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公主,弘治皇帝甚至于取消了早朝。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当中。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不得因事请假,必须一天十二个时辰留在太医院。以便,随时观察公主的病情。
坤宁宫,皇宫的寝宫内宫女们更是如临大敌。一盆盆的热水毛巾,熬煮的汤药被宫女们端着进进出出。
“娘,我冷。”昏迷许久的宫中朱秀荣,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即便是屋子里放了许多炭火盆,服侍在侧的宫女们个个热的满头大汗。可此时的公主,依旧在喊冷。
张皇后怒吼:“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去端几个火盆过来。还有被子,丝锦被,快!”
宫女们立刻的忙碌了起来,她们慌慌张张的搬来了炭火盆,还有几床苏州锦织的金丝被。可是,此时的朱秀荣又满脸通红,甚至于身上都冒着热气:“娘,好热,我热。”
为什么公主会叫皇后娘亲,而不是母后之类。实际上,除非在正式之类的场合,私下里包括朱厚照在内,叫弘治皇帝和张皇后也是爹爹,娘亲、母亲之类的称呼。这其中,直到末代皇帝崇祯亡国之时,史书中记载当时的太子称呼崇祯和周皇后都是母亲和爹爹。
“还等什么,还不快把火盆撤走,冰,我要冰!”
张皇后在后宫涵养还算好,对待下人也都算是宽容。除了,对待朱世杰。平日里,宫人极少看到皇后发这么大的火。于是,坤宁宫又是一通忙碌。
公主寒热交加,消息传到太医们那里,所有的太医们都是人人脸色大变。有的,更是在窃窃私语。
“公主殿下,恐不久矣。”一名太医小声的说道。
“嘘~!当心祸及自身,不可妄言。”另一名太医提醒。
坤宁宫,张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来到太医院,她看着太医院的院使:“孙太医,娘娘口谕,公主殿下的病情如何。”
此时的孙太医满脸紧张,他伸出袖子擦了擦汗:“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殿下的病情,臣等还、还在尽力。”
这等同于什么都没说,那贴身侍女不满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剩下孙太医,怔怔的愣在当地。
身后的其他太医们,也都是一脸的紧张。谁都知道,此时的公主已经回天乏术了。只是,孙太医不敢把实情相告而已。
张皇后心如刀绞,朱厚照在殿外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弘治皇帝铁青着脸,时常的俯身试探女儿的额头。
公主朱秀荣忽冷忽热,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的病情已经极为严重了。
孙太医作为太医院的院使,只能硬着头皮前来禀告。坤宁宫外,孙太医跪在弘治皇帝面前。弘治皇帝目光冰冷:“如实以告,荣儿到底有没有救。”
为了不打击张皇后,弘治皇帝故意在殿外宣召。不然,张皇后知道这个噩耗,恐一时之间承受不住。
孙太医满脸的紧张,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回、回陛下,公主殿下、殿下怕是、臣等万死。”
弘治皇帝身子一晃,身边的朱厚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自己只有这一个妹妹,平日里朱厚照对待这个亲妹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弘治皇帝回头看了坤宁宫一眼,然后狠狠的踢了朱厚照一脚:“闭嘴!”
朱厚照并没有闭嘴,只是捂着嘴巴低声的垂泣着。尽管再如何的顽皮,朱厚照也是个孝子,他不想让母亲再为此担心。
朱世杰犹自的不放心,尽管他把研制出来的青霉素溶液做过实验。实验的结果还算不错,至少培养皿里面的细菌被杀死了。这就证明,自己研制的青霉素是有效的。
问题是,他不清楚这青霉素的浓度如何。此外,他耗费了上百斤的粮食还有许多的器具,才过滤出来这小小的一瓶溶液,可以说是费时费力。而且,其中还失败了许多次。
要想把自己研制出来的青霉素商用是不可能了,根本就没有这个技术条件。自己能够提炼出来这一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日,徐光祚带着三弟张仑还有老四朱麒以及老五马玠,一起找到了朱世杰。
几人得知朱世杰住在了定国公府,无不大喜过望。张仑更是兴奋的说道:“圣上怎地不让大哥住在我家,若是在我家就好了。”
徐光祚瞪了他一眼:“你家?你爷爷那么凶,谁敢去。”
英国公张懋,性烈如火。也幸亏朱世杰没有住在英国公府,徐光祚说的还真没错。至于保国公朱晖也不是个善茬,倒是定国公徐永宁,对朱世杰非常的宽容。
若不是在定国公府,朱世杰也不会有自己的一间实验室。平日里他都在屋子里鼓捣一些瓶瓶罐罐,定国公徐永宁对此都是不闻不问。换成英国公他们,怕是就不会同意的了。
朱麒跟着说道:“大哥,这些时日都不见你出来玩,你都让我们在京城弄些瓶瓶罐罐的,到底在忙些什么。”
徐光祚洋洋得意:“大哥神机妙算,自然是研制神药,救命的神药。”
朱世杰点点头:“嗯,我炼制了一瓶药水,专治恶寒之症。”
马玠挠了挠头:“大哥,难不成咱们要开药铺么,不然你炼制这些药水作甚。”
“我这些时日眼皮总是乱跳,万一兄弟们偶感风寒,郎中又无药可医的。我这神药,可救命。”朱世杰晃着手里的瓷瓶。
张仑立刻点点头:“大哥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先想着兄弟们。”
说这话的时候,徐光祚他们也纷纷跟着点头。他们都觉得,朱世杰这个大哥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
“这叫什么来着,未雨粥撩。”不学无术的朱麒说道。
马玠的家教极严,他慌忙更正:“那叫未雨绸缪,什么粥撩不粥撩的。”
保国公朱晖是个粗人,儿子朱麒也是大字不识几个。朱晖倒是不在乎,反正儿子将来也要继承自己的爵位的。读书识字没有那么重要,武将嘛,就应该弓马骑射。
而马玠则不一样,父亲马文生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毕竟马玠也只是个次子,他们也没有爵位,一切要靠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