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也收回了拿在手里端详的玉扣。
这是他用日积月累的功绩从老匹夫那里换回来的。八年,他花费了足足有八年的时间把玉扣拿回来。
当然,他也不是一开始就会武功,会在外面厮杀。
前两年的时间,他一直在训练。后来武功小有所成,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接任务,希望早日能将玉扣拿回来。
也就是前不久,在他来到安王府的前一个月,他才把玉扣从老匹夫那里拿回来。
吹过的风有些凉,但是在树上待着的感觉真好。不过……要是有一壶烈酒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他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下来,得到下个月月初才有。
一想到自己下个月就有买酒的钱,南松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这还是第一次领月钱呢。
以前在暗卫营里,他们完成任务的奖励不是银子,而是伤药,因为他们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些伤。
他抬头看天,星星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漆黑的天空中。
也不知道南祁他们怎么样了,太子殿下和辰王殿下好相处吗?他们的日子有没有比从前好过一点?
以前嫌他们唠叨,现在骤然分离,还挺想的。
“南松。”
一道稍显软糯的声音传来,他偏头一瞧,是小主子。
小主子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鹅黄色睡衣稀松的挂在身上,站在房门口眼含泪水的看着他。
吓得他赶紧的从树上飞下来。
“主子您怎么醒了?”
“我刚来醒来时,没见到你人,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我害怕。”
南松无奈的用手掌捂住额头,他这是要哄孩子?他没干过啊?
“那个,小主子你别担心,属下是因为睡不着才跑到屋外吹风的,属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掉的。嗯?”
苏潇抽噎了两下,向半蹲着正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哄他的南松靠近两步。
伸出小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又探了探自己。
“还好没有发烧。”
然后又做出一副小大人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稚嫩的声音郑重其事的道。
“你以后睡不着不要在外面吹风,会着凉生病的。”
南松震惊的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新主子。
他主子这是在……关心他?这不会是一个缩小版的南祁和南桑两个人的结合体吧?
而且小主子才多大年纪,十二岁;他多大?二十了。
他这么不让人省心?不应该吧,他要是真的这么不省心,南祁和南桑能忍他十年?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们三个人中好像确实是他一直在惹麻烦,也确实是他们二人一直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
他现在好像……挺愧疚的。
南松的内心想法翻滚了足有一万遍,但是苏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松,我很困,你继续陪我睡会儿吧。”
南松回过神来,赶忙道。“奥奥,好。”
之后的某一天,南松随意的趴在亭子里的栏杆上,看着小主子在花园里栽小树苗。
如今他的日子悠闲自在,来到安王府当差半个月了,每天干着一样的事情。
白天陪小主子玩闹,晚上陪小主子睡觉。
他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对比之前在暗卫营的日子,如今这生活,啧,比神仙都快活。
就是有一点不好,小主子太任性。
起初他觉得小主子天真可爱,也不在乎那些繁琐的破规矩。可是后来相处的时间逐渐变长,他越来越发现小主子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还爱捉弄人。
不是今日搞些小机关把夫子绊倒,就是明日跑到厨房里面去搞得一团糟。
要么就是在仆人做事时借口说自己肚子疼,把他们骗去请大夫,然后把仆人手上的东西藏起来,然后仆人被管事的责罚时,他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或者他直接忘了自己藏在哪了,然后管事的以为是小殿下善良,故意为仆人开脱。然后在小殿下离去时,罚的更狠。
南松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也不禁害怕。
他是低贱的暗卫,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他不想、也害怕主子的任性有一天会用在他身上。
有的时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一天苏潇突然心血来潮,让南松给他表演耍剑。
南松照做,在树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收获了苏潇热烈的鼓掌。
苏潇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说。
“南松,那天晚上你咻的一下就从树上飞下来了,你的武功一定很好,陪我去打猎吧。”
打猎?不行,这太危险了。
“主子,你还太小,打猎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太过危险。这样,等你再长大些,属下一定带你去。”
苏潇顿时就不高兴了,松开握着南松的手,冷哼了一声,生气的跺了跺脚。
“到时候属下给你猎一只小兔子怎么样?小兔子很可……”
“我不要小兔子,我要狼。”
苏潇不满的打断南松说话,不就是去打个猎吗?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
“现在就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