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永琪成为乾隆第一个封亲王的儿子,后宫也静悄悄的。
如今后宫有儿子的只有令皇贵妃,其他都是生女和无子嫔妃,而且令皇贵妃现在又遇喜了。
令皇贵妃第一个儿子现在也才五岁,且身体羸弱,和永琪根本没法比。
令皇贵妃也知道汉人不可能在皇帝还在时就登上后位,只能指望儿子登基后被尊为圣母皇太后。
但现在的情况她明显是没希望了,最多就是在乾隆去后,得个太皇贵妃,到时候还得为了儿女仰人鼻息。
“春婵,你说,荣亲王和本宫关系生疏,又和永璐他们没有交集,现在皇上宠爱永琰,他会不会忌惮我们?”
令皇贵妃忧心忡忡的抓着春婵的手:“本宫听说皇祖爷时期,皇子的争斗非常激烈,永璐他们怎么会斗得过已是亲王的永琪啊。”
春婵连忙安抚:“主儿,您别多想,荣亲王性格和善,每次家宴对您也很是尊敬,不会苛待你们的。”
说着她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道:“皇上身体康健,三位阿哥年龄,小是好事,未来可期。”
闻言,令皇贵妃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慢慢抚上自己显怀的肚子:“是啊。”
春婵又劝道:“这皇子除了荣亲王可就只剩下咱们几位阿哥了,十二阿哥还被皇上喜爱,咱们不是没有希望。”
令皇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片刻后她突然问道:“上次皇上不是说,让本宫选两个格格给荣亲王吗?选的怎么样了?”
春婵立刻笑了起来:“主儿放心,奴婢已经挑了合适的,一会儿您选好,挑几个交给皇上过目。”
令皇贵妃满意的拍拍春婵的手:“还是你贴心。”
如今的后宫很是祥和,豫妃偶尔蹦跶也起不来风浪,蒋之恒也就没有把关注点放在后宫。
年底,蒋之恒收到莲心的信,还是闲话家常,中间提到永琪这几天精神不济,偶尔还会头疼。大夫看了只说肝郁气滞,她很担心。
蒋之恒照常回信安抚,心里却有些担心永琪的身体,这才刚找到个出路,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叫来小熙子问道:“最近荣亲王可是有什么事?”
小熙子想了想摇头:“前些日子荣亲王忙的脚不沾地,但办差尽心,听说皇上夸了好几次,最近才清闲一些。”
“至于府里,听说亲王福晋很和善,后院也没什么不着调的,应该是没什么烦心事才对。”
乾隆看重,办事顺心,后院安宁,没必要肝郁气滞啊。
蒋之恒觉得这个肝郁气滞有些莫名其妙:“你再想想,有什么变化?”
小熙子冥思苦想,还是摇了摇头:“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荣亲王福晋诞下阿哥后,皇上给了两个格格伺候。别的真没了。”
蒋之恒想了想,拿起信纸又给莲心写了一封信。
荣亲王府,后院。
头发已经有些白丝的莲心拿着蒋之恒送来的信,急忙叫来月晓。
“王爷头疼精神不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些日子留宿在谁屋里的?”
月晓扶着莲心坐下:“老太君,您别急,奴婢这就去问。”
月晓出去跑了一圈,匆匆回来:“奴婢问了,这些日子王爷基本都在宋格格屋里,王爷说头疼基本都是在宋格格侍寝后,但也就几次。”
莲心突然想起她年轻时给王钦下毒的日子,每次下毒第二天王钦总会觉得不适,她还会误导王钦。
“啪!”莲心激动地站起身,“去,看看王爷回来没,立即请府里的大夫,全都请来。”
永琪正在听小磊子说莲心和蒋之恒书信来往,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
“姑姑最近总是多虑,之恒公公能劝劝她也不错。”
正说着话,小太监匆匆进来:“王爷,老太君求见。”
永琪立刻放下手坐好:“快请进来。”
莲心进来依旧是先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永琪连忙将她扶起:“姑姑,私下无须多礼。”
见到跟着的几个大夫,永琪疑惑道:“姑姑,你这是?”
莲心面色严肃,又是屈膝:“奴婢请王爷让大夫再诊一次脉。”
永琪立刻想起刚刚讨论莲心和蒋之恒的书信来往,思索一瞬后点头:“好,诊脉吧。”
莲心立刻招呼大夫过来挨个诊脉:“你们好好看看,王爷的情况是否有中毒症状。”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但还是按莲心的吩咐诊脉,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下来,几位大夫一商量,都皱起的眉头。
“王爷,老太君,王爷症状确实与某些轻微中毒症状相似。”
蒋之恒收到莲心回信时,里面还夹着陌生的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蒋之恒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点燃,放在渣斗里。
看着燃烧的信纸,蒋之恒缓缓叹出一口气:“令皇贵妃终究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