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骑的位置被暴露出来,主张退兵的众将重新被激起斗志,他们纵横中原河北,铁骑会猎,步兵攻城,所向披靡,但对于水面作战,却是毫无把握,主持水军的又都是降将,所以之前才会有怯战之心,现在这种不平衡被夏候渊的神秘部队追平。
众人散去之后,达到目的曹孟德没有留下任何人,除郭嘉以外,就连许褚也被安排到大厅入口警戒。
“军师,你这么一说,我军的渡河攻势又要被削弱不少,你可有把握?”任何收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心里清楚,虽然不知道虎豹骑驻扎在哪里,但肯定不会出现在新城。
“三万人能换来全军士气,值,让他们充满希望去作战,远比在绝望中挣扎要强!”奉孝也显得很无奈,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不过,确实有个好消息,只是不方便公布而已!”这个消息原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理解,既然公布了也没人会相信。
“真有好消息,说来听听!”眼前这位谋士总是喜欢卖关子,不过有一个好处是他从来不跟自己卖关子,这次算头一遭,曹操可以原谅他。
“他要来了!”说这话的时候,郭嘉显得有些激动,这件事情是他一手谋划的,算算时间,那还是去年冬天的事,当时他和曹操坐在许昌住宅的廊间烤火。
他,曹孟德起初有些疑惑,竟然想不起他是指的谁,因为这个人被禁锢得太久,容易使人忘怀。
“是的,是他,还有三千晓勇,他们基本完成了所有的训练,此番为了加大襄阳之战的获胜概率,不得不让他们提前南下参加战事!”郭嘉这回真的笑了,是赌场上赌徒出示王牌时得意的笑容。
他似乎在幻想着桌面上所有的筹码将在这张王牌的现身下全部推向自己。
“最好不要暴露他的真实身份,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曹操的记忆仿佛又跳回十年前,白门楼上,那一张张充满血色的脸孔,还有故友陈宫那张犟驴般的脸孔,回头来看,刘备当时完全是小人嘴脸,只是有一件事情恐怕没有遂他的意原,这件事恐怕要归功于郭嘉郭奉孝。
“他和我一样,我的面具是凤凰,他的则是饕餮!”这一点奉孝早就想到,陈年往事,翻出来对统帅的信誉不利,如果隐藏得好,还会给敌人靠成误叛,达到最好的效果。
“嗯,如何使用,何时使用,这个事情都交给你,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曹操没有怕过任何人,唯独他,避而不见对双方都有好处,毕竟以两人现在的利益,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一个为了美人,一个为了江山,不管过去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的合作是愉快的。
况且这不是合作,是协迫。
“对了,当年那个漏网之鱼还没有一点消息么?”曹操念头突转,想起一个人来。
“当年下邳城陷落之前,她便被高顺送出城了,高顺一死,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去处,这都十年了,难呐!”初略算来,郭嘉跟曹操也有十几年了,时光冉冉,过往如烟,不得不令人感叹。
“一女子尔,能弄出什么波浪来,如果她能甘于平凡,不提陈年往事,此事就算了了!”
郭嘉用虎豹骑堵住众将,又用那个人唐塞了曹操的担忧,等他走出临时丞相府门,所有的压力汇集一处,看着雪地上稀疏的脚印,淡淡一笑,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时间的消磨,再难再苦的日子始终都会过去,暂时的忧愁只会伤到自己罢了,看开些,世事如云烟,终有消散日。
天下的棋盘又如何不是这样,争来争去,只为王座上的快意恩仇,权力,这个可控而不可及的东西,只是引人向恶的心魔罢了,一但有人贪上这个,他的终生将为之牵绊,而所谓的忠义之心,也将跟随他的主人沉沦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然而那些饱读诗书的人,勤奋耕坛,何偿不是为名为利,为天下百姓那只是个幌子,出人头地,攒取荣誉光宗耀祖才是掩盖在虚伪后面最真实的目的。
“吃饱了!”刘琦打完第三个嗝,鼓着眼睛望着袁尚,蔡夫人和刘琮只挑好吃的吃,所以他们一直都吃不饱。
“再喝点汤,路上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喝点汤保暧!”袁尚站起身来,拾起勺子亲自给对方加汤,他此时正化身一名体帖入微的保母,像伺候皇帝一般为他们三人服务。
盛情难却,刘琦只好撑着肚皮,用鸡汤填满腹中剩余空间,打了最后一个饱嗝,双目尽是对袁尚充满感激,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能够让母子三人吃顿饱饭体面的上路,实属大恩大德。
当载着他们三人的马车出了襄阳南门,全程都不见刘备的身影,看来他是铁定不想再见到这三人。
“驾!”马车夫是个年轻气壮的中年人,气团从鼻孔里呼出来,满腮的胡须倒向一个方向,袁尚和史阿跨着两匹汗血宝马,车后紧跟二十来人的护卫队,这支小队趁着夜色出城,襄阳城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刘表集团对荆州的控制以此为终结。
凯凯白雪安排的躺在地表上,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显得这个世界十分安静,刘琦三人不时往车厢内的炉子里添此炭,车窗半开着,他们能够从里面张目外面的情景。
“母亲,我们就这样走了?”刘琮无力的依靠在车厢上,离开襄阳,意味着要与锦衣玉食风道扬镖,以后还有没有下人使唤,要不要亲自下厨作饭都难说。
“这里的一切不再属于我们,留下来没什么任何益处,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不等蔡夫人回答,刘琦截住话头。
“不知道舅舅怎么样了,曹操会不会杀他?”刘琮突然想起蔡瑁,怎么说他也算个亲人,虽然在政冶上使用的手段非常毒辣,甚至六亲不认。
想起蔡瑁,蔡夫人心头一阵恶心,她突然很庆幸没有跟他一起投奔曹操,这位亲兄弟变化实在太大,连亲姐姐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这一切,都是权欲惹的祸,若是他们放下针对刘琦的军事行动,让刘表死得放心,全家团结一致,刘备就是有一万个理由,都不可能强抢荆州。
现在一切都晚了,狼一但成了群,他们敢跟老虎干,还用怕区区几只无所依靠的羔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