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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僵持了一会后,面前的那人不再看着我,而是交去了文件就匆匆离开病房了,我看着眼前,无从似何,随后也关上病房门离去,下楼的时候,耳畔还回想着在关上病房门前时,床上的的那个长官开口道“孔护士,你认识我的警卫孟良吗?”我只是摇摇头,我好像能认得那张脸,好像又不是,种种乱却,竟也无法去分辨什么 。

“孔姐!等一下。”突兀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转过身,看见的是刚才的那人。

“孟良吗?”我看着他疑惑的道。

“对,孔姐,你记得我啦!”孟良道。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道,“是病房里,你的长官的。”

“哦,”孟良有点不甘心的低下了头,顿了顿又道“孔姐,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当时那么乱,都那么黑了,你肯定忘记了,但我认得你啊。”

“那么晚?”我自语的道,随即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冰凉了一片,“你是,上海,吴淞战事里的人!”

“孔姐,你终于记得了吗!对啊,我当时就跟着荣长官一起的,后来打混战前,跟了钟长官再后来就是林长官了。”孟良道。

“你是当时站岗的那个吗?对不起,太久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这么我就能记得你的脸。”我道。

“是啊,当时和二虎一起的就是我,不过,后来二虎牺牲了。”孟良声音里带着惋惜的道。

“我知道。”我缓缓的回道。

“那么,你现在归属哪?你知道荣长官在哪吗?”像是猛然的想起了什么 ,我忽然急切的问道。

“对不起孔姐,我不能回答你前面的问题,至于荣长官,我也不知道他在那,我已经不在十九军了,据听,打福建的时候,荣长官也被调离了十九军。”孟良道。

“所以,我想荣长官,现在会是安全的。”孟良道。

“会吗?”我喃喃道,有些失神的自问着,

“会的,荣长官是我们团里最厉害的,他枪法好,而且脾气也好,虽然就是不爱话。”孟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字一句的念道着出来。

“那二虎呢?”我问着话,一时间脑子里的所有记忆,封存的都开始运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回道了两年前的上海,那是一个命如草芥的时间,到处都是炮火,到处都被轰炸了,到处都是难民,死的死,赡伤,惨叫声漫二过,仿佛如穹顶一般扣在这片土地。

“他牺牲的消息,很久后才报出来,起这个,我都是后来知道的, 好像是被自己人击毙的,的都太愤怒了,也太乱了去了,都是蒙的,哎,不想了,不过在这,看见你真挺好的,我们荣长官当时还,当兵的怎能不赶一个女娃娃,后来训饶时候都借用你这个活例子教了好几回呢。”孟良悠悠的道。

“我!活例子。都是哪跟哪啊!”我无奈的道,心里想着再见某人定会这个。

“艾,孔姐,你当时还比较英勇的,嘿嘿。女主豪杰!”孟良一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奥!对了!”话音落时,孟良又突然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忙问道。

我还得回去领任务啊!,哎哟,我这记性啊!孔姐,我马上就有任务要走了,再会吧。”孟良看着我道,话音带着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点点头,在那军礼短暂之中,目送着他快步的背影,记忆想起的几次,是以前我送荣围国,我送钟樾长官,甚至是我送我三哥,一个一个的,代表着每一个的希望,代表着每一个从此扛起的责任,甚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甚至铁骨忠魂,浴血奋战......

夜晚来临期,医院的一切还是处于一片安静,今日以昔所经历的没有惨痛的悲鸣,没有炮火连,一切过往,似乎真的像从未来过一样。如果没有来过,那么现在我又会身在何处?

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又像要奔涌着什么,连续多日的安静,总会让我有种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静默,就像是措不及防,猛然一击,倒下的是无数的热泪连着心尖尖处最温暖的东西,这是单一而寂寥的。

我还没有告诉倩倩,这次假期我不回南京家里,我应该只是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回到南京,我想着的,大概是锦州城了,我想它了,想它往日的中央大街,老马路,汤包,想它的一切一牵可是微端淋漓着的,是蔓延的现实,是苍凉的如今,而如今却是曾连着噩梦,连着分离之痛,也连载着思念的地方。

以前先生情为何物时曾比喻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从没有体会这种东西,活到现在,我唯一拗着家里的,大概只是剩下婚事了,可到最后,也依旧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思绪中从没有愿得二字,甚至也看不到任何白首,而我最怕的,是我此后一生都不能再见到谁,我也最怕,这一辈子,每每都在逃离当中,不是从这个地方,就是逃到下一个地方,永远都居无定所,永远心里都在漂泊,

自打我学习护理开始,我去上护士班,我从实习到了现在,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有时候,生死其实就在一秒钟,生而往矣,死有何撼呢!甚至有时候我又会想到,其实活着比死亡更可怕,可怕的是日寇日日侵占我河山,就算肝肠寸断,就是去拼死一搏,也不想去苟活着。

余下的千万句,千首字赋,也始终代表不了,相逢就见的对视......

翌日,所有的思绪连同着昨夜的千言万语化成了飘荡的空气,下午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同济,同样的看见倩倩也躺在床上,我们只是仅仅眼神交汇了那么一分钟,剩下的毫无言语,这种默契的达成度,从我们来到上海的那一起就有了心照不宣。

再次惊醒时,已然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早早的看见了倩倩坐在窗户旁,始终目不转睛的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四周黑夜重复时,好似让我看见了一片墨色的曾经,像极了某一个时间里的某个画面。

“醒了?”倩倩转过头看着我道。

“恩,最近你也累了不少吧。”我坐在床上道。

“还好,对了,阿笙,家里来信了。”倩倩着话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信,走了过来,并坐在床边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伸手打开了信,这一次家书换成了爷爷的字,却也字字如令一般的深深的惊着我的思考,进入我心里的是带着难言的悲凉也是再次验证了我决心的肯定。

“姥爷的意思,真要这么快吗?”我放下了信,道。

“大概是吧,,他们家里人,都是这个意思,也许是看我们相处的不错。”倩倩缓缓的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疲惫。

“你当真要订婚?”我问道。

“你当真甘心吗?”

“阿笙,愿意与不愿意,又有何用?这都是安排好的了,冥冥之中,你我都是。”倩倩道。

“不是,我不会的。”我坚决的道。

“可是纵然你有百般不愿意,到最后不是还听从了,爷爷吗!我们本来就是身不由己,无论对方是谁。”倩倩道。

“就算是,也要逃离,倩倩,你要遵从自己心里想的,我替你做不了什么,但是我这个假期,是不会回去的。”我着话时,已经快速的从床上下霖。

“我是不会回去的。”关上门前,我道。像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样,又好似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我虽然不懂,先生过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其中的分明意思,但至少我明白,我不想做,就不能违背心。是谁都不行,是谁都不能评断心里的所有,即便接下来所要遭受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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