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练多没趣,赵兄若不嫌弃,不吝赐教!”马云鹭不想呆坐着,听闻赵云枪法如神,今日想借机见识见识,马腾死前也教过她枪法,是马家枪里彼为厉害之精髓,虽然学艺不精,但也不至于怯场。
正好赵云也想探探这位副将的本领,若是真有本事,便可安排执行重要任务,如果花瓶一个,那就为她手下五千弩兵养着。
马云鹭随身只带着剑,四下扫目,最后寻到一根枪杆粗的木棍,赵云亦不想欺他,也从柴堆里踩出相同规格的柴棍。
“就当是切磋吧,点到为止!”先打声招呼,自己人比试,不用拼命,赵云更不想伤着她,因为论枪,不说荆州,哪怕大汉十三州,估计难得找出一个与之相提并论的,他有这个信心。
当然,除非战神吕布。
“看招!”马云鹭毫不含糊,手中棍棒画龙点睛,直接朝子龙当胸袭来,看来这是位猛女,开局便拉出拼命的架势。
赵云微微露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到对方枪头挨近胸前时,脚下一转,刚好避过,同时抬起一枪,反抄对方腰间,力道不算大,不过万一被击中,亦可让对方横飞三丈。
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没有相让之意,云鹭咬咬牙,收回抛出去的攻势,竖枪横挡,硬生生架住来枪,身体被对方力道逼得平移好几步,好大的力气。
一招刚过,各自的实力都令对手吃惊,远远超出预估,马云鹭微微抖动嘴唇,眼前这个赵子龙,果然不是凡品,她在西凉与大哥较真时,都没感觉到有如此大的压力。
“再来!”一介女子,能从摸爬滚打中走出来,自然少不了坚韧之意志,不服输的精神促使她变得强大起来,基本无视西凉军中大小将官,除了马超本人。
见对方一记横扫千军使出来,赵云冷冷一瞥,急切后退避过,没想到还能变招,横扫变为点水,顺势猛扑过来,到是有点意外感,于是再退三步,马云鹭嘴角上扬,稍有些得意之色,却一时忘了紧盯对方。
赵云抬腿后倒,一记醉酒式,马云鹭没收住,飞过赵云,一个狗吃屎向地面落去。
“小心!”子龙见对方有受伤之险,快速转身抱住其腰带,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马云鹭心头扑嗵一跳,脸马上红火起来,她有些控制不住,为何此时会有这种感觉。
赵云感觉到事情不对,急忙松开对方,退出数丈开外。
“你...”马云鹭立马爬起来,有些惹羞成怒,拾起掉在地上的棍枪扑天盖地罩上来。
“不识好人心吧你!”赵云决定不再闪避,单手持枪招招破解之,直到对方怒气稍解,毫无力气站立于星光之下。
“唔唔,竟敢欺护我!”没想到对方将棍子一甩,坐地哭起来,子云无奈摇摇头,打得过人家,却哭不过,只好放下武器,慢慢靠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嘛,你的枪法也不错,只是遇错对手了!”赵云小心安慰对方,毕竟是女孩子,撒娇耍赖再正常不过,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唔唔哇!”没想到这般安慰,反倒哭得更厉害,马云鹭要强得很,轻意不肯服输,今天几招下来,拿不到对方半点好处,心里极不服气,平日里有马超为他撑腰,今天却只能独自面对,不禁有些想不开。
赵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于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他不是很感兴趣,于是捌下表情,转身欲走。
“等等,道歉我接受,那是不是该扶我起来啊!”女汉子心如铁,一但软弱起来,比泥都烂。
怎么说也是同僚,天天要见面,把关系弄僵不好,想到这里,赵云只能屈身,上前将她拉起来。
“我打小就喜欢练武,加上又有父亲宠者,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星光之下,两人又回到木堆之上,这次坐得稍微近些,一番比试过后,云鹭对赵云有更多了解,彼为羡慕他的一身好武艺。
“是你自己讲的,我没问!”见彼此沉寂之后,对方开始给他讲小时候的故事,赵云先做声明,他不是主动探问这些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刚学会点东西,便到军营里去买弄,不想被那些军官打得鼻青脸肿,呵呵!”云鹭并没理会他,而是沉浸于往事之中。
微风一阵阵吹过,马云鹭的故事绵长而又有趣,赵云便安静的听着,他似乎又重生过一般,只是跟前多了一位活泼可爱的妹妹,自幼失去双亲的孤儿,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近。
有时候,黑夜太长,让人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有时候,月光如纱,飘走得太快,触之不及,当晨光从树林轮廊外泛起,马云鹭的故事方才告以段落。
“哇啊!”赵云张臂伸出懒腰,被她这么一弄,时差都被颠倒过来,还好是和平时期,襄阳老实得像条趴在地上喘气的流浪狗,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所以,我才逃了出来,正好没地方去,总不能天天呆在刘璋那个色鬼身边,于是便前来投奔盟主!”马云鹭跟着打了个哈欠,要不是中间删掉不少细节,她能紧凑述说三个昼夜。
“说了半天,你原来是逃婚出来的!”想想对方的遭遇和自己有些雷同,都是不想将感情弄得很随便,才会想到逃避的,赵云不禁生出同情之心。
“哦哦,我逃婚,是因为张鲁那几个儿子都是饭桶,各具丑态,你呢,听说樊姑娘貌美如花,对你又是死心塌地,为何要辜负于她?”都说男人看脸不看心,马云鹭心里一直疑惑,难道赵云和其它男人不同?
她这么问,倒让赵云想起一个人来,不过那个人的身影并没有停留多久,便被横过来的马云鹭吓跑了。
“你是不是另外有人了,而那个人是可遇而不可求?”
“没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否决,难道内心的记忆在欺骗自己么,他的内心,貂蝉占据过,蔡文姬入住过,可是为什么今晚非要不承认呢。
这句不是很爽快的没有,让马云鹭露出轻蔑的神色,男人都一样,心口不一。
又或许是他们压根就捉摸不透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到底是真还是假,就像刚刚,她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反应,难道,这是天命?
“算了,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哎,回去睡觉了!”马云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能因为今晚和自己的上司独处了一夜,讲了几个深藏以久的故事,就这么是非不分,不现实。
“嗯,我也累了,回吧!”赵云心中也燃起后悔之意,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