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
南祁一声惊喝,怒目圆瞪站在一边方才对南松用刑的手下。他上去就是一脚。
那手下直接被踹趴下,一口鲜血吐出,双手捂着胸口。久久不能站起,足以见这一脚之狠厉。
南桑趁着周围守卫愣神的功夫,趁机挣脱开他们的钳制。
二人冲到南松面前,摘下披风盖到南松的身上。
突然双手一顿,身体僵住。有一根铁钩穿在他的肩膀上,他这是——被穿了琵琶骨!
苏潇跪在南松的身边。他被南松这副惨样吓得哇哇大哭,双手停在空中不住的颤抖。
他伸手想看一看南松的伤,但是无论如何也伸不过去。
都怪他,是他把南松害成这个样子的。
南桑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他知道南松被抓回来少不了受一番苦楚。
可是……可是如今这样,还不如一刀给他来个痛快的好!
“啊!”
趴在地上的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是南祁。
他抽出佩剑一刀插在了那人的心口处。双眼狠厉,身躯四周围绕着浓烈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总领被这一场面吓得神情呆滞,坐在椅子上直接被定格住。
等看到南祁和南桑如此放肆,他才醒过神来愤怒的一拍桌子。
“放肆!你们要造反不成!”
“仇总领。”苏誉冷声说道。
啊?是太子殿下和辰王殿下,还……还有安王殿下。该死,他被这几个混账气昏了头,竟一时没有察觉。
他赶紧跪下行礼,“参见三位殿下。属下一时不察,竟未发现三位殿下在场,还望各位殿下恕罪。”
“恕罪?你私自把安王殿下的贴身暗卫带到这里,还动用私刑。一没有请示安王,二没有经过安王的同意私自处置安王的人。”
“仇总领,你好大的胆子!”
这……苏誉一连串的质问把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的额上因为紧张泛出一层薄汗。
低着头道,“殿下,这是暗卫营一直以来的规矩,属下……属下只是按照规矩行事。”
“狗屁的规矩。”
苏潇转过身来对着仇总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先别说这可是极受宠的小殿下,哪怕只是一位普通的皇子,仇总领也不敢反抗,他只能挨着。
“潇儿。”
苏靖用力把他拉回来,“现在不是你出气的时候,先把南松带回去治伤才是最要紧的。”
“奥,奥。”
苏潇跑回去,想要把南松扶起来,但是被南祁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了。
“不必殿下费心,属下和南桑会把他好生带回去的。”
说罢就把南松打横抱起,南桑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南祁在气头上一个走不稳路再把南松给摔着。
“先别走,玉……玉扣。”
南祁停下,低下脑袋,尽力的让自己听清南松说的话。
“玉扣,他的玉扣!”南桑道。
他急忙走到仇总领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位置互换,从前都是他们跪在仇总领的面前。
但是他现在没空得意。
“把玉扣给我!”
仇总领不语,也没有动作。
“跟你说话呢,把玉扣给他!”苏潇着急的说,飞起就是一脚。
仇总领如今已年过五十,哪怕苏潇年纪小,力气不大,但这一脚正重他的下怀,也足够他受一阵子的苦了。
他膝行过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玉扣,再膝行回来,双手呈上。
苏潇伸手去拿,但是被南桑截了胡。
“安王殿下,恕属下多有得罪。只是这玉扣对南松十分重要,您还是别拿着的好。”
说罢就回身去找南祁,掰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南松的手,将玉扣放入其中。
南松虽然已经没了意识,但是他的手却无端攥的很紧。
见玉扣拿回来了,南祁抱着南松就往外走。
“去辰王府,他现在需要诊治。”
南祁闻声回头,疑惑的看着苏靖。他不明白,苏靖为什么要出手相帮,就因为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吗?
“我若是不想帮你,就不必前来了。”
南桑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心中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苏靖不会害他。若是真的要害他,如他所说,他根本就不必前来。
他点了点头,“嗯。”
苏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好似松了口气。
他信他了。
苏誉和苏靖回到辰王府,而苏潇去到了皇宫,他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带到了辰王府。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屋外,站在院子里的苏潇看的心里发堵。
他想要冲进屋看看南松,但是苏誉摁着他,不许他去瞧。
“你在这里给我仔细看着,因为你的任性妄为,他才成了这副模样。”
苏誉疾言厉色,右手牢牢拽着苏潇的手。
苏潇被惯的没边,要是不趁着这一次让他长足了记性,日后他定还会胡作非为,酿出大祸。
此刻屋内充满了太医的吵嚷声,他们谁也不敢贸然拔出还在南松肩膀上的铁钩。
南祁心急如焚,南松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由于内心慌乱,给他擦血的手都微微颤抖。
铁钩在南松的肩膀上多停留一会儿,血就多流好多。
再这样下去,不被疼死就得因失血过多而死。
饶是一向冷静的南桑,此刻也无法沉的住气。
他上前揪住其中一位太医的衣领。
“你们只说,能不能拔?”
太医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双手乱颤,嘴唇上下抖动。他害怕这位表情凶狠的侍卫情急之下伤了他,赶忙道。
“能拔是能拔,只是……只是这位小兄弟伤的实在是太重,我们都恐怕他受不住啊!”
南桑转头看向南祁,询问他的意思。
“拔。”
若是拔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拔,只能被活活耗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屋内外,苏潇拼了命的挣脱开苏誉的束缚,拼了命的跑向屋内。
各位太医手忙脚乱的给南松止血,南松又彻底的昏死过去。
地上躺着那根折磨南松许久的铁链,铁钩上还粘着南松的血肉。
他冲过去跪在南松床前,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
“南松,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活着好不好,我拼尽一切的补偿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呜呜呜。”
不通医术的南祁和南桑为了不填麻烦,只能站在一边。
南祁冷眼看着苏潇痛哭的模样,心里不光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更多的是痛恨。
一个月,才一个月啊!他就把南松害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