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几日陛下都在曹贵人那里过夜?”伏寿除了惊讶便只剩一哀伤,曹节虽然有些姿色,不过她可是曹操的女儿,皇帝怎么能和她走得如此之近。
“难道陛下忘了兴汉大业不成,真的打算做曹家的好儿郎?”
“复兴大业朕怎敢忘却,就因为她是曹家的女儿,我才要征服她,要她为朕生儿育女,让曹操没有篡权夺位的借口!”刘协显得很无奈,这是最为安全的做法,即使前方败了,也能保证皇室的地位不失,为了延续大汉,也只能出此下策。
“你将英儿,冒儿置于何地,难道他们将来要听令于曹氏的子孙?”
“什么曹氏的子孙,那也是朕的亲生骨肉,皇后,立谁不立谁还早着呢,朕只是留条后路而已,你切莫放在心上!”刘协起身上前扶住伏寿,万分歉意表露无疑,身为天子,竟然沦落到出买身体的地步,岂不可悲。
“我明白了,陛下真是用心良苦!”伏寿冷哼一声,转身急步而去,门口两个宫女竟然被自己的主人甩出老远,追之不上。
“哎!”皇帝昂天长叹一声,他真想跑到祖宗牌位前倾诉内心的痛处。
“姐姐,快给妹妹说说,你是怎么把陛下迷倒的!”御华园的八角凉亭内,曹宪和曹华争先恐后的询问着,她们内心充满着嫉妒和好奇,那呆瓜皇帝在曹节数月的攻势下竟然服了软,像成功攻破一座坚固的城池一般,让三人兴奋不已。
“你们家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看这容貌,声音,哪个男人抵挡得住!”曹节见四下无人,又喝了点小酒,顿时得意起来,不吹都不行。
“那是,伏氏那骚货哪里比得过姐姐,我看她迟早也是董贵妃般的下场,到时由姐姐做皇后,我们姐妹们就发达了!”曹宪发出邪恶的笑声,其余二人也随之而笑,远处看过来,是一幅唯美的佳丽游园图,谁人能猜到她们用心险恶。
“嘘,那货来了,大家小心点!”曹宪眼尖,打老远见伏氏领着一队宫女太监踏入园门,直奔八角亭而来,她急忙预警,从目前来说,对方毕竟是皇后,后宫之主。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不是说半年内不得入园么,谁放你们进来的,来啊,将看守园门的叫过来!”伏寿不等她们说话,劈头盖脸一顿嚷嚷,跟随的太监早有准备,急步向园门跑去。
“皇后,我家姐姐入园可是陛下批准过的,你可不能乱来!”曹宪年纪最小,嘴上却从不饶人,皇后这明摆着是做给她们姐妹三看。
伏皇后并没有搭理他,等到守园的走到跟前,吩咐左右将其按在石墩上,用准备好的棍板一通狠打,那通红的屁股明显是打给曹家三姐妹看的。
“你可知罪?”伏寿略略瞟了那人一眼,也只怪他倒霉,放了曹家三姐妹进来,不放同样是抗旨,那还不如被打一通。
“确实是陛下让人传的口谕,允许曹节贵人入园赏景,皇后娘娘!”那人也是嘴欠,挨顿打还要问为什么,在宫里敢直接和主子顶撞的人,估计活不长。
“陛下是说让曹节贵人入园,另外两个呢,死奴才,还不服气是吧,再打!”伏皇后是何等精明的人,随便想一下便能找到漏洞,她要是想整你,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要不然也混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哎哟,哎哟!”随着尖叫声越喊越烈,曹节再也坐不住了,这比直接打到她脸上还痛。
“皇后,您这是何意,是不是最近陛下一直临幸我的暖华宫,惹你生气了?”
“陛下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但是你们既然是在宫里,就要遵守宫规,我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不要祸害下人!”伏皇后一摆手,打手们放下棍子,那门卫基本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皇后娘娘,我真不是故意的,陛下要去我那,我也挡不住不是,你拿我出气没用,还是去找陛下吧!”曹节侧脸相迎,鄙视的目光笼罩着伏寿的全身,这些话像钉子一样字字扎心。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想把住陛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管我们姐妹甚事,找错对象了吧!”曹华曹宪双双附和,三人相视一笑,纷纷站起身来要走。
“记好啰,下次谁敢再放骚狐狸进来,小心我要了他的命!”伏皇后也不示弱,一转身,反倒走在她们前面,弄得三人红脸赤面,站了老半天。
“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曹节咬着牙齿,双目充满血丝,这仇估计是计下了。
当夜时分,曹节便直接告了御状,这让献帝左右不适,相当为难。
“节儿,朕自当为你做主,但是你的两个妹妹确实是误闯了御华园,只怪我一时疏忽,口谕没有说清楚,让皇后钻了空子。”皇帝抚摸着曹节的双肩,想通过亲密的动作安抚住对方受伤的心。
“陛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乱用职权报复嫔妃,如此飞扬跋扈,恐怕不利于皇宫的稳定,这事要是让我父相知道,指不定会是什么后果,您可不能不管呐!”曹华似乎并不卖帐,依然撒娇卖乖,想以此降低伏氏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这事千万不要告诉曹爱卿,内宫之事我们自行处理就行,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置!”刘协转头想了想,只能暂时这么说,这几天尽量避免让这对冤下见面,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冬猎为名,去嵩山的别院住一阵子,等众人忘却了这件事,便会风平浪静。
“我自然相信陛下了,臣妾静候佳音!”曹节退去轻纱外衣,露出女人吸引人的一面,她自认为凭自己的美貌和才华,已经将真龙天子困得死死的。
殿外的宫女光凭纸窗透出的影子便猜出一二,她们抿嘴一笑,将大部分的烛光熄灭,只留下一片淡红的喜色,然后退出大殿,去准备狂风暴雨过后的滋补汤,等两位贵人睡熟,她们才敢回去就寝。
隔着几个院子的长秋宫便显得格外冷清,伏寿放下手中的莲藕汤,据说常年喝这东西能美颜白肤,现在想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她心里除了痛恨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容不下别的,如果重新再来,宁愿做回一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