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松大哥好可怜。”
言生放下手中被他咬了两口的栗子糕,觉得索然无味。
南松大哥是那么的开朗,却没想到他过得那么苦。
比自己过得还要苦。
苏誉揽过他的腰肢,让他坐的再靠近自己一些。
“潇儿在尽力弥补,对于南松的要求他无有不应。”
苏誉伸手擦了擦他嘴边的残渣。
“可是殿下,南松大哥会因此原谅安王殿下吗?”
苏誉顿住,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岂是三言两语能回答清的。
苏誉微笑着,又给他擦了擦手。不知什么时候,他习惯性的照顾起言生。
“那你觉得呢?”
苏誉不答反问。
事关安王,言生不敢妄下言论,他的眼睛提溜转了两圈,看了看苏誉温和的脸色才放下心来。
“也许在南松大哥心里,原谅不原谅的并不重要。”他心里有着更重要的事。
苏誉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言生的说法。其实他也有所发觉,只是苏潇还不明白罢了。
苏誉见小孩神情恹恹的,连最爱的栗子糕都不想吃了,心中不想他被这事扰了心情。
“好了,别闷闷不乐的。你不是很喜欢南松吗?正巧南桑心里也挂念着他,这样,给他放几日的假,你陪着他一块去安王府。”
“可以吗?”
“可以。”
言生眼睛亮晶晶的,心中十分欣喜。他激动地想要起身环住苏誉的脖子,但是又按捺住了动作。
殿下可以放肆,他不可以。
苏誉本来都做好了被他主动抱住的准备,结果言生迟迟没有下一步。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都这么久了,难道还心存畏惧?
“抱我。”
言生震惊的看着苏誉,眸子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殿下在说什么?抱他。这……
苏誉说的言简意赅,神情郑重。鬼使神差的说出那么一句他起初感到很是慌乱,但是说都说了……
他等着言生听到自己的要求后快速的抱住他,可是这个不开窍的只是干巴巴的望着他。
“抱我。”
豁出去了,都已经说过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
言生这次倒是动起来了,可是……为什么不是抱他而是伸手盖住自己的额头啊?
然后他呆愣着,看着言生摸完他的额头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本宫没发烧。”
这句话几乎是从苏誉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个小呆瓜。
言生歪头,无辜的道“嗯,奴才摸出来了,殿下没病。”
苏誉被他的蠢笨打出了内伤,只觉心口疼。他忍无可忍,上前直接扑倒。
“殿……殿下。”
言生不知所措的被苏誉压在身下,紧张的都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苏誉的脸近在咫尺,他不敢直视。
“看着我。”
苏誉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感受着他胸脯处的一起一伏。
言生胆怯的正眼看他,二人离得很近,苏誉又往下压了一分。这让言生的脸瞬间变红,赶紧的转过头去。
“不许躲,看着我。”
苏誉的左手将他的头推了回去,他被迫的感受着苏誉时有时无的鼻息。这下脸颊不仅变得更红,还微微发烫。
苏誉看着他脸上的变化,轻笑了两声,伸手捏住他的耳垂。他低下头,在言生脑袋的上半分处停住。
“你不仅脸红,耳尖也红的厉害。”
苏誉说话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耳旁,惹得他耳朵微微发痒,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揉。况且他整个人都被苏誉覆盖住,也挣脱不开。
他被苏誉这句话整的不知所措,他印象中的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现在就像一个流氓,还是一个有分寸的流氓。
“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言生被拉回思绪,局促的平稳自己走神被抓包的慌乱。
“没……没想什么。”
苏誉发出两声坏笑,盯着他的眼睛,直看得言生忍不住躲闪他的目光。
其实僵持了这半晌,苏誉已经感到有些累了。怕直接趴在言生身上他会喘不过气,所以全身上下只用两只手掌和两只脚支撑着。
但是他不想就这么认输,就这么坐起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心里不断期盼着言生能够开口求他放过的时候,身下的人终于说话了。
“殿下不累吗?”
嗯……他不是要听这句啊?是他错了,他怎么会觉得言生这么快就能开窍呢?
“殿下……把奴才放开吧。”
终于说出口了,苏誉坐起身,忍着手臂的酸疼不敢揉,更是尽力的让自己面上保持高冷。
言生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苏誉的举动太过突然,他还没醒过神来。目光躲闪,踌躇不安。
“我方才让你抱我,你为何不抱?”
言生不急着回答,就地跪下,俨然一副乖顺模样。
“殿下日后莫要……莫要跟奴才……”
他的声音颤抖着,鼓起勇气,下了莫大的决心般俯身叩首。
“恳请殿下莫要跟奴才再开这种玩笑。”
苏誉冷若冰霜,其中夹杂着失望。既然他不肯主动,那便他来主动,结果他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他冷笑一声,抬起言生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你是这么觉得的?”
苏誉的眼眸很深邃,他的下巴被钳制的很疼,眼圈泛红。嘴唇蠕动着但是他说不出话来。
苏誉看着他眸中含着的泪水,顿时心疼起来,他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明知他是这种懦弱的性格,还这般强求。
他松开钳制着言生下巴的手,留下了两道红痕,看的他心中悔意涌起。
“是本宫不好。”
言生仍然畏缩着不敢说话,跪姿保持着不敢动弹。苏誉沉重的吐了口气,今天这一闹,照他这脾气,怕是又要回到两年前了。
苏誉起身走了出去,言生跪在原地,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身体不禁一抖。
其实他知道苏誉想要听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安王殿下对南松大哥心怀愧疚,所以南松大哥可以放肆行事。
可是他不一样,苏誉是他的恩人,不是苏誉欠他的,而是他欠苏誉的。
他能感受到苏誉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放纵,然后呢?这份特殊对待又能持续多久?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