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清醒下来的李睿珂打了个喷嚏，脑子有点断片儿。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刚才做了什么？
蒙圈三连，答案都在他手上的那个圆点里。
“额……莫老师去开会了，她说我们判完卷子收拾好放桌子上，然后反锁会议室的门就可以了。”
“那个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哪些没看的分我点。”
“额……刚才，那个，我……我……我……”
我我我，我了半天李睿珂也没憋出下一句话。
叶佳佳掸都不掸他：“醒了就办正事，没醒就出去洗把脸，要是还醒不了就麻烦你趁早滚蛋，我这也不需要你。”
嘴上冷酷强硬，可是她心里慌得不行，淡定的姿态全都是强装的。
“额……我去个卫生间。”脑子醒了，可还有地方醒不了。
李睿珂灰溜溜地逃离现场，至于他是去洗脸还是去做什么瞄准运动，成年人的世界不必多言。
等到他开了门出去，叶佳佳整个人都泄了气，拿着笔的手有些抖，画出来的对勾都歪歪扭扭的。
她干脆把椅子搬到了会议室门口，蜷起身体，抱着卷子，接着工作。
等到叶佳佳把简答题都看完，李睿珂还没有回来。
这个简答题可真是写的五花八门的，什么是中式英语她又见识到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认在简答题这部分答得最惨淡的人就是浩泽，英语基础薄弱明显就能从卷面体现出来。
该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意思都懂，也知道他会，可句子就是不咋通顺，语法的错误明显，万幸这不是英语考试。
忍痛给他扣了几分，好在他客观题都是对的。
读的能力远远超过写，应该是很多人学英语形成的通病。
叶佳佳检查了一遍计算题的答案，确认老师没有改了题目的数字又忘了改答案之后才开始看。而这时候，李睿珂才带着一阵凉风回来。
他眼睛一直往前看，没瞧见叶佳佳，转身之后被窝在门口的她吓了一跳。
“额，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叶佳佳心想：我怎么坐这儿来难道你心里没点Bnumber吗？
她头也不抬指着桌子上剩下的三摞卷子：“判断选择计算简单，能判的都判了，剩下研究生卷子的论述给老师，简答看具体内容和卷面情况给分，能撩上去的尽可能给过，有滥竽充数的可以挂。”
“额……行。”
李睿珂把窗户关好，自己找了个地方也开始了阅卷。
安安静静的会议室里，两个人零交流，只有错落响起的纸张翻过的动静提醒着他们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浩泽的计算题答得非常工整，叶佳佳特别想给他挑毛病，奈何就是没毛病，该有的表格一个不缺，该写的公式一点没错，该代的数值一个不少，该得的结果连四舍五入都是标准的两位。
“唉，深得我的真传，么办法。”她的心情因为他的卷子好了一些。
一份搞定，她流畅地在卷面总分栏写上了一个94分，每个单项的分数后补上去，丢分的地方只在简答。这波操作正好符合莫凌那句答得好的压一压。
这套卷子和最后复习的题目有多少重合叶佳佳不得而知，单从整体的作答情况来看，选择和判断应该不全是原题，除了浩泽和其他三四份卷子外，就没有人是满分了。
判到最后一份，仅剩孙梦瑶的计算题了。她昨天看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今天自然是要给她重点关注了。
前面的部分，这位大姐写得只能说凑合，跟大多数人一样的分数，基本上能够判断是原题都对了，新题都蒙错了。简答马马虎虎，每个都少了一两句，影响不大。
计算嘛，引起叶佳佳注意的主要就是一个“=”。
那道题正常情况下上下两个数是没办法除开的，从数学的要求讲应该是用“≈”，而孙梦瑶写了一个“=”，于是叶佳佳就拿着计算器把上面那俩数除了一遍，得出来的结果跟她写在卷子上的，完全不一样。
显而易见，孙梦瑶是只记住了这道题的答案，却没有记住整个计算过程，凑了半天凑不出来，就只好滥竽充数了。阅卷人往前继续追溯，这道题基本上就要被扣得没分了。
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二十分的大题都扣了，这大姐的卷面就要挂了。叶佳佳只能再从答案里挑一些用的上的公式，东拼西凑把分数送上了及格线。
也是因为这个等于号，她又重新翻了一遍全班的卷子，确保没有同样的情况出现。亏得没有第二份，不然当事人怕是要骂死孙梦瑶，还有这个较真儿的学姐了。
算完分，这一摞搞定。
此时，叶佳佳才敢回到桌子附近，从李睿珂的面前抽了另外一摞出来。
“额，抱歉，我刚才……”
“你别说话，OK？”
“额，不是……我……”
“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我不想拿笔再戳你几个点出来。”叶佳佳的情绪已经从慌乱害怕演变成了愤怒与厌倦，“听见你说话我觉得恶心，请你闭嘴。”
曾经做梦都会梦到的声音，已经成为了妥妥的噩梦，让她反胃。
“额……”李睿珂真的闭嘴了。
可是，状况总是层出不穷，想安安静静地坐到收工真的不太可能。
“佳，你……”
李睿珂的声音一出，叶佳佳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差点要抓狂，左手在外套上抓挠着：“又咋了？”
“额，你帮我看看这道题答案是不是错了……”李睿珂的声音很小，很虚，“别人写的的答案都一样，唯独跟标准答案不一样。”
还是躲不过去。
他们尊敬的莫老师改了数又忘了改答案了，以至于李睿珂判了一大半之后才发现有问题。
题目好长好长，百度还没有结果，只能自己算。
按理说，李睿珂碰到了这岔子，自己算了就完了，只是他对着满屏的英语在非考试环境里是连读题都读不进去，等他算完可能天都黑了，他就只好跟叶佳佳商量道：“我帮你判别的，你先算一下行吗？”
叶佳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开始计算这一道题干占了三分之一16开白纸的题。
不为别的，只为了早点收工，来得及跟浩泽过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