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都没听到州牧所求吗,谁敢上前助战?”袁尚见不得刘备痛苦的表情,于是厉声大喝左右。
黄忠和魏延暗自对了一眼,发觉主公这喊话有点不大对劲,于是都不敢上前应答。
黄忠,魏延这等战将都不敢乱动,史阿,吕风儿和刘三刀自然也只能憋着。
“我去救援张将军!”糜竺从腰间拔出长剑,除了这个他还真不会别的。
“唉!”刘备朝天感叹一声,可惜今日云长和子龙不在。
却说糜竺冲上阵之后,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至少支身拖住一个,减轻了张飞不少压力。
“还有人上么?”邓芝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原来荆州军已经露出其虚胖的本色,他们这是武将乏力,人才不足啊!
“末将等愿往!”自己这边人数占优,从后面又走出三人,他们拍马上前,铁甲碰触,各持花样兵器。
“一起上,最好能把那名黑厮抓回来,如比下来,我们便可与对方交换人质了!”
“属下遵命!”以多欺少谁会怕,武将单挑变成了群殴,这战阵之上可不是一般热闹。
“奶奶的,欺负老子人少,有种你们一起上啊!”张飞将手上长矛舞得生风作响。
七个人围着两个人打,双方士兵都看愣了,这操作还从来没亲眼见过。
“盟主,刘备前往参战!”玄德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能亲自上去解救自己的兄弟,他从腰间抽出双股剑,大喝一声,皇叔的威严不容小觑,坐下马奔腾四蹄,腾云踏雾直奔向前。
袁尚回望庞统一眼,心想这是不是太露骨了?
“盟主,我也前往助战!”一直在边上踌躇不决的孟达坐不住了,他现在背着叛徒之名,可不能让荆州兵打输了,那样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都别愣着了,一起上!”见庞统将头低下,袁尚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对方那些草包四打一都解决不了张飞,再装下去会惹起全军不满,不如等待下次时机。
众人正打得兴致盎然,却见荆州兵全线出击,邓芝即令呜金收兵,张飞这才被解开包围,等到敌兵退时,他气喘吁吁,打了两个饱嗝然后坠落马下。
袁尚见敌人又龟缩到城里,于是便停止进攻。
“盟主,我欲斩杀敌将,为何发动突击?”张飞醒后被人扶来见袁尚,反而怪罪众人干扰其击杀敌将。
“三哥以寡敌众,我是担心你的安危,立功是小事,性命攸关可是大事,再说江州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不必急于一时!”袁尚默然,屡次让这黑鬼逃脱命运,难道是天意相助?
此时有帐卫进来禀报。
“主公,帐外有一乡民求见!”
“叫进来吧!”袁尚满腹疑惑,不知这位乡民求见他所为何事。
那名老者拄着拐杖走进来,他朝张飞使了个笑脸,然后向袁尚拱手作揖。
“你是上次为我带路的邓老头?”张飞看着脸熟,差点没认出来。
“正是!”老头用拐杖点了点地,从容笑道。
“敢问老伯找我有何事?”袁尚不得不打断他们的寒暄。
“我乃江州守将邓芝的亲生父亲,犬子投错明主,误入歧途,老朽愿意为盟主前往江州城内劝降于他,只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其过去所为!”老头捏着胡须,一点都不害怕。
他这么一说,全场震惊。
“莫非你上次是故意将我们引到陷阱里不成?”张飞暴跳如雷,瞬间从腰间抽出佩剑,那一仗害他损失数千精兵,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将军稍安勿躁,若老朽要加害于你,如何又会救你出来?”
“那又是怎么回事?”张飞哪里肯轻易信他,仗剑步步逼近。
“当时中埋伏之后,我才意识到犬子有可能在江州任职,因为那条山道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父子以前靠打柴为生,曾经走过那里!”老头娓娓道来,他说的似乎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三弟快且退下,别误杀了好人!”刘备刚才一直在为张飞的事沉着脸不高兴,现在听说有人可以帮助荆州军破城,顿时来了兴趣。
“您若能入城说得邓芝归来,不仅过去之事既往不咎,还可让他戴罪立功!”袁尚急忙站起身来,亲自上前握住老人的双手。
“有盟主这句话,我便放心的去了,不管成与不成,都会尽力而为,老朽是为了江州全城百姓才这么做的!”他见对方眉目慈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儿子若是跟这伙人在一起,远远要比刘璋强。
“可否要我派人护送您入城?”见其下定决心,袁尚探问道。
“不用,不管他身居何职,儿子还是儿子,老子还是老子,他不敢对我不利!”虽然用不着,但他还是心存感激。
于是,众人将邓芝的父亲送到寨门外,看着他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向江州城门走去。
刚刚打完一仗,楼上守军惊魂未定,又见一老翁骑着毛驴前来叩门,他们一面紧拉弓弦,同时派出人去通知太守府。
听说是住在郊外的老父亲,邓芝即刻爬上城楼,俯身一看,果然是他。
又见后面并无伏兵,于是急步下楼命人打开城门。
“父亲,您终于来了,我一直担心您的安全,想派人入村去接应,却不想被敌军所阻挠!”邓芝抱住自己的父亲,母亲死后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老头用打柴换来的钱供他读书学习,最终将其抚养成人。
“儿啊,此处说话不方便,到你府上再述!”老头紧张地看着他身边的将领,脸色显得非常神秘。
邓芝点点头,于是将众将遣散,用马匹驮着自己的老父亲回到住处。
由于城内粮食紧缺,他把仅有的吃食都拿出来,虽然不是很丰富,亦能表达儿子的孝敬之情。
看着案上的粗粮比自己家里的还差,当兵的光吃这些哪里有力气打仗,老头儿满脸忧伤,他在替这满城的将士难过。
“父亲,你为何伤心啊,是不是因为家宅的事,等我们杀退敌军,自然会夺回来的,这点不用担心!”邓芝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家里那点祖产。
“那倒不是,我是在为你们的前途担忧啊,孩儿!”老人擦了把眼泪,心里酝酿着该如何劝说自己的儿子。
“虽然严颜将军被敌将虏去,但凭孩儿这番本事,定能守住江州城,父亲放心!”军中失去大将,大家的信心大大受挫,也许是老父亲在来的路上听到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担心眼前的局势。
“你可知道你们现在是在为谁而战么?”
“自然是为主公而战,刘家二代打理益州,天下州郡尽皆纷乱,而独川中桃源之地未被玷污,我们自当誓死保卫家乡,共同抵御外敌入侵啊!”邓芝觉得好生奇怪,这些不正是当年家父所教之忠孝义么,今天反倒自己疑惑了。
“道理是没错,可是今非昔比了,刘州牧死后,其子刘璋继承遗志,而他却只顾享受,对百姓苦难不闻不问,大肆修建豪华宫殿,强征民女收入私宅淫乐,此等人迟早是要亡的,你难道没有听到州民们怨声载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