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生依靠轻身法术,速度倒也飞快,一口气走上七十里路,再在百里外临水镇中租马上路,这条路他来回数次,且轻身法术可凭依在他人身上,连驴马也可施展。
于此让马儿速度快了数倍,只花费一日时间便回到龙潭镇上。
回家修养半日,魏江寒才进林归来,见墨云生晚上一日路程,还比自己早些回家,不由大为惊异,对仙师脚力羡慕不已。
经历数月赶路救人,以及诸多险事后,二人风尘仆仆归家,安心修养两日,待去了疲气,魏江寒便叫上墨云生,开始传授落花流。
两年时间修习,墨云生早早掌控落花流基础刀法,基础一百零八招已学得滚瓜烂熟,墨云生日日操练,魏江寒看在眼里,倒也满意。
这日,墨云生于院中操刀,劈砍挑刺,斩搅崩点,各式用得炉火纯青,已无任何需要改正之处。
魏江寒在旁观察,见他招式用尽,点头提醒道:“依你现在习得武功,加上落花无尽法术,对上江湖任何人都不惧。你思绪比我灵活,善用巧力,与我两手使刀的习惯不同,日后要对自己招式进行变通改动,切莫学我,否则届时会学出个四不像来。”
墨云生收刀归鞘,应道:“孩儿明白,定会多加思考,以自身习惯进行改动,绝不会拘泥于刀法本身。”
“如此甚好。”魏江寒坐在凳上,看向桌上一壶清酒和一盏白水,嘴唇微抿,拾起清水灌入喉中。
日子刚入冬季,天干物燥,一抹水润沁开心脾,魏江寒再道:“来,再多演练几遍,并将空谷鸣风也试着打出。”
看魏江寒弃酒喝水,墨云生心下大慰,父亲身体不好,担心常年喝酒还会犯上许多杂症。随后欣喜应道:“是。”
两手握刀,提刀向右蓄势,又往左大力挥砍。
魏江寒在旁说道:“落花无尽讲究连绵,气力不灭,刀势不绝,并以基础一百零八招进行千种变化。而空谷鸣风则突出一个力,你要将四肢力道,浑身气力都凝于刀上,且不可有丝毫留手,若有犹豫,发力不均,便会功亏一篑,刀法崩解,内力倒转,以至伤及经脉。”
“孩儿知晓。”
墨云生身无内力,只学刀法之形,不过此招他以往已经习得,现下打出,也唯有怠涩挥空的感受。
凝力在手,刀起刀落,痕月在手劈开十字刀芒,再收招归鞘,动作一气呵成,更无停顿错误。
魏江寒满意道:“空谷鸣风你已是掌握,假以时日成为法术施展出来也并非不可能。”
他起身走来,面色不再随意,而是认真神态,郑重道:“那今日我便将落花流最后一招,‘斩霄’交给你。”
听到“斩霄”二字,墨云生立时站直,开心叫道:“好好,爹快教我,这招我只听闻过,当日你用时风雪太大,难见实招。”
魏江寒举刀轻敲墨云生脑门,道:“呆娃,我可要先声明一二,此招是落花流最为极致的一道招式,施展前必先将前面所有刀法招式习得,并保证有深厚内力才可施展而出,以我估计,恐怕难以化作法术。”
“难以被改成法术?”墨云生从未听过此番厉害的凡间武功,回忆当日魏江寒一刀劈开漫天飞雪,长空一清的景象,倒对此信了几分。
魏江寒见墨云生相信,点头道:“的确如此,此招需要将内力遍布全身经脉,再在一瞬间凝在刀锋,向前一刀打出,速度极快,是为极速。”
“将落花无尽之连绵应用在出刀前的内力上,出刀时则需空谷鸣风的一往无前,最后再用出刀法精要,以心中执念破敌,说上来玄之又玄,可若无念施展,则绝无成功可能。”
此刀法与以往所见所闻大相径庭,墨云生苦叫:“要气,力,念三物合一才可发动?世间武功竟有这般奇异?”
魏江寒又说:“所以想要改成法术甚为艰难,这段时间我会将此招所有奥妙记录在书,并以实战指导,让你在脑中习得。以你天赋,日后出去历练,时机成熟,修为提升后我想你定有办法将此刀法做成法术。”
听闻父亲所言,墨云生答应下来,和魏江寒学习刀法理论来,随后以此延伸将斩霄所有重点牢记于心。
越学墨云生越是明白,落花流能成为绝世武功,所能代表的便是这斩霄一招,此招不困于武功当中,跃出其中,在外寻觅心念之力。
他对此甚为疑惑,真有将这虚无缥缈的念头作为刀法用出?
此后七月时间,冬去春至,墨云生得魏江寒倾囊相授,以往两年他是在实战比斗中学习思考,现在则是在学魏江寒毕生所学全部经验。
并且魏江寒怕他记不牢固,还将所有心得写在书中,其上每一句话都是心血所凝。
往年有牢固武功基础,如今又有父亲经验相授,因此他武功进步神速,许多难题被纷纷解开,再根据自身理解做出新的招式习惯。
除此之外,他其余时间足不出户,安心吐纳吸收天地灵气,十五枚蓝溪丹六月时间就被他消耗一空。
修为收获丰厚,以丹药作为助力,成功突破至炼气五层,并有望在前往三派会武时拥有五层巅峰实力。
而在法术方面只将灵水诀上所载的水滔术学得,此术难度要高于以往所学任何法术,需要掐诀六印,法诀成型,便可化作一团水浪打出,靠冲击破敌。
水法招式在初期威力不大,难比其余五行和风雷等法术,墨云生实则很是不喜,但灵种带有水属性在,他也不得不学。
时间如梭,转眼间来到七月之后,这一日练功完成,见魏江寒丢来一本厚有数百页书册,封面写有落花流三字。
魏江寒道:“这是落花流原本,其中包括我习武至今所有收获,以及修习此武功的前辈们心得,待你将这几月所得消化后,再进行阅读。”
见魏江寒一副随意模样,墨云生心起忧色,担心父亲病情是否恶化,连忙担心问道:“爹……是否伤势加重?若是不适,不如随我去云京请名医看看!”
魏江寒眼神微低,又提起右脚踹来,怒骂道:“他奶奶的,我可健康着呢,你速速收拾东西出门,快些上路去云州会武。”
见父亲还是与以往没甚么变化,墨云生稍松口气,背起行囊就待离开,忽然想起些事,摸出两块金锭放在桌上,道:“爹,过几日去见安城时多加小心,我听六爷说,最近边关动荡,荒人蠢蠢欲动,有些不太平。”
魏江寒招手驱赶:“你便安心去,我这自有打算,以我武功,天底下可没有人能奈何的了。”
“好,那逆阴花露你记得拿上。”墨云生细心提醒,哪知魏江寒早已不耐,大骂娃儿事多唠叨,让他赶紧离去。
墨云生低笑几声,离开杏花林,赶向龙潭镇。他从醉兴楼处的江湖客口中得知,一月后的三派会武定在云州的云茶山庄上,距离江州实际不远,以他轻身术加持下大半月时间足够赶到。
路途上他马不停蹄,不贪恋玩乐,以法术加持马匹,顺利抵达江州城中,再弃马乘舟,顺江而行,不出半月,便抵达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