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这一举动仿佛像是在说,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你们所有人,一群付不起钱的穷鬼就不要在这里刷存在感。
差点骂的他们吐血,羞辱,绝对是赤裸裸地羞辱。
他们骂的越厉害,曲霜玥越开心,这当是免费给她打广告了,还不需要出广告费,满堂楼走的是高端路线,几个穷酸书生影响不了他们。
不少朝廷官员,他们都不想被看不起,每个月的俸禄都固定死了,钱从哪里来?
来路肯定是不干净。
曲霜玥有他们每一笔资金的流动证据,但她向他们保证,满堂楼会他们保守好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反倒还要赔付他们银子。
不疑有他,想进楼就得付出点代价,进了楼就有吹嘘的资本,他们咬咬牙也就忍了,因为人最难满足的就是虚荣心。
曲霜玥惬意地喝着茶,金玉满堂每天都在盈利,名气越来越大,不少江南富商都组团来这里消费,她已经想开家分店了。
许应尘闲适地侧卧软塌,一旁有言夏喂葡萄吃,暗卫听话烦恼少,生活过得甜如蜜,“言夏夏,我还想吃荔枝。”
往年荔枝都是进贡给宫里的,分量不多,一层一层分下来,许应尘能分到的也没多少,都不新鲜了,他还挺喜欢吃这个从岭南送来的水果。
曲霜玥财大气粗,在岭南包了几个果园,快马加鞭送过来,还是新鲜的很,许应尘吃了个。
但是言夏不让他吃,“上火。”
“那我要吃桃子。”许应尘退而求其次,荔枝上火,桃子总不会了吧。
“我看你是想peach。”曲霜玥看得眼热,她抱着她的账册才有一点点安慰,“我说,你俩不能消停一会儿,从来到现在,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还老是在我们面前秀恩爱,我不想看,我不想看!”
许应尘瞥了她一眼,“今日分账,你说我们来做什么,而且谁让你看了,不害臊。”
曲霜玥被他怼得无话可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跟他交流那么多了,本来许应尘讲话就呛死人,现在更是让人无路可走。
她幽怨地看着言夏,“影一,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这位,让他少说几句,何况我不是不让你们秀,我是让你们关起门来,爱咋地咋地。”
言夏只有两个字:“惧内。”
曲霜玥无语:“……”
他情毒毒坏脑子了?
许应尘哈哈大笑,边笑边倚在言夏身上,骄傲地说:“他,我调的,你说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曲霜玥气呼呼地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言夏,还以为他们是炮灰联盟,惺惺相惜,在这艰难的世道求生。
一男一女这么好的配置,她都不奢望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最起码发展一下终生老友还可以,结果这俩炮灰凑一对了。
而她,呵呵,风一吹就散了。
曲霜玥坚强地微笑,摊上两个成日只知道谈情说爱的朋友,她真的不想哭。
幸好他们两个感情很好,不然她肯定劝分。
“分账就分账,哼。”赶紧分完,让他们赶紧滚。
他们是四六分账,许应尘四,曲霜玥六。
整个金玉满堂几乎只靠曲霜玥一个人管理,许应尘最多不过是出了启动资金和铺子,他原先还觉得他不能分这么多,曲霜玥硬是要分给他。
没有当初许应尘的支持,她这个店没那么容易开起来,她又不是不讲情理之人。
再说……
曲霜玥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眼神都快拉丝,尤其是许应尘,还王爷呢,整个人都快黏人家影一身上了,一点架子都没拿出来。
罢了罢了,多给的那一份,就当随份子。
分完了许应尘也没急着走,这里这么好玩,又有那么多吃的,他们肯定是好好逛一圈才回去。
曲霜玥摆摆手,“走吧走吧,在这里碍眼。”
许应尘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他带着言夏就走。
出门之前脸上戴好面具,稍微改变了一下身形,比如许应尘垫了几个鞋垫,肩膀上垫了垫肩,身材看上去魁梧不少,只要他不和言夏有什么亲密动作,外人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只会觉得他们是正常少爷和小斯。
来满堂楼的多多少少都会做一些伪装,怕被认出来,若是被同僚举报,那可是要抄家的罪名。
又怕他们认不出来,毕竟就没有了吹嘘的资本。
一个接一个包厢,隔音非常好,他们在里面说的话,外面的人听不见,根本不怕有心之人在门口偷听。
至于满堂楼的人?
他们都已经有把柄在店家手上,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
一人穿着华服,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进了最里面的包厢。
言夏多看了他一眼,道:“太子的侍卫。”
“太子?”许应尘脚步顿了顿,顺着言夏所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是包厢门关着,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继续走,“太子会来此处一点都不奇怪,四大街上盈利的铺子大多都是他名下的,现在出了个金玉满堂和他抢生意,他坐不住,就想来探听虚实,若是能招安老板为他所用,那也就罢了。若是不能为他所用,那就找证据,扳倒下台,届时他再开个类似的,一家独大,钱又都进了他的兜子。”
生在皇家,又是年幼就封太子,还没夭折,平安长大到这个岁数,如果仅仅是靠勤奋走到这一步,断然是不可能,他有自己的手段,勤奋勉励不过是他想让天下人看见的表现,私底下的太子如何,又有几个人清楚。
拐角处,他们迎面碰上两个人,言夏下意识拽了一下许应尘的衣袖,许应尘才没有和他们撞上。
言夏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等他们经过后,他们才离开。
许应尘也看出来点端倪,“似乎是,陛下身边的福公公。”
言夏点点头,“是小福公公,他身边的却不是陛下,而是大福公公,演的倒是很像。可惜,宫里出来的人始终无法和正常男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