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题，叶佳佳算了将近二十分钟，每一步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她跟大多数考生的答案是一致的，也就参考这个结果作为最后的标准了。
在她写题的过程里，李睿珂刚好把客观题判完。
继续各自干各自的，判着判着就中午了。
午餐时间，莫凌散会回到办公楼，刚走进大厅就看见浩泽坐在楼下抱着一本书在看，时不时还朝着楼梯口和电梯间瞥两眼。她不记得这个学生的名字，却知道是自己班里的人，更知道这个就是自己弟子的男朋友。
“等人？”莫凌路过的时候跟浩泽说了句话。
浩泽一见是她，立马合上书站了起来，一只手攥着书，另一只手就不知道应该放到哪儿去了：“老师好……”
莫凌很疑惑：“等佳佳呢？她怎么还没下来？”
按照正常速度，她以为那几摞卷子应该早就判完了。
浩泽考完试就过来了，在刚到的时候发了条消息确认她还在这里，然后就一直坐在大堂里等她，没再催她：“她好像还有点事情没弄完。”
莫凌觉得这地方四处透风有点冷，招呼着浩泽跟她一起上楼：“上去等她，走。”
浩泽哪敢跟她一起，正想着要怎么拒绝的时候，刚好叶佳佳就从楼梯下来了，稍晚几秒，李睿珂也从电梯里出来了。
错位下楼，不过是因为叶佳佳心有余悸，不敢再跟李睿珂独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她用坐得腰疼为借口，从楼梯跑下来了。
莫凌没有过问他们选择的途径，只是关心为什么会晚：“这么难判吗？我不觉得题量那么大呢。”
二百份卷子都不到，判了将近四个小时。
叶佳佳把情况说明：“有一道题答案给错了，题目的数改了，但是标答没有，我们又重新算、重新判的，耽误了一点时间。”
莫凌点了点头，似是习惯了：“那正好，我请你们吃饭，走吧。”
叶佳佳、李睿珂，顺便还带上了浩泽，见者有份，遇到了就不落空。
莫凌点了几个大众的菜，付了钱，然后说道：“你们三个吃，我先上去了，估计我在你们也吃不痛快。”
说完话人就走了，都不给他们三个人客气一下的机会。
放到别人身上，没有了老师这饭吃着是痛快，可放到当下这三个人身上，他们凑一桌吃饭还不如跟老师一起来得自在呢。
有话聊的俩人不方便被另一个人听见，方便听见的又没话聊，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出奇得安静，叶佳佳和浩泽只能用微信来对话。
“下午去图书馆复习吧，晚上再找地方好好跟你过生日。”叶佳佳本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因为李睿珂的骚扰变得有点扫兴。
浩泽还不清楚上午的惊险，只当她就是这么计划的：“好。”
“英语难不难？听力有没有炸掉？”
“别提了。”上午的英语考试浩泽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听力那个广播全是杂声，根本就听不清楚。”
“这么坑的吗？”
“考场里各种调换位置，基本全乱套了。”浩泽回想起考场一片乱动的场景，老师都懒得去管，一直等到听力结束才各自归位。
“那倒没什么，除了Z1和Z2俩班，其他专业的教材都不一样，卷子也不一样。”
除了懒得出第二份的听力之外，不同专业的英语卷子是不一样的，哪怕坐在了一起互相都没法借鉴，而听力这个东西，大家都听得一团乱，耳力再好的，也挡不住杂声比对话清楚，都是一个猜闷儿。
叶佳佳替学校感觉万幸：“还好不是大型考试，不然要算事故了。”
“我感觉就没几个人听得清楚，有些人都放弃听力了。我有点担心会不会挂……”
出现这种情况，难免会让人没底，可是过来人却觉得是个好事。
“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反馈回去的，要是大家听力都很惨，这部分也就都给个差不多的分数了。”
“但愿啦。”
“很好的生日礼物。”
生日当天有好运，要真是确定听力这部分没法正常计分，那浩泽最弱的这项就根本不会影响到卷面了，说不定成绩还能更好。
咳咳，有投机取巧的成份在，不值得提倡哈。
聊着天，菜也上来了，莫老师还真没少点，五道菜有荤有素，还有一锅汤，大概是考虑有两个男生在，饭量会大一点。
动筷之前，叶佳佳先找服务员要了几个餐盒，每道菜都分出去一点，准备给莫凌送上去。
“你俩先吃着，我上楼一趟。”
她出去的时候没穿外套，手里端着四个餐盒，连手机都没带。
又是剩下浩泽和李睿珂两个人独处，要是不趁机说点什么怎么是李睿珂的风格。
“我之前提醒你的地方有没有觉得很有道理？”
难为他过去了几个月还记得那次的事儿。
浩泽夹了几片油菜吃着，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李睿珂微微一笑：“你不用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其实你跟我有很多内容可以聊的，关于她的事情，我很乐意跟你分享。”
浩泽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笑：“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分享的，我也不需要。”
要不是顾及是在公众场合，他正想送他一个字：呸！
李睿珂没有就此停止对话，反而还关心起别的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半年？一年？”
这也就是叶佳佳不在没人损他明知故问，李睿珂跟叶佳佳在游戏里遇见的时候，叶佳佳和浩泽就已经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到现在怎么着也差不多快两年了，他知道不止一年，偏偏还往少了问。
浩泽想都没想，直接甩出了答案：“两年半了。”
他记得时间，记得很清楚。
“两年半？啧啧。”李睿珂对比着自己每段感情的进度，只道这时间不短了，“那岂不是该做的都差不多该做了？可我怎么看她都不像，要是那样的话，她不应该是那种反应……”
他的话隐晦而玩味，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却又容易引得人浮想联翩。会议室里发生的事，他正好可以用来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