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街上正慢慢向公安局大楼走来的夏越秋，方熠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要下雨了。”
不远处的裘天固一怔，扭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天空还是蓝的。
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应该不会吧。”
方熠轻轻一笑，没有解释，只是盯着步伐略显沉重的夏越秋越走越近，一直到消失。
天空忽然就阴沉下来。
雨点根本不容人有一点思想准备就噼里啪啦落下。
裘天固震惊地走到方熠身边，再次看了看天空。
“你不会在海城待过吧。”
“没有。”方熠摇摇头。
“那你可真神，比天气预报都准。”
方熠微微侧头说道：“其实现在的天气预报挺准。”
裘天固想了想，立刻确定今天的天气预报报的可是晴转多云，绝对没有报有时有阵雨，或是局部地区有雨。
只是刚想说，方熠却又说道：“有客人来了。”
“客人？”裘天固一怔，转头向办公室门口处望去，那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谁？”
方熠慢慢转身，也看着大门口说道：“其实我觉得用客人来称呼不是很合适，他只是回家而已。”
裘天固心中愈发好奇，不过他知道方熠不会说出这人的名字，于是瞪大眼盯着大门处。
这一等足足等了约莫十分钟。
等到满是胡茬，显然既沧桑又憔悴的夏越秋出现在门口，停下脚步时，裘天固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口。
夏越秋辞职时，他并不在海城，是从外省调入海城刑侦大队的。
所以他并不认识夏越秋。
不过刑侦大队的队员对夏越秋都很崇拜，听得多了，裘天固难免会好奇，于是对夏越秋也就知道的更多。
现在虽然夏越秋的模样和照片上很不一样。
但是裘天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人虽然已经没有以往的风采，但是那双眼眸却没有变。
裘天固一眼就能从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眸中看出原本就属于夏越秋独有的味道，甚至隐隐觉得这是一个比过去更坚决的夏越秋。
“夏队长！”
一名刑侦队员看到夏越秋，激动的大叫起来。
夏越秋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一直盯着正带着干净笑容同样看着他的方熠。
“我早就不是什么夏队长了，今天我就是夏越秋。”
方熠大步向他走去。
“请进，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夏越秋的眼眸一亮，随即闪掠过一抹羞恼，很快就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
“魏征敬魏老师对吗？”
看着那个四十岁出头，脸庞很干净的男子，席韬略很客气地问道。
魏征敬狐疑看着席韬略，慢慢地说道：“我是魏征敬，不过早就不当老师了，请问你是谁？”
“刑警，席韬略。”
席韬略将证件递到他眼前，沉声说道。
魏征敬脸色突变，那双细长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很恶毒的凶狠。
“刑警，为什么来找我，楚雄教育培训机构告我了？那是诬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做了什么。”
席韬略微微一笑。
“你觉得楚雄教育培训机构会举报你什么？”
“举报什么都没用，全是诬告。”魏征敬的脸庞变得铁青，话语声愈发凶狠，“能拿出证据我就认，警官，有没有证据。”
“他们没有举报你。”席韬略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们根据调查决定来找你的。”
“调查？调查什么？”魏征敬一怔，脸上泛起了血色，“我什么都没做。”
“你做过什么最清楚。”席韬略伸手摸出手铐，铐子闪烁出的寒光令他觉得魏征敬一定会为此恐惧，“有什么话就到里面去说。”
“等等，手铐？你想干什么？”
“逮捕你。”
“喀嚓”一声响。
席韬略竟然毫不犹豫将手铐铐在了魏征敬的手中。
只是当手铐合拢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泛起了一抹奇怪的感觉，总感到事情已经偏离了原先的预计。
魏征敬充满嘲讽的话语声也在此刻响起。
“警官，你会付出代价的。”
……
“雍医生，没想到你做事这么仔细，竟然早就准备好了范琪萍、仰晴和杨娜娜受害时你在做什么的时间证人。”
听到雍成千准确说出三个被害少女死亡时在做什么，有什么时间证人，季晴雪愈发觉得事情古怪极了，冷冷地嘲讽说道。
“对不起，季警官，我也很关心这个城市发生的任何事，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件事，再说看到这些熟悉的名字，我又怎会想不到你们警察总会找到我这里，所以尽量提供给你们警方最准确的信息，不是本来就该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们？”季晴雪问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雍成千轻轻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私心，不过并不为过，季警官你说是不是。”
季晴雪忽然轻轻一笑。
笑容冰冷。
看到这种笑容，雍成千忽然觉得心中一慌。
“对不起，雍医生，其实你太急了，我只是问你受害者死亡时你在干什么，但是我并没有说是范琪萍、仰晴和杨娜娜死亡时，我想知道班媚和关馨死亡时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什么时间证人。”
“…什……什么，什么班媚，关馨，季……季警官，我不知道你在……在说什么。”
一直平静的雍成千忽然神色慌乱，话语声更是断断续续。
看到如此模样的他，季晴雪忽然轻轻松了口气。
昨晚的讨论终究没有浪费功夫。
他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童不恭更是脑洞大开想到了一种几乎无人能想到的设想。
根据雍成千和杨波的关系，他们之间会不会勾结作案，在交换病人后对对方的病人实行谋杀，这样一来可就变得天衣无缝。
没想到只是一句短短的试问，竟然能使雍成千方寸大乱。
季晴雪感到胜券在握，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
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不再冰冷。
“雍医生，差不多了，我的同事正在询问杨波，我想差不多杨医生一定会告诉我同事很多，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