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是男人,还是一个极为骄傲自负的男人。
身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用媚毒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来戏弄他?!
所以白司颜这根本不是在玩火,如果她一开始就将解药亮出来,只是稍微恐吓他一下,闻人海棠尚且还能忍受。
但是到了现在,白司颜才把解药拿出来,让他把身体里的邪火压制回去——呵呵,那已经太晚了!
本着一个男人的自尊,闻人海棠怎么可能会让白司颜像是玩物一样,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然是她自己不知死活地作孽,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他以后如何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
感觉到一股强势的气息迫近,白司颜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然而不等她退开半尺,就被闻人海棠一把拽住了手腕!
明明光线黑得一塌糊涂,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闻人海棠像是能夜视一样,就是那么精准地抓住了她。
先是手,然后是腰。
再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炽热呼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唔!”
瞬间被夺走了呼吸,白司颜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来,差点一个闭气直接厥过去。
好在闻人海棠及时撇开了脑袋,白司颜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只是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也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直到某人大手一挥,像是剥粽子一样在剥她的外袍,白司颜才猛的一惊,抬手拦住了他。
“等等……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知道,我在发疯。”
“……”
噎了一下,听出他口吻里的恼火,白司颜不免觉得有些心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到了明天,你不会……后悔得想杀了我吧?”
“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闭嘴!”
……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月出天霁,微微照亮了屋子里的漆黑。
垂眸看了眼累趴在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某人,闻人海棠不无愤恨地轻嗤了一句。
“该死,我怎么会栽在你这样的蠢货手里!”
然而,骂完之后,搂着某人小蛮腰的手臂,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紧了几许。
第二天。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白司颜才在腰痛,背痛,手痛,脚痛,嘴巴痛等等……各种痛之中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
而在醒过来之后,白司颜顿时觉得更痛了!
昨天晚上,她绝对不是因为太困了才睡着的,纯粹是在闻人海棠咬牙切齿疯狂的报复之下,被折磨得累趴的!
可是她又怪不了别人,这事儿原本就是她理亏,所以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技逊一筹才会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偷鸡不成,还蚀了一大把米,亏的不是一点点!
白司颜完全没有想到,她亲手研制的媚毒的第一个受害者,竟然会是她自己!
不过相比较之下,同样是被下了药,小海棠的火力绝对要比小凤凛猛烈许多,差了不止一个段位,这就说明她制的毒比那什么花蝶宫强上好几倍,妥妥地可以在江湖上争得一席之地!
等等……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情关心这个,职业病果然可怕。
要不是她上辈子仅仅只是个大龄剩女,而不是大龄处女,不至于完全没有经验,这一次两次的折腾下来,她非得生出阴影不可。
就是现在,只要想起昨天夜里闻人海棠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势,白司颜都还觉得心有余悸,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总觉得自己离死期不太远了……
对了,闻人海棠呢?!
侧过头,白司颜先是在枕边瞄了几眼,身侧早已空空荡荡,没了人影。
坐起身往屋子里转了两圈,依然没有见到某人的半片衣角。
确定闻人海棠不在屋子里,白司颜不由松了一口气,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颤颤悠悠地又躺了回去。
好累,好痛,好酸,好饿……好心塞。
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她把这株全九州最美艳的海棠花给压了,恐怕会被人嫉妒到死。
但当事人的心情,除了白司颜自己,谁又能知道呢?
闻人海棠看起来妩媚妖娆,艳丽不可方物,实际上野蛮得很,根本一点都不温柔!
最重要的是不仅态度极差,就连技术都很渣。
所以说,很多东西不能光看外表,有些人看起来是很养眼,但只有用过之后才知道——
必须差评,不解释!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白司颜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华丽繁复的雕花,忍不住为自己悲惨的命运默哀了几分钟。
“狗妞说得没错,白司颜同学,你活着就是一个杯具……问题其实不在别人身上,打你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就有一种与生俱来气质,叫‘作死’。而且无可救药,只能放弃治疗……”
就在白司颜瘫在床上爬不起来,只能黯然神伤地碎碎念的时候。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