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奴婢多嘴,昨晚您和太子殿下真的……”同屋不同榻吗?
侍女蒙儿一边给钱淑挑选发簪一边试探的问道。
钱淑对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拿过蒙儿手中的发簪亲自给自己簪上。
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观察自己簪的地方合不合适。
“真的什么?”
又拿起一只翠玉打成的耳坠,“此事不准外传。”
经过昨晚的交谈,她发现苏誉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这点倒是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管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只要自己地位稳固,和苏誉相敬如宾便好。
“可是娘娘……”
蒙儿是钱淑的陪嫁丫头,是自小同钱淑一起长大的。所以蒙儿此刻为钱淑打抱不平倒也正常。
她不想自家小姐刚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受委屈。
她还想要继续说几句,但钱淑转头严肃的看了她一眼。
“你记着,不许去寻那个言生的麻烦。他们过他们的,咱们活咱们的。”
蒙儿不甘的撇撇嘴,但这是她家小姐的吩咐,她只好听从。
时辰快到了,钱淑也不好让苏誉久等。
出了府门,走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面前。
按照规矩,他这个新婚的太子妃该在成婚后的第一天同太子一起去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
她走上马车,看见苏誉正坐在里面等候。
钱淑笑笑,“妾身来晚了,让殿下苦等,妾身给殿下赔个不是。”
苏誉面上不显情绪,翻开一页手里的书,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钱淑直接在窗户一侧坐下,也不再继续开口说话。
看书?看什么书,分明是见不着他心上人而抓心挠肝的难受。
啧,瞧他这冷淡样,干脆以后自己直接以寡妇自处得了。
未央宫。
苏誉和钱淑二人跪在地上,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恭敬奉给坐在上首的二位。
焕远帝和李皇后喝过,赏了钱淑一些奇珍异宝,以表重视。
焕远帝没说什么,待了一会儿就因为事务繁忙先行离去了。
倒是李皇后,颇是喜欢钱淑,拉着她的手说了不停。
“本宫听说你会射箭、会剑法。”
钱淑道:“回母后,儿臣自小跟着父亲生活,学过一些。”
听闻此言,李皇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说要到钱淑去春山围场打猎,还要给她选几把好剑、几张好弓,当做新婚之礼。
钱淑笑着跟她说:“母后这般疼惜儿臣,儿臣感激不尽。等有机会儿臣猎张好狐狸的皮,给母后做成大氅,御寒是再好不过的了。”
“本宫就喜欢你这种活泼开朗的性子,钱将军把你教的很好。”
李皇后是显而易见的开心,她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儿媳妇。
不仅长相标志,还一瞧就是英姿飒爽的样子。言语之间尽显豪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最主要的是,钱淑和她年轻的时候很是相像。
这边话说了半晌,那边苏誉却是坐了半天一言不发。
李皇后都说的口渴了,也没见自己那便宜儿子说上一句话,当场就不高兴了。
“誉儿,你这都坐半天了,倒是和你媳妇说上几句话好增进增进夫妻感情。”
“跟个闷葫芦似的怎么能行?”
苏誉本来就打算着当一天的鹌鹑,乍然被母后点名,他支支吾吾的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皇后见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张口就要训。
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钱淑给拦了下来。
“母后莫怪,殿下和儿臣昨日才刚刚成婚,殿下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
说罢噗嗤一笑,“哪里像儿臣,大大咧咧的,只希望母后别嫌弃儿臣莽撞。”
这一番话,直接将矛盾点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苏誉抬眼去看,还以为自己昨晚的那一番话少说也得让她别扭几日。
没想到她竟如此进退有度。
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既这么有容人之量,那想必不会去为难言生。
李皇后听她如此说,也顾不得斥骂苏誉了,赶紧的回头哄钱淑。
把苏誉给损了个遍,让钱淑多多担待自己这个傻儿子,别和他那个不识好歹的一般计较。
钱淑面上哄着李皇后,内心不禁暗暗吐槽。
傻?哪里傻?苏誉要真是个傻子,哪里能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
二人回去,苏誉和钱淑纵使再相看两厌,也不得不将面子功夫做足。
进了东宫的大门,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这边的言生正跟秦艽下棋,但是高深的棋谱他们两个谁也不会。
秦艽是压根没学过,在青楼里的时候那些能来寻欢作乐的大都是一些肚子里没有墨水的。
要他们作陪也用不上棋盘等这些雅物。
后来去到章府,就章贤那个不学无术的,棋桌都能被他当成酒桌,简直是暴殄天物。
言生是略懂不懂,他从前经常看见苏誉和辰王殿下对弈。
但是到底该如何操作,他也不是很懂。
不过幸亏有小徐在,他不知道在哪听说了一个新奇玩法。
说是只要同色系的棋子不管横竖,还是斜着,只要呈一条直线连成五个就算是赢。
他和秦艽自今天早上起就玩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言生正在纠结下一步该将手中的棋子下在何处,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在下棋?”
他扭头循声去看,发现苏誉正在弯腰看他。
他嗯了一声,然后有点不敢再看苏誉似的,将头又转回了棋盘之上。
苏誉给秦艽使了一个眼色,秦艽就很识相的走出了房门,给他们能够独处腾地方。
苏誉走上前坐到秦艽原来的位置上,看着棋盘之上的布局竟一时没有看懂。
他皱着眉头看向言生,问:“这是什么玩法?”
言生低头给他叙述了一边规则,不安的揉着自己的衣角。
苏誉见他这副别扭样子自己心里也难受的紧,伸手示意他过来。
言生余光看到他打手势,顺从的走过去跪坐在旁。
苏誉拉起他的手,揽过他的身子,使他靠在自己怀里。
“看你眼下一片乌青,昨晚是一夜没睡?”
言生窝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誉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感到一片湿意。
哭了……
“我听说明天晚上集市上有灯会,到时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言生在他怀中藏的更深了,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
\\\"殿下,您才刚刚成婚,这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