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待会。”
查姐刚走，方熠就对宗莫树提出要求。
宗莫树很识趣就往外走，以往司马林也经常这样，一个人待在凶案模拟现场寻找凶手杀人的目的，从而找到真相。
现在方熠已经获得他的认可，因此宗莫树当然会认同方熠的决定。
宗莫树离开三号实验室后，方熠将灯光调弱，随后慢慢来到那个假人身前。
微弱灯光下，半低头的假人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
方熠忽然觉得心中一痛。
三十多年前他的重案组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想要寻找当年那桩旧案的线索已经变得无限困难。
就这样放弃？
这当然不会是他的选择。
既然认准的道路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那就从找到司马林的死因开始。
“你会告诉我答案的是不是。”
他轻声自语，那个假人在意识中似乎忽然抬起头，唇角处残留的笑容是惨然的。
方熠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慢慢蹲下身子。
“告诉我，那是一个怎样的凶手？”
……
——骗人！警察果然都是骗子！
小牛在心中哀嚎。
被带到烟新市公安局门口他就知道还是上当了，这个看上去像是个大混混的人是一个真正的警察。
现在又被一个人扔在一间审讯室中，他感到下半辈子完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
虽然一直和那帮混混在一起，不过要说违法『乱』纪的事还真没做过，轮到有什么打架斗殴的事，他一定是第一个逃跑的，偷窃他可没有那种技术，打劫更没这个可能，高智商犯罪同样没有这种本事。
吸毒贩毒那可是枪毙的事，再说就他的胆量也不会有人找他做。
赌博倒是会赌几手，不过都是小赌，因为他没钱，更怕输惨了被剁手指。
就连一个小小的纹身都不敢纹。
父亲曾经严厉警告过/>
“警官，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我看你根本没搞清楚。”席韬略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不是和我们谈条件的时候，知道你沾上了什么事？”
“不知道。”小牛一边哆嗦，一边咬牙死扛。
“你杀人了！杀的还是烟新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他可是一个警察，一个功勋卓着的刑警，任何和这事沾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小牛上下牙齿直打架。
现在他一点也没有知道马武魁是杀死司马林的兴奋劲。
“说吧。”童不恭和颜悦『色』说道，“我们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只要你真的和这事没关系，我们自然会放你走……”
“当然，假如你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们还会帮你隐藏秘密。”
谁的命也没自己的命重要，谁的前途也不如自己的前途。
这种时候小牛又怎会继续隐瞒任何所知。
“两位警官，那里被废弃后成为地下赌场，昨天过去我就想试试手气，没想到正好碰到马武魁，说实话我就是看到，一句话都没和他说上，我只是听到他和大棒子的谈话……”
“正好听到他对大棒子说什么司马林是他杀的。”
童不恭和席韬略悄悄对视一眼。
“大棒子是谁？”席韬略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我真的不知道，警官，我就是个小混混，他们都算大混混，怎么会和我搭讪，我就知道他的外号是大棒子。”
童不恭凝神思索片刻，缓缓站起身。
“那个地下赌场每天都开？”
“这不一定。”小牛想了想说道，“不过我去的时候都开着。”
“你前往赌场的频率高不高？”童不恭继续问。
“不高。”小牛连连摇手，“一般也就一个星期……不，是一个月去两三次。”
席韬略再次猛拍桌子。
“胡说，到底几天一次！”
“五……五天，三五天一次。”
席韬略和童不恭迅速对了一眼，两人同时向门口处走去。
“…警……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小牛胆怯地问道。
“做梦。”席韬略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