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施缨?
“敢问殿下杀他的动机是?”
“陷害你一事,他并非主谋,但也逃不了干系。”
陷害?
墨晗抬眸,眼底亮起了光。
“殿下相信那件事不是臣做的?”
“为何不相信?”
连璟唇角浮漾起清风明月般的笑,下一刻却道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
“卿嫆本就是本宫亲手杀的。”
什么?
墨晗唇瓣微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您的恋人?”
连璟挑眉,云淡风轻道:“谁同你说她是本宫恋人?”
若她不是,为何还犯险出宫见她?为何要为她流泪?
连璟好似知道墨晗要问什么,不等他开口就道:“逢场作戏罢了,她早晚都要死。”
“某人见不得你我之间来往密切,便设计陷害你。卿嫆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死在本宫手里。”
他眼眸似琉璃珠璀璨夺目,笑容似清风和煦,一颗心却如蛇如蝎。
墨晗无奈轻笑,他果然,还是那个疯子。
一个没有心的疯子。
可他偏生就是喜欢这样的疯子。
“你送的狐尾昨日替本宫挡了一劫,你说,本宫该如何犒劳你?”
墨晗凝眉不解:“……挡劫?”
…………
“谁干的?”
连璟眼底是冰冷的怒意,但并非对着两名妖仆。
“回殿下,是、是施延尉黄昏时忽然领人来丹阳殿,说什么陛下请您去铜雀阁一聚。奴才们说殿下今日身体不适去不成,施延尉便差人将奴才们打了一顿,而后‘那位公子’主动现身同他们去了铜雀阁。奴才们这伤是不打紧,只是‘那位公子’……至今未回。”
连璟昨日出宫穿得是雪色暗云纹常服,“狐尾连璟”则是绛紫金纹锦袍。眼神与气场,两名妖仆跟随连璟多年,谁真谁假一眼便知。
“去老头那儿一次多半九死一生,他今晨未召见本宫入殿,想来你的狐尾至死没现出原型。”
“……嗯,他昨夜回南风殿时还是殿下的模样。”墨晗想到昨夜触目惊心的一幕便觉痛心,以为是连璟下的手更是心寒。现得知并非后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至少狐尾璟死得很有价值。
脸上忽然传来一阵触感打乱了墨晗的思绪,抬眸便见连璟纤长的手指正在他脸上摸索。他神色微变,后退两步,问:
“殿下何意?”
连璟将手收回,笑望着他的脸:“墨护法对自己的美貌不自信吗?”
二人离得近,墨晗这时才发现他们个头一般高。
连璟睫羽浓密修长,肤若白瓷毫无瑕疵,浅青色的长衫上绣着雪色的镂空雅兰。长身玉立,面携浅笑,宛若九天之上的神明误入凡尘。
墨晗抬手按住自己的银质面具,轻启唇道:“臣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况且面具下那半张脸上还有丑陋的烙印。
连璟看着墨晗,那展露在人前的半张脸分明生的明艳绝伦,可偏生时常维持一副无波无澜生人勿近的表情。那张银质狐脸面具又诡异得紧,常人见了怕都是会下意识离得远远的。
“本宫有的护法都有,护法有的本宫没有。护法帮了本宫,本宫没什么可犒劳你的。但既然护法认为本宫这张脸甚美——”
“不如,本宫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