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知弘安伯“喜得贵子”,秦宗良下令,将所有产妇和孩儿,以及接生的稳婆全都处置了。
听闻梦莲舍不得自己生的女儿,违背他的意思,不光拼命拦下他派去的婆子抱走女婴,还自作主张的对弘安伯谎称生了龙凤胎。
秦宗良眼神危险的半眯着,最终念在弘安伯狂喜不已,自个儿今日心情又甚好的份上,饶了梦莲一回。
秦宗良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酉时,听闻孙尚书的家眷,包括孙灵秀一干人等,全部服毒自尽。
还留下血书喊冤,言明孙尚书是为太子顶罪,又被太子以家人要挟,不得已撞柱而亡。
孙家人本想听孙尚书的遗愿,逃出京都苟活,却遭到国公府追杀。知晓无法抗衡,求生无门之下,只能留下血书,以求还孙家清白。
薛忍:“收到消息时,京兆尹府的人已经到了,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我趁乱查探过孙灵秀的尸身,脸颊和下巴上全是青紫的指印,是被人强行灌下的毒。”
秦宗良懊恼的掀翻茶盏,惊的挂在窗口的八哥,胡乱的鸟笼中冲撞。
光顾着看楚承曜的笑话,倒忽视了孙家,被这厮钻了空子。
这下不光要应对孙家的血书,还会让站队太子和国公府的臣子,生出唇亡齿寒的惧意。
连妻儿老小都护不住,以后谁还敢为太子拼命?
吩咐备马车去东宫,找太子商议应对和补救法子,走出屋瞧见还在笼中扑腾的八哥,顿了下脚步冷声道:
“既不听话,就不必留了,再给小世子另寻一只。一个畜生,也敢来我面前闹腾。”
薛忍面带小心应下,扫了眼倒霉又短命的八哥,跟着秦宗良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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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前院正厅内。
处理完府里诸多杂事,打发走各处管事,林锦颜将等了一会的魏仲叫了进来。
洪九迈着懒散的步子,迈出正厅依靠在门框上,看似随意实则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魏仲将各路消息挨个回禀,听闻秦宗良已然顺着她放出的消息,查到林锦昀曾经和周玥雪厮混,查得实证后,又准备将消息透露给晋王府的探子。
林锦颜毫无意外之色,经过这么多年的仔细揣摩,秦宗良的心思和行事,她倒也能猜到几分。
此人看似谦逊,其实最是自负,甚至已经到了自大的地步。这种人最喜欢的,便是躲在暗处布局,愚弄旁人照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从中享受胜者的乐趣。
秦宗良动手,楚承曜自然也就怀疑不到她头上。
故而,她才会选择将消息透给秦宗良,依照秦宗良的秉性,想来会让楚承曜一枕槐安的。
听到秦宗良下手太快,没能保住那几个孕妇和刚出生的胎儿,林锦颜沉寂了半晌,沉闷的点点头,示意魏仲退下。
洪九迈步进屋,见林锦颜这幅模样,心头不适,清了清嗓子语调轻快的低声道:
“那夜送走的人,已经安全到了地方落脚,传话给您道谢。”
林锦颜精神好了几分,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