白弥将手机捏在手中,迈步走出办公室。
他还有工作,方序程这逼崽子一取消会议,少不了那些人哀声怨道。
过了几天,白弥再次见到方序程的时候,他正和阮唐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氛围有些压抑。
看到白弥,阮唐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对旁边的方序程说了一声就往白弥这边走来。
很久没和阮唐单独说话了,白弥还有些想念omega兜里的小零食。
但两人刚坐下,白弥就听到阮唐说:“我要结婚了。”
“!!”白弥往阮唐那边掏零食的手都抖了两下,联想到刚才阮唐和方序程的样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是和方总吗?”白弥垂下脑袋。
“嗯,我在爸妈的羽翼下生活太长时间了,阮家已经不像以前那般辉煌,我明白的父亲并不是经商这块料,我也不是,与其最后遇到一个狼子野心的人,还不如现在就选择一个放心的。”阮唐看向窗外,天气逐渐回暖,街道上的树木都慢慢抽芽,第一茬花朵争相开放,空气中充满了属于春天的气息。
白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没有家族大势需要扛,父母对他的期望一向是平安健康,他抬起手拍了拍阮唐的肩膀:“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虽然我能力不够,但是能帮上的一定会帮的。”
说罢,白弥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白弥的背影,阮唐突然蹲下,泪水溢满眼眶滚滚砸落在地上,模糊之间阮唐伸出手朝着白弥那个方向抓了抓,他不敢哭出声,压抑着嗓子中的呜咽,从今往后就是真的再见了。
阮家前段时间财务出现漏洞,濒临破产,阮唐明白的自己家族本身就走不远,但是他不想让爸妈受这个苦,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要是真的破产了那才是蹉跎的开始。
他从不怀疑爸妈之间的感情,但是却也不敢保证如果没了荣华富贵,他们是否能够一直走下去。
所以为了父母,他也要嫁给方序程。
两人的结婚日子很近,就在下个月初。
全公司都沉浸在自己老板即将结婚的喜讯中时,白弥突然收到了沈肆发来的短信,“下班我来接你。”
白弥唇角弯起,旁边冒出粉色的泡泡,这是恋爱的氛围~
自从上次沈肆回到他家之后,两人又有一周没有见面了。
白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捂住心脏,抿起唇角露出唇边的一双梨涡。
“哟哟哟,我们白助是不是也谈恋爱了?”旁边的同事见状,调侃道。
“很明显吗?”白弥摸了摸自己的脸。
同事双手抵住白弥唇边的梨涡,“你啊,高兴的时候这两个小梨涡遮也遮不住,盛了蜜一样。”
“不和平常一样吗?”
“nonono,白助表情很明显的,要是真的开心梨涡会很深,要是假笑那就只有一个快看不见的痕迹。”
同事侃侃而谈,把白弥说的满脸通红,他冲到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脸,好像的确是那个样子的。
刚下班,外面的夕阳和即将落山的太阳连成一片,火红了半边天,白弥刚出公司门,就看到了平常空旷的门口此时正停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手中捧着一大捧玫瑰靠在车门,墨镜遮了半张脸,见到白弥,他伸手将墨镜推到头顶,神情慵懒随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