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祝弥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好觉,身下的褥子绵软,被太阳彻底晒透了,原本恼人的蚊子也都不见了。
他睡醒,脑子先清醒过来,眼睛没睁开的时候就伸懒腰,但是脚先踢到了什么东西,他猛地睁眼,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
只见他此时正躺在龙榻下面的脚榻上,他顺着金色的帷布往上看去,却见龙榻上空无一人。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僵硬着身体转头看去,只见皇上此时正现在他的后面,双手大张,几个丫鬟围着他给他套祭祀的服饰。
见到云祝弥醒来,沈肆微笑,“不再睡一会了?”
“!!”云祝弥立马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皇上!奴才该死!”
“又没有怪你,你看把你吓得。”沈肆伸手将前面的布条捋顺。
说是皇后的生辰,但是他们一早就要去祭祀,才算是真正的生辰宴。
沈肆没有云祝弥跟着,而是带着裴公公一起走出乾清宫。
人多就意味着麻烦事也多,沈肆害怕带云祝弥去,被人欺负,索性就先不带他去了,以防有人知道他这个软肋。
云祝弥在皇上走了之后,才开始细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明就是在门外打个盹,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到了皇上龙塌的脚榻上?
想不清楚,云祝弥最后也就不想了,反正皇上没有因此怪罪自己的意思。
乾清宫的丫鬟太监各司其职,因为皇上不在,所以自然云祝弥就没有什么事情,很快就到了中午,就在他手中捏着碎银子想去御膳房弄着好吃的时,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哨声。
云祝弥眉目一凛,看向窗外,贤嫔为何现在找他?
好在由于今天的宴会,乾清宫的守卫并不算森严,云祝弥避开众人的视线走到了外面。
果然贤嫔的贴身丫鬟流苏此时正焦急等在那里,云祝弥换上一副乖巧的笑容,“流苏姐姐,可是主子有什么事?”
流苏暗地里瞄了他好几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真挚,才放下心来,“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就好。”
流苏低语:“娘娘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上了,多在皇上面前提提娘娘。”
云祝弥脸色纠结,他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姐姐,皇上的事情我怎么能说准呢?”
“让你说你就说,别那么多废话。”
云祝弥叹了口气,最后点了点头。
看着流苏离开的背影,云祝弥才收敛了脸上的神色,眸色深沉,他冷哼一句,“真是蠢货。”
他此时还没在乾清宫站稳脚步,要是大大咧咧直接在皇上面前提到贤嫔,那才是真的找死,虽说他也能明显感觉到皇上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但是那可是皇上啊,他可没那个胆子招惹他。
再加上有裴公公这只老狐狸,他相信只要自己敢提出一次贤嫔,那这只老狐狸就能立马看出他的心思,他不敢赌。
但是贤嫔那边捏着自己的把柄,云祝弥叹口气,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此事还得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