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到这个世界这许多日子,少有自己更衣之时。
出门在外,还算亲力亲为,在山寨时,都是贞娘和锦儿贴心服侍,他就是想自己来,也不被允许,因此对这稍显复杂的衣物穿着,不是很熟练。
此刻熄灯黑暗,内心紧张,更是显得他十分笨拙。
慧娘见他窸窸窣窣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上床来,顿时也顾不得矜持,自来帮林冲宽衣解带。
林冲借着窗外月光,看她绝美容颜就在眼前晃荡,内心悸动,忍不住捧起那娇俏脸颊,吻了一口。
慧娘只是略微闪躲,也就遂了林冲心意。
二人相拥上床,慧娘引着林冲给自己除去衣物后,也就在意乱情迷之中翻云覆雨。
林冲只觉慧娘肌肤紧致,腰腿有力,与贞娘相比,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林冲纳了慧娘,在贞娘监督下,果真多有试验,自是多了房事,春宵几何。
他每日处理完山寨事务,极力迎合二女,倒是十分充实。
贞娘果有大妇风范,对慧娘多有提点照顾,自是将家事协调的十分融洽,和睦无比。
安道全此前被酆泰找了一次麻烦,逼着他给自己也寻一门亲事,将他苦恼得抓耳挠腮。
如今见慧娘夫妇和睦,情感深厚,顿时又平添了些许自豪,也果真帮着酆泰寻了一个良家女子,那二人互相看对了眼,也将喜事提上了日程。
一晃又是一月过去,安道全自是上心慧娘孕育之事,于是找时机把脉验证,不想一查之下,让他喜得手舞足蹈。
慧娘见状,忙问何由。
安道全兴奋道:“二夫人,你有喜了!”
慧娘闻言,顿时又惊又喜,追问道:“安神医,你可看准了,千万别谎报军情啊!”
安道全心中高兴,也不计较慧娘质疑他医术之事,只信誓旦旦道:“若是不准,我也不要这神医名头了!”
慧娘见说,顿时欢喜不已,立即赶去告知林冲。
林冲闻得消息,自是喜出望外,再三确认后,拉着慧娘找贞娘报喜。
贞娘见说,虽然不是自己有了身孕,但还是无比开心,对慧娘嘘寒问暖,小心照顾。
丈夫没有问题,那就没了后患,贞娘担忧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只是身为正妻,没能先怀上孩子,难免急迫,于是更加用心调理自己身子,希望也能为林冲生个一儿半女。
杜壆知道妹妹有了身孕,也是欢喜异常,隔三差五就来看望,一应养胎补品,珍贵药材,都流水一般送来,慧娘劝都劝不住。
喜事很快在山寨传开,闻焕章等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纷纷送礼恭贺,做事也更加卖力。
林冲解决了无后之忧,也就没了顾虑,当即让慧娘安心养胎,回济营的事情,全部托付给花芳菲。
花芳菲得知好姐妹有了身孕,也是隔三差五探望,又羡慕又开心,也有了自己心事。
就这样,梁山在喜气洋洋之中,迎来了第三次大军围剿。
详细消息,依旧是戴宗传回来的。
高俅在府中几日闭门不出,最终下定决心,变卖了大半家产,求得再次出兵的机会。
只是一时无将可用,苦恼不已。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找蔡京帮忙,举荐将领,若剿贼成功,功劳大头自是蔡京的。
蔡京生性贪婪,何况此事若成,他自是又能增添名望,收得人才,可谓名利双收,自是当仁不让。
只他手里也没个得力之人为将,因此召集各处官员议事。
身为步司衙门防御使保义的宣赞有幸参与其中,因与蒲东巡检关胜有旧交,便趁机推荐关胜,称其有上将之才。
这宣赞并非常人,他武艺高强,善使一柄钢刀,曾在王府做郡马,因相貌丑陋,人称丑郡马。
他曾对连珠箭,斗赢番将,被王爷招做女婿,但郡主却嫌其丑陋,怀恨而亡。王爷也责怪于他,因此只在步司衙门担任衙门防御使保义,始终不得重用。
蔡京知他本事,能让他推崇备至之人,必定大有能耐,于是便让他到蒲东礼请关胜。
宣赞到得浦东,说知来意,关胜自是大喜,沉寂多年,终于有机会为将领兵,自是对宣赞十分感激。
想到同样一身本领却蹉跎岁月的结义兄弟郝思文,关胜有心提携,于是将郝思文引见给宣赞,三人一同赴京。
蔡京得知关胜是汉寿亭侯关羽之后,又见他生得面如重枣、眉如卧蚕、长髯飘飘,果如关云长模样,心中喜欢。
又见关胜谈吐不凡,智谋出色,一问之下,知他熟读兵书战策,更是武艺超群,乐得抬举,当即任命关胜为大军指挥,又任命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让三人率军五万,征讨梁山泊。
关胜领了兵符,在高俅和蔡京周旋下,很快调兵遣将,备齐粮草辎重,出征梁山。
林冲得了消息,当即召集众将在聚义厅议事,说知这三人本事,告诉众人应敌之策。
众人见说关胜本事了得,更是关公后人,又期待又慎重。
尤其是马军将领们,很想见识一下关胜风采,得知此次主力是水军后,不免有些可惜。
但林冲和几位军师既然如此安排,自有道理,他们也就不来争抢。
再说前几次都是马步两军的主场,水军兄弟早有不满,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他们自然不好夺人功劳,于是听从安排,为水军打掩护。
水军将领闻言,是又高兴又急迫,他们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官军前来,就要施展雷霆手段。
虽说关胜了得,宣赞武勇,郝思文超群,再加官兵众多,但阮小二等人知道对方不擅长水战,因此毫无畏惧。
他们高兴了,但有人很是担忧,倒不是因为功劳之事,而是自己执掌的地方要暴露在官兵铁蹄之前。
担忧的不是别人,自是以朱贵为首的四方酒店执事头领。
四方酒店都在泊外,若是战场在泊内,所有人马都要缩回,他们担心酒店被官兵毁坏,心血毁于一旦不说,再要重建,必定耗费许多财力物力,自是不舍得。
林冲见说,安慰道:“诸位贤弟不必担心,那关胜善良仁义,治军严明,不会波及无辜,干不出极端之事。
先不说他是否知晓四方酒店就是梁山产业,就是知道,我等也可混淆黑白,让他无从下手。”
朱贵闻言,好奇道:“哥哥有何良策, 可保酒店无虞?”
林冲道:“贤弟只需在四方酒店中多安置普通百姓,再请胆大心细之人顶替掌柜,言明是他们产业,做的是南来北往客商的生意。
那关胜要保全名声,顾虑朝廷颜面,必定不会强行驱赶百姓,毁坏酒店。”
朱贵闻言,眼前一亮道:“哥哥高明,如此倒是可保酒店无恙。”
林冲道:“只是以防万一,人员、钱粮都需撤回山寨,保不准乱兵为祸,一时不受约束,干出出格之事。”
朱贵道:“哥哥言之有理,小弟自去安排。”
林冲点头道:“为保万无一失,也是为了收拾残兵,四方酒店附近隐蔽处,都会布置一营马军、一营步军,到时随机应变。”
众人闻言,顿时更加敬佩林冲安排得滴水不漏。
林冲也就顺势分配下来,马军、步军一至四营担此重任,提前下山埋伏。
其余马步两军,都布置在金沙滩沿岸和三关之上,大寨则由预备营防守。
水军两营,一营布置在水泊边上,引诱敌人入水;三营在泊中接应,寻找最佳时机交战。
安排已毕,各自整兵备战。
几日后,关胜、宣赞、郝思文领大军到来。
先锋宣赞先至,一路派出哨探,不断探知梁山泊动静。
只是那哨探靠近梁山泊五里之内,依然没能发现敌情,回报宣赞,宣赞当即心下生疑,不敢轻举妄动,于是离梁山泊二十里安营扎寨,等待中军到来,再做计较。
宣赞一边等关胜前来,一边将探马四处派出,总算是有胆大的探马,一路到了水泊边上,发现了水军在岸边严阵以待。
宣赞得了消息,明白梁山贼寇是不敢出泊交战,顿时放下心来。
关胜到来,宣赞将情况汇报了,二人合兵一处下寨,商议对策。
等后队郝思文赶到,三人商议一番,决定打造战船,入泊剿贼。
只是一个难题立刻摆在三人面前,他们虽带了造船工匠,但附近寻不得合适木料。
整个济州境内,跑遍了也没有多少收获。
不说现成的干燥木料,就是可供砍伐的生木材,也是极少,可用的,似乎都被梁山贼寇提前采伐了。
三人顿时一阵苦恼,只得派人往附近州府去采买木料,回来打造战船。又命人四处征召百姓渔船,以为辅助,只是依旧所获有限。
如此一来,自然大费周章,短时间进兵不得,关胜只得日日带人巡视水泊,观察贼情,苦思对策。
一晃一月过去,他们总算是打造了出了上百艘像样船只,急忙组织大军入泊水战。
关胜不急不行,五万大军,人吃马嚼,粮草消耗极快,再不出兵,后勤堪忧。
他粗略估计,眼下战船可供三万人入泊,也就心中有底,于是与宣赞各领兵马,上船水战。
留下郝思文率兵两万留在岸边接应,以为退路。
关胜急于求战,因此有些孤注一掷,将所有战船下水,迎着梁山水军第一营汹涌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