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徐阶,朱载圫便又窝回了宫里,开始了自己没羞没臊的宅男生活。
自从温兰的事情被查清之后,二人的感情急速升温,再加上这段时日,袁莲儿她们都在皇庄休养,宫里只留下了温兰一人。
于是乎,漪澜殿便成了朱载圫留宿最多的地方。
相比袁莲儿她们这些大家闺秀,温兰这位出身民间的美人,在床笫之间更多了一丝野性。
一番风雨过后,温兰紧紧的抱住朱载圫调笑道:“皇上,莹儿那小丫头竟然对您起了歹心,真是没想到啊。”
想起这件事来,朱载圫便后怕不已,自己竟然和一个白莲教妖女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她贪心,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那自己这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朱载圫苦笑一声道:“是啊,朕都没想到,朕现在竟然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
“那是自然,皇上英明神武,年少英俊,又博学多才,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怀春对象呢?”
“要真像你说的这般,那朕可就亏了。”
“哪里亏了?”温兰娇憨的问道。
“朕既然这么受欢迎,那就该大选秀女啊。”
“皇上,看来臣妾还是没把您伺候好,您竟然还有功夫想着其她女人。”温兰在朱载圫耳边低声说道。
朱载圫在温兰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良辰美景,不差这一时,明日便是殿试了,朕今晚可不能过于荒唐。”
“臣妾遵旨。”温兰娇嗔道。
见美人有些不高兴了,朱载圫一把将其搂过来,缓缓问道:“你知道人和人之间相遇的意义是什么吗?”
“臣妾不懂那些大道理,臣妾只知道能遇见皇上,是臣妾一生的福分。”
“傻妮子,人生最后还是要别离的,但相遇却是为了更好的离别,因为被你改变的那部分我,代替你永远陪在了我身边,所以万一朕哪一天先走一步,你也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朕的一部分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皇上,为什么臣妾留住的只是你的一部分呢?”温兰反问道。
一句话把朱载圫给问懵了,朱载圫恼羞成怒道:“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便赌气般背过身去。
温兰“噗嗤”一笑道:“皇上,逗你呢,其实这是臣妾听过最美的情话了。”
“真是大胆,竟敢调戏朕,朕饶不了你。”
两人又在床上打成了一团,很快屋内便响起了男女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因为晚上活动的过于剧烈,所以第二天参加殿试的朱载圫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此次会试共录取了二百零三人,除了欧阳德、徐阶、还有那位鼎鼎大名的张璁外,其他人朱载圫也是两眼一抹黑,大多不认识。
徐阶、欧阳德二人的排名都比较靠前,再看看张璁的排名,朱载圫不禁有些无语,这家伙的排名是倒数。
在原有的历史中,张璁是正德十六年的进士,而且还是一位老举人,他七次进京科举,均名落孙山,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
朱载圫继续往下翻,又看见了两个有意思的考生,这二人一个叫吕本,一个叫张治。
锦衣卫调查的简历上写着:吕本幼时受教于谢迁之子谢丕,后拜费宏为师。
好家伙,这家伙何德何能啊?拜的都是名师。
谢丕自不必说,父亲是内阁大学士,自己还是探花。
费宏就更了不起了,他是弘治朝的状元,不仅当过朱厚照的先生,而且在正德六年便入阁了,资历和杨廷和相差无几。
后来因与宁王不和,被迫辞官,待宁王叛乱后,费宏与从弟费宷谋起义兵,并且积极献策,最终为平定宁王之乱立下了大功。
到了嘉靖朝,他还曾三次入阁,可惜时间都不太长,如此强悍的人物培养出来的弟子,绝不会差,所以朱载圫便在吕本的名字上也做了标记。
至于那个张治么?朱载圫隐隐觉着自己在后世好像背过他的诗。
见朱载圫放下笔,杨廷和便笑着问道:“圣上,可以开始了么?”
朱载圫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殿试只考策问,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
等到策题颁发后,朱载圫打了个哈欠,扶了扶自己的老腰,便离开了,剩下的事自有杨廷和等人主持。
回到安民宫,朱载圫便给内阁下了两道人事任命的旨意,一道是命费宏再次入阁,接替毛澄,任礼部尚书一职;另一道是在尚书令之下设正三品尚书左史与尚书右史,杨慎升任尚书左史一职,谢丕入尚书监任尚书右史,兼任通政司使。
至于这次殿试朱载圫看中的那五人,也会成为补充尚书监的新鲜血液。
而严嵩则调任到了新成立的内务府,和仇鸾一般,成为了正三品的内务府大臣,和这两人平起平坐的还有李芳这位内务府总管。
现在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尚书监绝对是官场快升道,短短两年时间,尚书监七人组中已经有四人成为了正三品高官,剩下资历较浅的几人现在也都是正四品的知府,在外面再锻炼几年,就能回朝当一个侍郎了。
而且再过两年便是内阁换届之日了,像蒋冕、毛纪这些老臣大有可能会致仕,到那时进入内阁的应该便是尚书监的这些旧人了……
保和殿内,看着众考生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杨廷和心中也是腹诽不已。
因为这次殿试的三道策题,全部都是关于武事方面的,其一是该如何加强武备?其二是日后十年内,大明该收复哪些汉唐故土?如何收复?收复的意义在哪里?
最后一篇最恶心人,那就是有什么办法提升武将的地位?
自古以来,文臣武将之间都是互不相让的,如此做,岂不是让这些未来的天之骄子寒心?
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那些书呆子们来说,这种题目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对于徐阶来说,却是成竹在胸。
杨廷和悄悄的来到自己弟子身后,看到徐阶的答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此子传承衣钵,也不枉自己的一身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