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言生一大早就被勒令出去,王衍陪着他在皇宫里转了一天。
就连午饭都是被王衍强行带进乾恩殿吃的。
可是苏誉并不在。
傍晚时,言生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算什么?
都晚上了啊,白天不让回去就算了,难道晚上还不让他回去睡觉了吗?
王衍笑着跟她打马虎眼,又拖了好一会儿。
言生见问半天也问不出一个有用的字来,干脆直接站在原地不动。
王衍犯了难,正犹豫着该怎么再唬言生一阵。
一个小太监就小跑了过来。
在他身边停住,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衍这才放下心,面带微笑的跟言生说可以回去了。
言生纵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不禁面色不虞起来。
这一天把他给累的。
清晨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王衍在外面一直砸门。
硬生生把他从床上薅了起来。
他正想要转身走回去,王衍却又叫住了他。
“诶呦,瞧我这记性。”
他走到言生面前,“公子,陛下吩咐,请您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苏誉的吩咐?
言生狐疑的看着王衍,将信将疑的按照王衍的指示上了马车。
走了好一会儿功夫,马车停下。
言生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正想要起身下车。
却听到了马车外交谈声。
他又坐了回去,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递腰牌?
他掀开车帘一看,确实到了宫门口。
很快车夫又回来驾车。
马车的车轮咕噜噜的响着,很快在一处宅子外面停下。
王衍下了车,跟言生说到了。
言生心怀不安的走下马车,入目的是宅门上挂满的红绸。
他转头问王衍:“陛下可在里面?”
王衍笑着道:“公子还是赶紧进去吧。”
言生推开院门,一步步走进。
踏进院门后发现不光院门外,就连院子里面都是到处挂满了红绸。
院内烛火通明,再往前看……
是苏誉。
他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没有过多的、繁琐的花纹,就是简单的红色衣料。
头上没有束冠,而是用一根红色发带系着。
在院子里背对着言生站着,清新脱俗。
言生瞬间湿了眼眶,轻声问道:“陛下?”
苏誉听闻声音之后转身,面带浅笑,向言生招手。
言生跑过去抱住他,泣不成声。
他伸出右手,抚住言生的后脑。
“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距离上次他们闹矛盾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这三个月,他日日惶惶不安,即便苏誉一如往日的宠他。
可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就像闷着胸口的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苏誉感受到环抱着自己腰间的手抱得更紧了,心里也不禁生出几分安心来。
“陛下,这不合规矩。”
苏誉将他打横抱起,“今日不在皇宫之中,自然也没有规矩。”
月色朦胧,繁星满天。
一对璧人在院中被皎洁的月光照耀,随着二人的不断走动,月光也不断变化。
等进屋后,言生看到了这屋子里的布置。
龙凤花烛……
这是民间娶妻的习俗。
这屋内的布置,每一处都充满了苏誉的用心。
苏誉将他放下,拿出了他精挑细选了很久的衣服。
“去换上。”
言生看向他手中的衣服,不自觉的伸手抚摸。
他的眼神满怀欣喜,亦充满了无限怅惘。
这曾经是他可梦而不可求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待言生换完衣物回来,苏誉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他印象里的言生素来喜欢穿浅色衣衫,从不穿红色这类鲜艳颜色。
今日的他格外不同,很是好看。
温柔的烛光照映在他的脸上,衬的他整个人更是柔和。
苏誉伸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今日的你真美。”
苏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的言生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苏誉忍俊不禁,都这么多年了,还这般害羞。
他将言生揽在自己怀里,拇指摩擦着他的眉眼。
今日的言生让他很是着迷。
“夫人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言生有些紧张,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
“要……要做什么?”
苏誉轻笑一声,一字一句的道:“掀夫人的盖头。”
言生傻傻的看看他,又转头去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红盖头的踪迹。
他转过头来呆呆的问:“可是这里没有红盖头啊?”
苏誉冲他一昂头,“你再找找?”
言生从他怀里出来,在房内找了好长时间。
各个角落都找过了,甚至连瓷瓶里都翻过了。
可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他尴尬的走回苏誉面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陛下,奴才没有找到。”
苏誉听见他的称呼,皱起眉头。
“你方才说什么?”
啊?言生以为是他说的声音太小,导致苏誉没有听清。
于是又将方才的那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苏誉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表示,反倒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他方才说了什么。
言生又将方才那话重复了两遍,然后才用澄澈的目光看向苏誉。
问道:“陛下,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誉伸手手指往回勾了勾,示意言生近前来。
言生听话走过去,然后就被苏誉揪了耳朵。
“不是陛下,是夫君。”
“你也不许再自称奴才,自称我。”
苏誉的力道不小,言生被揪耳朵揪的生疼,不禁歪斜了身子。
小心的伸出手护着,想要苏誉就此放过他可怜的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
“夫君,我要称呼陛下为夫君。”
苏誉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
然后从他旁边的案几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红盖头。
“夫君,你……”
被苏誉戏耍的言生见他拿出了红盖头,想到他方才看着自己找来找去的恶行。
就要口出几句怨言。
结果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就被红盖头给挡住了。
苏誉扶着现在犹如盲人的言生坐在床榻之上,然后拿起秤杆,掀起了言生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