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真现在何处？”
赵衍将手中用朱批圈过的名册放下来。
楚虚舟立即从门外唤来一个小吏，仔细询问过后，小吏才道：“冯真与贼人勾结，暗中偷运官府木材，三月前被陈大人打了一顿赶出府去了，我们再没见过他，现在不知在何处。”
“陈瑛令？”赵衍问。
“是。”
小吏回完话退了出去。
姬如晦抬头看向赵衍：“冯真有何问题？”
赵衍面上浮现浓重的思虑：“此人乃南平县万斤村人氏，南平县万斤村三百一十七口人，从无冯姓，冯真的身份多为伪造。他于去年二月在辕门领了差事，三月前便没了踪迹，若无蹊跷，平头百姓为了糊口，必不肯如此轻易离去。”
楚虚舟继续向赵衍请示：“陈瑛令已死，世子以为……”
“查。”
赵衍轻声打断他，连同手上剩余的名册一一摊放在桌上。
楚虚舟与姬如晦对视一眼，匆匆忙忙出去安排人手，姬如晦过去同赵衍一起翻看起文书记录，没一会儿楚虚舟回来了，似乎又遇到了什么问题。
黎昭昭见他们一会儿跑进来，一会儿跑出去，急匆匆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默默地趴在桌子上。
天色渐晚，街头巷尾挂起了灯笼。
楚行风将扇子别进腰里，朝明素招手：“过来。”
明素正持刀盯着巷子里的一扇小门，余光瞥见楚行风招手，靠了过去，小声问：“怎么了大人？”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出来，是不是？”
楚行风看她。
明素点点头：“大人你放心，虽然这是我头一次跟你出勤，但不管是杀死人还是抓活的，我都有经验。”
“……”
楚行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错。”
“不过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挑了下眉。
明素认真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
楚行风将她拉近了些：“待会儿那些个贼人出来了，你先上，也不用管其他人，先保护小爷我，明白么？”
“……”
明素抬眼盯了他一会儿。
楚行风察觉到她的眼神：“怎么？”
“知道了大人。”明素低头领命。
楚行风在怀里掏了会儿，掏出包散碎银子，丢给明素：“这次出勤的赏钱，拿着。”
钱袋子砸进怀里，明素愣了愣：“大人，用不了这么多……”
“嘘——”
话未说完，楚行风比了个“嘘”的手势，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上。
明素立即噤声，知道人要来了。
果然——
“来人啊！上！”
“快跟小爷我上！”
楚行风大喝两声冲了出去。
手上还捧着钱袋子的明素：“……”
“大人我保护你！”
她也冲了出去。
“咚”的一下，黎昭昭的下巴好像磕在了桌子上，把她撞醒过来。
黎昭昭挠了挠下巴，迷迷糊糊睁开眼，想问现在几时了，眼前琉璃灯的光晕却晃得她睁不开眼。
“什么东西这么扎眼……”
她伸手想把灯盏推开。
“啪”一声拍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件上。
视野霎时变得清晰，黎昭昭睁着眼，就见自己的手按在赵衍脸上。
刚刚那一巴掌，打的好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