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嵘上了台阶,推开大门。
“二楼有很多空房间,你们看着住。”
林叙白:“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嗯。”
封德海职业病又犯了,他开始观察吊脚楼结构,甚至手痒的想拿相机拍。
许知远道:“你家可真豪华啊。”
白银嵘背对着阳光站在门口,将大部分光线都掩去,他睫毛轻抬。
“浴室有热水,我等会儿会让人送吃食过来,你们这几天可以都住在这。”
“哦好、好……”
三人匆忙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几个苗人还贴心的送来了他们遗落在营地里的包和物资。
许知远咂舌道:“小师妹,你找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芸司遥没瞒着,“他是寨子里的巫师。”
封德海一愣,“巫师?”
许知远问:“就是那个、那个会下蛊的巫师?”
芸司遥点头。
许知远吓了一跳,“他真的会下蛊?”
芸司遥:“不知道。”
下蛊毕竟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他们又没亲眼见过白银嵘下过,自然不能下定论。
林叙白问:“师傅,咱们要下山吗?”
封德海正戴着眼镜,在草稿本上写写涂涂,他画了很多虫子,有红色的、黑色的,都是没见过的虫子,还有一只蝴蝶……
许知远记吃不记打,“我们好不容易进了生寨,这么快走干什么?”
封德海放下稿子,“这寨子里可能真有什么东西,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金蚕蛊吗?”
芸司遥眼皮一跳。
林叙白:“金蚕蛊?那不是书上写的……”
封德海道:“金蚕蛊可能就在这寨里,若是能找到它,将其记录下来——”
林叙白:“师傅,那只是个传说,有没有金蚕蛊这东西都不好说呢,这里的人对我们这么不友好,还是别冒险了。”
许知远吃着送来的饭食,含糊道:“白银嵘不也说让我们多住几天,他还和那老婆婆说之前都是误会,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啊。”
他咽下口里的食物,清清嗓子。
“你没看到刚才那几个苗人,态度都变得可好了,他们还给我送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再说了,咱们都已经进了生寨,下山之后再反复进山不是多此一举么?”
林叙白摇摆不定。
封德海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也是,咱们就在这多留几天,到时候不管能不能找到金蚕蛊,都尽快下山,司遥,你觉得呢?”
骤然被点名,芸司遥从思索中回神。
凭心而论,因为那场怪梦,她并不想在这寨子多做停留。
但她要拿到金蚕蛊,要攻略白银嵘,留在寨子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芸司遥:“……那就在这多待几天吧,生寨里的人保留了自己的制度和语言,和熟寨有所差别,这几天我们也能一并记录。”
几人身后,一条条银色的小蛇从角落爬了出去。
白银嵘站在三楼窗檐,拨弄了一下手腕的银镯。
“叮铃铃”
嘶嘶地声音从后传来。
密密麻麻的银蛇爬满了整个吊脚楼,蛇尾从屋顶坠下,从远处看,就像一条条白色布带在随风摇晃。
银蛇爬上白银嵘的胳膊,“嘶——”
他垂下头,轻轻抚过它的头。
“不急。”
银岚山漫延一层大雾,将下山的路完全笼罩,堵死。
白银嵘看着那层雾,缓慢收回了视线。
“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