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也没离开。
他和张一谋的想法一致，想看看《上江虹》到底行不行。
因为《上江虹》场次紧挨着《流浪地球》，就在上午第二档，也就是所谓的黄金档。
这个时间看电影的人通常是要比清晨多的。
所以在档期上，《上江虹》要比《流浪地球》好上许多。
可是，直到《上江虹》首映之前的十分钟，偌大的电影院内仍然显得格外空旷。
就以陈航四周为例。
他的位置毕竟靠近中间，这里通常是很畅销的座位，但凡热门电影类似的位置都会很快销售一空。
可是，陈航周围除了他，就只有王绯和杨蜜了。
杨蜜起身张望，发现差一点的位置情况更糟糕！
“咯咯咯，笑死了！”
杨老板忍不住笑出了声。
“国师就这啊？黄金档上座率四成都不到，哪来的勇气跟咱们的《流浪地球》争夺冠军？”
“你笑声小点，当心他们的人也在看，把你扔出去！”
王绯嗔怪地白了杨老板一眼。
不过她的语气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很开心。
竞争对手如此拉胯，换作其别人也会忍不住高兴吧？
“我就笑！”
杨老板笑眯眯地说，“有本事就让他们来，老娘可不怕他们！”
十一点整，《上江虹》首映正式开始。
初始上座率不到40%，电影放到一半又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
最终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电影院里的观众寥寥无几。
杨老板全场都是在捂着嘴笑。
电影没看多少，全看那些观众吐槽了。
“什么辣鸡电影，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直接拉黑张一谋，以后再看他的电影我是狗！”
“全场是尿点，我特么来来回回去了六趟洗手间你敢信？”
“这演的是啥？我就想问问，张一谋你看你自己拍的电影吗？”
“纯纯上大当！说好的无尿点从头笑到尾，我只看到了尬点，尬得我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人麻了。”
“欸，这大过年的，把老子的好心情全搞没了……”
听到最后，杨老板笑得不行，直接扑到王绯怀里笑。
“张一谋这回惨了。”
王绯拢了下鬓边的秀发，“感觉口碑要崩。”
“把感觉去掉，《上江虹》的口碑已经崩完了！”
杨老板伸了个懒腰。
“亏我之前还那么担心，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都说了张一谋不足为虑啊！”
陈航笑得非常得意，“他只不过是我的垫脚石而已，助我在电影圈里一炮而红。”
“你呀，这才刚开始，用不着中途开香槟。”
王绯戳了戳他的额头，眼睛里全是欣慰和骄傲。
“刚开始？已经结束辣！”
杨老板站起身，“感觉没必要继续看下去，据我的了解，电影口碑的传导效应是很快的。”
“估计一天，哦不，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用不了一天，口碑就会在网上快速发酵。”
“明天院线就该调整排片了。”
她说话非常有底气，因为杨老板就是混这个圈子的，对这套流程熟得不能再熟了。
……
果然不出杨蜜所料，口碑已经快速在网上传开。
“新春档”“流浪地球”和“上江虹”都上了热搜，而且全部都在热搜榜前五！
其中，“流浪地球”更是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实现了空降+登顶！
下面网友讨论热情很高，浏览量居然在半天之内破亿了！
可见这个话题有多火爆。
在这条热搜下，最热的帖子无疑是陈航的那条宣传微博，底下评论已经达到160万！
光今天这一天，就几乎增加了近100万评论！
“状元哥牛逼（破音）！！！”
“《流浪地球》吊炸了，这特么才是真正的硬科幻大片！”
“国产科幻天花板，特效剧情挑不出一点瑕疵！”
“可以把科幻去掉，《流浪地球》就是国产片的天花板！”
“卧槽我看哭了好几次，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饱含这我华夏的家国情怀！”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流浪地球》就是我心中最强的科幻片，甚至超越了《星际穿越》！”
“说真的，最多是特效方面稍差一些，单单看剧情，已经碾压《星际穿越》了。”
“状元哥恐怖如斯！”
“隔壁的《上江虹》真离谱，差点没把我看吐，就这水平哪来的勇气碰瓷《流浪地球》？”
粉丝在极力称赞《流浪地球》的同时，也不忘踩一脚《上江虹》。
而在《上江虹》的词条下面，无数网友疯狂地吐槽：
“辣鸡片，浪费老子钱！”
“张一谋你的脸呢？这就是你说的诚意满满吗？”
“给爷爬！我带娃看的，娃看得都睡着了！”
“说好喜剧片，我全程面无表情看玩，没觉得哪里好笑。”
“日内瓦，退钱！！！”
全是差评！
说来好笑，《上江虹》之所以上热搜，就是被骂上去的。
想过评论有80万条，接近九成都在骂，不是骂电影，就是在骂导演张一谋。
张一谋脸都看绿了。
“给我删！”
他破口大骂道，“这些全都是陈航请来的水军喷子，赶紧让微博把这些人的账号全封掉！”
“这恐怕……”
“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助理都快哭了。
他也想删，关键是怎么删啊？
之前助理已经询问过了，那些差评的文案都不一样，就是说，已经基本排除了是水军的可能。
剩下只有一个结论——
那就是差评都是真实的，《上江虹》口碑已经完了！
“票房呢？”
张一谋突然想起这件事。
之前一直在关注电影的口碑，票房他都忘了看。
“票房和上座率都出来了吧？”
助理沉默不语，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张一谋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郁。
“我问你票房和上座率怎样？出来了没有？！”
“出……出来了……”
助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拿来给我看！”
见张一谋的态度如此地坚决，助理只好把数据递给他。
看到那张图片的第一眼，张一谋差点两眼一黑。
他的手不停地哆嗦，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嘴唇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