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我语气中的那抹焦躁的情绪,王潇反倒是嘿嘿一笑道:“算也不算。”
“皇后的确是我封的,身为警察,发现娱乐场所贩卖违禁物品,将其查封似乎合情合理吧?”笑吟吟的盯着我,王潇也不卖关子,而是实话实说道:“当然,我可不屑于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你的场子出事并不是我做的。”
“虽然我跟你不对付,但也不会什么锅都会扛,是我做的,我一定会大方的承认,但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也不会傻傻的去承担。”
王潇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那么,这件事情就只能是曲军干的了。
这个王八蛋,看来是玩不起,准备出阴招了。
皇后是我的场子,是否存有违规物品,我自然是清楚的很。
可现在皇后被人举报,并被搜出了违禁物品,这明显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想到这,我忍不住朝着王潇道:“那王队长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呢?我相信王队长一向明察秋毫,这种低级栽赃嫁祸的手段,王队长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吧?”
“的确发现了不少的疑点”,王潇点了点头,却摆明了不想跟我交实底儿,“但我们刑警队平时的工作太多了,也没时间去验证这些事情,所以这件案子,我打算就此结案就完事了。”
望见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王潇还不忘在最后又补上了一句,“当然,如果山河哥配合这次调查的话,我也不介意将皇后的事情翻案重新调查。”
这特么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王潇这个家伙生吞活剥了。
说完这番话,王潇便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笑吟吟的盯着我,静等着我的下文。
很明显,王潇在跟我打心理战:
如果我妥协了,皇后也就能够保住,山哥等人也就没事了;
可如果我继续坚持,非但皇后保不住,山哥等人也势必会受到株连。
犹豫了老半天,我眉宇间的疙瘩最终还是舒展开了。
接着,在王潇的注视下,我肩膀一耷拉,故意装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那你问吧。”
“这才像样嘛”,对于我的这种反应,王潇很是满意,马上开口问道:“那就先说说你那把喷子是从哪里搞来的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脱口而出,“那把喷子的确是上次从得月楼抢过来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
听到我给出的结论,王潇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狰狞之色,不过很快就被他完美的掩饰下去了,“看来山河哥还是不老实啊?”
“我说的就是事实,这种情况,我可能撒谎么?”
不管王潇怎么问,反正我就是一口咬定了,那把喷子就是从曲军那里抢过来的。
曲军不是跟我玩阴的么?那成啊,老子就算是栽了,这次也得拉上他!
随着我话音的落下,整个审讯室顿时陷入了一片绝对的寂静之中。
至于王潇则是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微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而我没有逃避他的眼神,直接选择跟他对望着。
一时间,我俩就跟斗鸡似的,眼神之间就差擦出爱情的火花来了。
许久后,王潇终于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道:“行,那这件事情我会派专人去调查,如果让我发现咱们山河哥说谎,那结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给了我一句不痛不痒的警告后,王潇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为什么会持械堵在你家门口?”
“如果我说那些都是曲军的人,你相信么?”这一次,我没有跟王潇兜圈子,而是实话实说道:“严格来说,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人,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待会直接提审那几个人后自然就知道了,当然,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只要去小区里调一下监控,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王潇破天荒的没有马上反驳我,而是皱着眉头道:“那些都是曲军的人?你有证据么?”
我没有正面回答王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证据?外边的那几个人不都是证据么?”
被我这么一问,王潇不禁微微一愣,下意识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这个貌似你应该去问他们吧?”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口道:“换句话说,我跟曲军的矛盾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吧?他对付我,还需要理由么?”
我的话,令王潇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沉默后,王潇这才摆了摆手道:“马上提审那几个人,把赵山河先送到看守所去吧。”
旁边的青年警察闻言,立马起身朝着王潇打了个敬礼道:“是,王队!”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只是在两名警察的押送下,被送往了吴城看守所。
看守所,对于我这个蹲了五年苦窑的人来说,说是小儿科也不为过。
当然,我现在的精力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皇后以及山哥等人的情况。
从皇后出事到现在,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山哥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将我送到看守所以后,那两名负责押解的警察便匆匆离开了。
而我则是在狱警的安排下,先是交出了所有的个人物品后,这才被安排在了一个号儿里。
因为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所以号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借着月光,我将刚才管教派发给我的水盆和洗漱用品安放妥当后,便抱着棉被走向了不远处的床铺。
不同于真正的监狱,看守所的犯人并没有真正的床铺,而是全都挤在一个水泥磨成都大通铺上,也就是黑话里的“睡板儿”。
初来乍到,再加上时间太晚了,我并没有选择惊动其他人,而是将被褥放到了最边上空闲的位置,这才准备脱鞋上板。
只不过,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乎是我的屁股刚刚坐到板儿上,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便从我的身后骤然响了起来,“坑边,蹲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