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衍再次回来时,身后侍卫一人抱着一摞书,而江伯兮和冉凌雪最后一人只拿到一本书。虽然江伯衍保证只要他们看完了,随时可以过来换书,可是两人还是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江伯衍,你不要太过分。”
“江伯兮你再这样对待兄长,小心我不给父皇书信。”
“别威胁本王,你不写,本王写,谁知道你会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两人就要动手。
冉凌雪在一旁随手翻开江伯衍给她的书,那书旧到没有封皮,以至于她还不知道书名。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江伯衍连声问。
“丫头别告诉他,就让他带着遗憾入土为安。”江伯兮喊道。
冉凌雪却没有理会江伯兮,她在江伯衍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想了很久,她一个人无权无势,总会被这些男人利用,最惨的下场不用想她也知道,那现在只能利用师傅来保住自己了。
“告诉太子也无妨,只是我的事?”冉凌雪拖长尾音。
江伯衍轻笑一声,旋即进书房,写好书信,竟让冉凌雪看了一遍,在江伯兮和冉凌雪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由程磊负责送往京都。
“现在可以说了吧?”江伯衍两手搭在桌子上,气定神闲地问,“只不过你要是敢耍孤,孤可以随时派人杀了程磊。”
“这师傅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衣帛有人传承。”冉凌雪也不藏着掖着,而她大方说出来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说得有理,你是从何处看到的?”江伯衍夺过书,追问一句。
冉凌雪知道自己不敌江伯衍,只能暗示江伯兮帮助自己,拦下想要打开书的江伯衍。
“你们这是做什么?”
“按照太子自己定的规矩,太子要想看这书,就拿新书来换。”冉凌雪提出要求,江伯兮手下用力,企图逼迫江伯衍就范。
“这……”江伯衍思索一番,心道——这本书的秘密已被发现,那这书几乎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给他们换了新书,以她的聪明一定还会发现问题,岂不是影响自己的仕途?
“算了,孤信你。”江伯衍将书还回去后,还补充一句,“雪儿聪慧,竟能这么快猜出墨晷先生第一个心愿,可是书中的内容还没好好读过吧,还是读完再来换书吧?”
“也好。”冉凌雪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也是随口编的,她相信以后江伯衍看不出玄机的时候,还是会把手中的书让给她的,只不过功劳吗?她现在似乎不是很在意。
江伯兮蹙着眉头,好似要给冉凌雪讨要说法。
江伯衍冷笑一声,调侃道:“也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你?”
冉凌雪脸色一变,连太子也不叫了,张口就是:“狗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会说话就多夸几句,不会说话就回炉重造。”
说完,冉凌雪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江伯兮紧追其后。
江伯衍目送二人离开后,感叹一句:“有意思。”旋即就找来各大书肆老板前来帮他参悟玄机。
一日后,江伯兮拿着书,挡着脸,眼睛却从上面悄咪咪地露出来,偷偷观察着冉凌雪。
——丫头好生厉害,随便一翻就能猜到师傅的意图,可是我连读几遍,怎么都读不通师傅的心意呢?
“哎呀,你眼睛都要长雪儿身上了,当然读不懂老夫的用意了。”墨晷好似神出鬼没一般,又端着两碗黑乎乎的药水,说是固元的良药。
冉凌雪用书挡着脑袋,心想:——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雪儿快过来。”墨晷叫道。
“师傅,这些都是师兄一个人的吧,我一定监督他喝完,保证一滴不剩。”冉凌雪见墨晷叫她已经无处可逃,只好反客为主道。
“你说得很对。”墨晷附和着先笑笑,说,“这两碗是你师兄的,你帮为师盯着他,不可以浪费,不能浇给花花草草。”
“保证完成任务。”冉凌雪心里那个爽啊,只是她还没有笑出声来,又听墨晷说。
“你的四碗还在熬,一会儿就有人给你端来,到时候老夫亲自监督你喝药,别急哈!”
“不急不急……”冉凌雪心虚地看向江伯兮,可他也在为面前的苦药水发愁,之前喝是为了解蛊毒,如今好没名堂的事。
“一定要喝吗?”江伯兮抬眸,乍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可怜。
冉凌雪很想笑,可一想到她自己更可怜,便笑不出声了。
“快点,给你师妹打个样。”墨晷一声催促,江伯兮也只好听命行事。
这时一个丑陋的小厮端着另外四碗药过来,二话不说先干了两碗,然后端着第三碗交到冉凌雪手中。
“孤不知道墨晷先生到此,没有出门远迎,还真是失礼了。”
冉凌雪震惊之时,江伯衍的声音传了进来。
墨晷假意催促:“丫头,两碗都喝了,还剩两碗干嘛,快些喝了呀。”
冉凌雪鬼使神差地连干两碗,这时江伯衍才走了进来。
“太子又何须多礼呢?”墨晷虚伪应对。
“墨晷先生这是……”江伯衍指着六个药碗,心生疑惑。
“这不是之前他们为罗刹的事情熬心伤神,老夫特意熬制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给他们补补身子,要是太子也需要的话,老夫也……”
“不用,孤的身体向来很好。”江伯衍环视一圈,没发现药碗有什么异常,便指着小厮追问,“他不是官府的人吧,孤看着眼生。”
“太子还真是好眼力。”墨晷好像吞下去一个王禹哲,说起话来也有些拍马屁的味道,“这是老夫请来帮忙的小厮,毕竟老夫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这么多药。”
“那先生送完药后就回去休息吧,以后这事说一声,孤派人去取,劳烦您老人家送来,实在不孝。”江伯衍说最后几个字时,眼神定格在江伯兮和冉凌雪身上,好像就是故意说给他们两人听的。
“就是呀师傅。”冉凌雪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先是肯定了江伯衍的说法,随即抱着墨晷的胳膊撒娇道,“我看我和师兄还是去外面陪着您老人家好了,熬药这事我们可以自己动手,我还可以给您老人家做好吃的,何必辛苦您跑一趟,知道说您老宠徒儿,不知道的又要给徒儿乱扣帽子了,那徒儿多冤枉呀!”
“不行。”江伯衍急忙出声心道:——要是他们住出去了,墨晷老家伙那里多是机关陷阱,这不是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吗?
“孤的意思是,墨晷先生不如住进府衙,要做什么方便一些,孤也好随时派人帮忙。”
“那感情好呀!”墨晷哈哈一笑,好似正中下怀,反倒让江伯衍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