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枳和他们不是同一个航班,他回去得要早一点,其实也就早了那么一天而已。
等他到的时候江泠已经将东西都搬好了。
江淮枳回她房间看了看确定没什么拉下的东西后才对佣人说道。
“收拾整齐一点,将房间里的家具什么的都叫人来拿走,到时候要重新装一下。”
江淮枳说这句话的时候舒悦正好上来,顺口就问了一句。
“泠泠的房间还要装什么?”
她想的是江泠都不会回来住了,再装修也没什么意思。
但江淮枳却说。
“装成书房,这间房间光线很好,改成霜霜的书房挺好的。”
舒悦愣了两秒看着江淮枳问道。
“淮枳,你之前是最疼泠泠的,但怎么霜霜来了你就对泠泠这么无情了?她们都是你的妹妹,不求你一视同仁,但也不至于这样过分。”
江淮枳轻叹一声,身子轻靠在墙面上,淡淡说了一句。
“我的感情没那么丰厚,只能无条件地给一个人,但现下对我来说需要我无条件将感情全部给予的人只有霜霜,江泠已经享受了我十多年的疼爱,已经足够了,她带走的那些东西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舒悦说。
“泠泠搬家的时候带走了多少东西您记得吗?”
舒悦自然是记得,她点头说了句。
“三车吧,都是一些衣服包包什么的都是往年过生日送她的礼物。”
“还有您去看秀给她带的衣服包包,还有我出国的时候给她带的礼物,三车倒也差不多,但是您觉得霜霜搬过来,她有多少行李吗?”
江淮枳说完这一句,浅笑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舒悦看着江淮枳的背影,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一瞬间她觉得江淮枳最近的变化太大,但又有一瞬间她觉得江淮枳就是这样的人。
他疼爱他的妹妹,但前提是,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或许在他知晓岑霜身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将江泠看作是他的妹妹了。
舒悦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一瞬间,他却觉得是正常的。
她轻叹一声,不管如何,都已经这样了,再过两天岑霜也要搬过来了,这件事,看来以后都要少提及了。
她看着江泠的房间,像是留恋般的最后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房门回了房间。
-
岑霜回到江城的第三天江家一家三口都过来说要帮她搬家。
这天一大早,岑霜还在吃饭,一开门就看到这三个人。
怔愣了一瞬她又立马让她们先进来。
看着桌上只做了一人份的早餐岑霜多嘴问了一句。
“你们吃过了吗?没吃过的话我再弄一点。”
江淮枳说:“吃过了,你慢慢吃不急。”
岑霜点头说好。
江淮枳在沙发上坐着,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监控。
他看了看屋内,好奇地问了句。
“庄隽谦呢?”
今天倒是没看见庄隽谦的身影。
岑霜直言,“他一大早出去了一下,还没回来。”
舒悦想到上次在港岛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事情,开口问了句。
“霜霜,你和庄隽谦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舒悦只要是想说他们之间还有婚约的事情,但看着岑霜的样子似乎是没打算提及此事。
但舒悦的话一说出口,岑霜还没开口一旁的江淮枳倒是直接开口问了句。
“什么叫做在一起了?”
岑霜吃饭的手顿住,猛然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和江淮枳说。
刚想解释一句,就听见舒悦说道。
“上次在港岛见面的时候隽谦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说是那两天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江淮枳唇角扯了扯,视线看了眼岑霜,“不知道,庄隽谦没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
岑霜听着吃饭的手都握紧了几分勺子。
安静了几秒后门口忽然响起开门的声音,几个人一同看去就看见回来的庄隽谦。
刚一开门的庄隽谦看到家里这么多人愣了一秒,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紧不慢地换了鞋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口问道。
“都吃了?”
舒悦应了一声,“嗯,来帮霜霜搬下行李。”
庄隽谦淡淡道,“叫江淮枳一个人来就行了。”
“担心淮枳一个人不够,我们就都来了。”
庄隽谦闻言,微微颔首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看着江淮枳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庄隽谦伸脚踢了踢他问。
“你什么表情?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庄隽谦抬眸看向江淮枳问,“我不高兴?我看着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吗?”
“呵。”庄隽谦冷笑一声。
这看着何止是不高兴的样子。
这时候舒悦才说了句。
“你和霜霜在一起的事情怎么没和淮枳说一声?他为了这事不高兴呢。”
说完,江经修看着江淮枳说了句。
“你也是的,这不是好事吗?反正都是有婚约的,这也算是美事一桩了,你哭丧个脸的算怎么回事?”
江淮枳:“我又不是反对,只是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庄隽谦:“原本是打算等霜霜搬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上次告诉舒姨也只是意外,你倒是矫情上了。”
江淮枳冷哼一声,还是没说话。
岑霜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收拾干净后回房间拿了下行李说。
“走吗?”
她站在那儿,舒悦瞧着问了句说:“你的东西怎么带过去?”
岑霜好奇,推了推手里的箱子:“就这样拿过去呗。”
舒悦这才反应过来,喉间觉得几分涩然道。
“你就这么多东西?”
“嗯。”岑霜应道:“我物欲比较低,不喜欢买太多的东西。”
舒悦又问,“那你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家人朋友们的礼物呢?”
舒悦问完,岑霜眸中闪过一瞬的不自然,抿了抿唇,此时庄隽谦过来牵着她的手,一手拉着她的行李走出去。
这时候江淮枳走到舒悦身边道。
“我不是说过吗?她生活在一个对她非打即骂的家庭里,身边也没有朋友,只有一些欺凌侮辱,她能有什么礼物?您觉得有谁会送她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