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
白砚秋叉腰狂笑,傲娇的不可一世的言夏不还是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他说东,言夏不敢向西,他说一,言夏不敢说二。
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但凡他有一点不满意,言夏都会小心地问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会改,不要和他分手。
这生活简直比皇帝过的还要好啊,白砚秋翘着二郎腿,心安理得地接受言夏的伺候,生活美得赛神仙。
男朋友果然还得从小开始培养。
………
“白砚秋,白砚秋?”
迷迷糊糊间,白砚秋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他以为是言夏又要找他贴贴。
唉,白砚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太粘人了,一刻不在都不行,男朋友还是得自己宠。
但他怎么可以表现得很喜欢,到时候言夏仗着他的喜欢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他自然是要矜持一点,假装不耐烦地伸手一挥,冷酷道:“别吵。”
言夏还委屈上了,欲语还休地扯着他的衣角,白砚秋别提有多快活了。
喜欢夏夏一点都不难接受。
不过夏夏不是揪着他的衣角吗,这么会推他?
冷不丁意识到这一点,半梦半醒的白砚秋瞬间梦中惊醒,睁眼便是脸色古怪的言夏,旁边是熟悉的床帘,这是言夏的床,准确来说是言夏宿舍的床。
他还在言夏的宿舍?
白砚秋傻眼了,指了指言夏,又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道:“不是,夏夏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家吗,怎么会在言夏的寝室。
“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你自己啊。”言夏似笑非笑。
宿舍的床不过一米七高,他站在地上就能轻轻松松看清床上的白砚秋。
虽然只是过去了一天,但是言夏还得提醒一下白砚秋,“我不是说过我们以后尽量不要见面了吗,你怎么还来找我,甚至还睡在我的床上,睡也睡的不安分,笑得口水流的我枕头上到处都是,晚上我还怎么睡。”
这话言夏可没作假,他下了飞机后给白砚秋发了信息,结果他没回。
言夏还以为白砚秋知道他回来所以跑了,回到宿舍准备休息会才发现床被白砚秋霸占了,他说为什么不回,原来在睡觉。
他坐在下面看了会儿书,睡着的白砚秋忽然放声大笑,不知道梦见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言夏绝情地叫醒白砚秋。
“你是说,我睡着了?!”白砚秋惊坐起,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言夏的手,弯腰时脑袋差点磕在栏杆上,言夏的手帮他垫了一下。
言夏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白砚秋,你装什么傻,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我一回来就看见你在我床上睡着了。”
白砚秋晴天霹雳,发现言夏喊他喊的是白砚秋,不是砚秋,语气也很疏离,和方才热情的言夏完全不同。
他一脸懵,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跟夏夏在一起了,夏夏怎么还对他那么冷淡看,他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白砚秋幽怨地看着言夏,“夏夏,你别逗我开心。”
言夏双手环胸,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谁逗你了,我问过我舍友了,他们说是来找我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白砚秋有口难辩,现在他相信刚刚是在做梦了。
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吧,难怪过程几乎没有挫折,他直接就和言夏在一起了,做人真的不能太乐观。
白砚秋咬咬牙,破罐破摔道:“还不是你昨天让我不要找你,咱们青梅竹马十几年,面对面住,哪里可能说不见就不见,除非你让我全家搬走,要么你全家搬走,不然我就要来找你。哼,你绑不住我的脚!”
凭什么言夏说不见面就不见面,他偏偏要和言夏见面,言夏年纪比他小,他不可能事事被言夏牵着鼻子走。
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他,他就要和言夏见面!
言夏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和我见面会有什么后果,白砚秋,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指不定哪一天你就会后悔的。”
白砚秋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天花板,很无所谓地说:“知道啊,你又不是妖怪,还会吃了我不成。不就是喜欢男人,这很正常,很多人都喜欢男人,我不会歧视你的。”
“歧视?我从没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反倒是你一直在反复提这件事,白砚秋,该不会是你也喜欢,但是你不敢承认,所以心虚了吧。”言夏呵呵道,拆穿他的谎言。
白砚秋闻言气得捶了一下他的枕头,“言夏!”他才没有心虚。
言夏懒洋洋道:“我在呢。白砚秋,有些事没必要为难自己。时间也不早了,你整理一下,等下去食堂吃饭。”
白砚秋闷闷不乐道:“哦。”
他去阳台洗脸。
言夏收拾着桌面上的书,系统问他:“宿主,你怎么不说穿了,我看大佬都要承认了啊。”
系统哭唧唧,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临门一脚言夏作妖拒绝,到手的鸭子直接飞了,他不能哭,他要忍住。
呜呜呜,忍不住了,到现在一块碎片都没收集到,他的排名在时空管理局一直都是垫底。
言夏不咸不淡道:“你是机器,你不懂,男人这种生物,越容易得到就越不懂得珍惜。”
系统不懂,人类的感情对他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他天真地问:“宿主,所以你们分手是因为太容易得到了吗?”
言夏:“……不是,是他对不起我。”
这是言夏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系统闭嘴了,他怕多问一句,言夏就要杀统灭口。
还没到下课时间,食堂人不多。
言夏点了两份鸡公煲,空出位置,让白砚秋付钱。
连买了两张机票,掏空了言夏的存款,早知道让蒋柒帮他买机票。
白砚秋骂骂咧咧,“夏夏,你还说不要和我见面,现在就要让我付钱,你挺双标啊。”
言夏心里苦涩,但理直气壮:“我没钱。”
“你没钱你就出来吃饭!”白砚秋气笑了,言夏平时也不需要花钱,赚的钱还挺多,怎么天天说没钱呢。
言夏心里苦,言夏不说。
言夏唉声叹气:“这几天还得麻烦你。”才月中,还有半个月才发生活费。
白砚秋佛了,现在到底是谁不想见谁,不跟他见面,又要跟他吃饭,言夏能不能一句话讲清楚。
“我把钱转给你。”白砚秋说,言夏给他一种很命苦的感觉,明明各种奖金不断,为什么言夏还是那么穷,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言夏默默打开手机准备接收。
白砚秋:“……”
他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要言夏每天来找他吃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吃完回到宿舍,言夏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后他困倦地爬上床,床上还残留着白砚秋身上的味道,带着极淡的梨花香,闻着很安心,他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慢慢平息。
蒋柒给他发了几张照片,她带言苏苏出去吃饭、逛街、做美容,美其名曰好好地弥补一下言苏苏,刷的是顾羽年的卡。
这十八年来,顾羽年没出过一分赡养费,花他的钱是理所应当。
还没看完照片,白砚秋的信息就来了,约他明天去植物园赏花,就在学校附近。
明天是周二,言夏没课,白砚秋也没课,白砚秋经常都会在宿舍睡觉,言夏则是去球场。
他约言夏出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来,言夏晾了他半天才回复说好。
【白砚秋:那你明天可记好了,一定得准时出现。】
【言夏:我没问题,但是你确定你起得来吗?】
他说八点出门,言夏非常怀疑白砚秋说的是不是晚上八点,让白砚秋早起,比杀了他还难受。
【白砚秋:我肯定起得来。】
-
言夏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刚出门就发现白砚秋打着哈欠,站在他宿舍门口,一脸没睡醒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夏夏。我没骗你吧,我就说我能起得来。”
话刚说完,白砚秋整个人就倒在言夏身上,还打起了呼噜,言夏叫了几声没叫醒。
言夏:“……”
他忽地笑了,“这就是你说的起得来。”
哪里跑出来的小猪,站着都能睡着。
等白砚秋再次醒来,发现他又在言夏宿舍的床上,言夏和他舍友们都不在。
白砚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很好,下午一点钟。
他一头撞在被子上,双手抱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懊悔的嚎了一声,“白砚秋,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昨天说好约言夏去植物园玩,后半夜他莫名兴奋,睁着眼睛,直到五点多才有困意,稍微小睡了一会闹钟就响了,根本就熬不住,站着都睡能睡着。
他已经能想象到言夏的毒舌了。
白砚秋手忙脚乱地下床,冷不丁听到一句:“不用紧张,时间还早。”
声音的主人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白砚秋:“……”确定不是在嘲讽他?
他脖子僵硬地转了转,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咔咔声,言夏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会儿,“走吧,今天出去吃。”
蒋柒给他转了生活费,他必须在今天之内花完。
白砚秋晕晕乎乎地跟上言夏,“我是怎么到你床上的?”他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记忆。
言夏面不改色:“你梦游了,早上梦游到我宿舍门口,非要睡在我床上。”
看的清清楚楚的系统:你说谎!分明就是你抱到床上去的。
白砚秋抓耳挠腮,想不通他哪来的梦游的毛病。
他们去的是白砚秋上次给言夏分享的一家店。
由于正是午休时间,餐厅内人很少,只有零星几桌。
言夏提前预约,和服务员确认好就可以上菜。
白砚秋烫着碗筷,“夏夏,这家店可不便宜,你昨天还吃不起饭,今天那么大方带我来,你最好是昨晚抢银行去了,别一会留在这里洗盘子抵债。”
言夏佩服白砚秋的脑洞,真洗盘子也是他留下洗,哪能轮到白砚秋这个z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蒋阿姨给的,你放心吃。”
“蒋阿姨又是谁?”白砚秋完全没有印象。
言夏给他倒了杯金桔柠檬汁,“我干妈。”
蒋柒的新身份。
言苏苏和蒋柒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火花,说是相见恨晚,要结拜姐妹,蒋柒华丽丽地成为了言夏的干妈。
白砚秋哦了声,心想,多一个妈,要过两道难关,更不好解决了。
菜上的快,白砚秋尝了尝味道,平平无奇,甚至是难吃,“就这种水平也敢开店,真的服了,技术不到家就多回去练练,还没有夏夏你做的饭好吃。”
言夏也觉得味道不好,“那就不吃了,回家我给你做吧。”
菜没有吃成,最后还是买菜回家了。
白砚秋大字往言夏床上一躺,卷着被子就要睡觉,不曾想白月杳过来了,她似乎不知道白砚秋也在。
正好给了白砚秋机会,他蹑手蹑脚地靠在门上偷听。
“夏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月杳看这边门开着,过来看看是言苏苏还是言夏。
“昨天。”
白月杳松了口气,“你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砚秋担心了你一整天,隔几分钟就要给我打电话,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言夏如实道:“顾羽年带走了我妈,我怕她出事这才过去,手机身份证都被他收走了。”言下之意不是他故意不回复。
白砚秋知道,言夏和他解释过,理由却是言苏苏生病了,怎么不告诉他真相?
“顾羽年?”白月杳一时半会差点没想起来是谁。
言夏说:“嗯,他还知道我喜欢砚秋,不止利用了我妈,还利用了砚秋,他是个疯狂的男人,我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言夏并没有告诉言苏苏,怕她担心,乱了阵脚。
白月杳气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顾羽年,等着,我马上过去收拾他。”
白月杳恰好这两天有点忙,错过了很多消息。
她放心地拍了拍言夏的肩膀:“夏夏,这几天砚秋就交给你照顾,白姨去去就来。”
白砚秋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等到白月杳真的离开后,他才冲出房间,“夏夏,我刚刚可是听见你和我妈说你喜欢我了,这次你想抵赖也赖不掉,我都录下来了。”
承认吧,承认你就是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被我深深地吸引了。
言夏刚给他洗了串葡萄,一颗颗摘到碗里,不过他现在不想给他吃了,“那又怎么样?”
白砚秋跟打了鸡血似的,“你讨好讨好我,说不定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唔……”
言夏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呵笑一声,“哪天没讨好。”
分明是白砚秋神经大条。
白砚秋有些懵,懵到下一次就不是葡萄了。
“专心点,白砚秋。”
——
白砚秋:不觉得太快了吗,你都没追我,我们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言夏:我十八了(等不了一点)。
白砚秋:一点过程体验都没有,我不接受,你重新追我。
言夏:我十八了(每天都有新体验,还不够)。
白砚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言夏:我十八,你要不要试试。
白砚秋: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