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一月,南松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走动。
苏潇被焕远帝叫进皇宫,他也不用天天无聊的欣赏窗户外面的小脑袋了。
他没想到苏潇能坚持一个月之久,甚至让他萌生了苏潇是不是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对不起他的想法。
不过对不对得起的他也不是很在乎,谁让他是暗卫,把他害惨的是他主子呢。
主子让做什么,那他这个奴才就得做什么。
那他怨吗?他当然怨,没有人会一直逆来顺受,何况是他。
况且他的脾气使然。即便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主子做错了什么他这个当奴才的也不能有一丝怨言。
但是他与寻常人不一样,任何人都别想把他的本性磨灭。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南松跪在湖边亭子里的座位上,靠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撩拨着水玩。
“什么怎么办?”
他回头看南祁,见他没发现,又赶紧胡噜了两把水花出来。
“顶多再过一月,你就能正常行动了,到时你……别玩了,太医说没说过你的手不能受凉。”
南松捂着被打红的手背,心中腹诽。切,不能受凉就能挨打了?
“还能怎么样,回安王府呗。”
他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悠闲的磕着。亭子里全是他磕的瓜子皮。
啧,辰王真够意思,说不插手就不插手,还瓜子补药水果啥的全都管够。
“安王若是再任性怎么办?”
“一开始你被分到安王府,我本觉得是件好事。安王年纪小,你又是个爱玩闹的。凑一块能玩一起,你当个玩伴挺好的。只是没想到……”
南松继续磕着,面上没啥多余的表情。他好像丝毫都不对自己的未来担心。
“小孩子吗,任性耍脾气是常有的事,这次我伤的这么惨估计把他给吓着了。以后应该不会任性的这么离谱了。”
南祁依靠着柱子看他,表情凝重。
“他任性一次,就足以害死你千百次。”
南松停住嗑瓜子的手,把瓜子放回果盘,强迫自己笑了笑。
“要不你跟辰王殿下说说,把我留在辰王府当差?”
南松表现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看着十分欠揍。
“我已经问过殿下意思了,只要你想,就可以留下。”
“你都安排好了还跟我说扯半天闲话。”
南松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来啃,直接翻身躺下。
“我怕你不长记性,还想着回去。”
南松迅速的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询问。“我有那么贱吗?”
南祁没回答,但是满脸的“不然你以为呢?”差点把南松气出内伤。
不是吧,亲哥啊,他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破败不堪的吗?
“不行,南松伤好了之后必须要跟我回安王府。”
南松忍不住的用手指堵住耳朵,这小祖宗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潇气喘吁吁的跑到亭子里。他心里记挂着南松的病情,陪父皇母妃用完膳后就借口说自己有事,从皇宫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没想到南松以后都不想要再回安王府了。
“南松,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要对你做出补偿。”苏潇急切的道。
“补偿?那殿下说说,怎么个补偿法?”
南松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潇,眼眸中充满的不是好奇,而是讥笑。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绝对不会再强迫你。”
哼哈哈,南祁嘲讽的笑出声来。他还以为会是什么补偿,到底是孩子心性。
“殿下,你说属下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此话当真?”
“当真。”
苏潇的眼神十分坚定,他怕南松不信他。
“好,属下想去远游,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远游?苏潇没有出声,随后南松发出一声讥笑。
其实南松也不知道是在笑苏潇的言而无信,还是在笑他的天真。他方才竟然真的认为苏潇会答应他的要求。
果然啊果然。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这盛京城内还有我挂念的人,我自然会回来。”
苏潇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只要你想,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