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兴终于平息了母亲大人的怒火,回到自己的雅苑。
“民女秋霞拜见世子殿下!”
抱砚女甫一见到柯兴,立即下拜。
“秋霞,好名字,你们家出过士子?”
抱砚女述说之下,柯兴才明白,抱砚女原本姓韩,祖上出过一任县令,后大汉帝国闹了叛乱,韩县令清正,为县里数万平民计,力主抵抗,并牵头写下万民书请求朝庭出兵,难而当时大汉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口头勉励并说如打退此叛乱,所有官员官升三级。
凭着县里的捕快,民兵,最终还是城破,韩县令一家只逃出一女,一老仆。本想在建安府投奔亲戚,没想,到了建安府,亲戚也已因动乱搬迁,失去踪迹,盘缠也已不多,韩秋霞无耐之下,变卖身家,在建安城内租个了房子,接点散活糊口。
前两日,老仆年岁日大,一顿伤寒,卧床不起。韩秋霞不得已,翻出这个砚台,本想当了砚台,给老仆抓几副药。心想着如若祖宗有灵,一朝富贵,也能再次赎回来,如若遭了天弃,也就无能为力;这份砚台不仅是韩家最后的值钱物,也是韩家的一份念想。
在当铺门口,韩秋霞刚拿出砚台,就被门外路过的定西侯世子撞见,定西侯世子恶人先告状,说是定西侯府丢了砚台,被韩秋霞偷了去。还得韩秋霞手快,眼见不对,迅速收起砚台就跑,于是乎就出现在刚才那一幕。
柯兴听完,沉思一下,说道:
“我看你出自书香门第,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你这个砚台,本世子按市价收了,不过,为免定西侯世子纠缠,你最好拿钱离开建安府,而且,遇人只说镇国侯世子只给几两碎银,其余当作玉配赔偿;第二条路,我在镇国侯府内安排个事,可以卖身,也可以雇佣,你想好后,找范武,他会安排。”
小插曲之后,柯兴看到范武等在了门口。
“参见世子殿下。”
“母亲已将你调配至本世子手下,以后无外人,无需多礼。”
说着柯兴坐在交椅上,自有下人沏好茶水。
“我叫你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赵有财祖上一直都是商人,逍遥居起初只是平常的酒楼,生意也维持一家老小的开支后,略有盈余,到赵有财时,才改名逍遥居,并且改变了经营方式,就靠着新奇,一路成了建安府有名的酒楼。
赵有财自知,无权势的财帛易遭别人惦记,所以拖人走关系,拉上了建安府知府,知县为东家,难而却不想碰到定西府世子,这就成了秀才遇上兵,有礼说不清。
赵有财如今一妻一妾,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赵正文正好,跟世子是同窗,二儿子在何老夫子念书,据说,大儿子赵正文有点小才,世子如若感兴趣,明日可以去学宫见见;二儿子赵正武就喜好武艺,四处拜师,如今到也练到后天颠峰之境;小女儿赵正秀在东街徐老夫子学馆启蒙。
魏炎,定西侯长子,其母为兵部侍郎孙海之女。据传魏炎三岁能做诗,但活泼好动,不喜管束,曾因此气跑五位夫子,得力手下三人,孙德胜,先天武者,领定西侯府护卫首领一职;曾义,大汉秀才出身,连续三次都未考上进士,逼不得已入定西侯府,受曾义看重,为其出谋划策;魏二力,魏氏远房表亲,是魏炎的大管家,替魏炎掌管钱财生意。
挥挥手让范武退下后,柯兴闭上眼,准备重新梳理下今日的事情,不过,跟往常不同,今日总感觉浑身不舒服。重新睁开眼,看向四周:上好檀香木八仙桌,几份零嘴,一壶上好茶水,宁神静心的檀香,太师椅......。
咦,找到不舒服之处了,躺平躺平,没有躺椅,拿什么躺平?
“范武!”
“属下在!”
范武听到柯兴的叫声,不敢怠慢。
“镇国侯府有没有木工坊?”
“禀殿下,有的,镇国侯府的产业都在公主手上,木工坊,铁器坊,米店,衣铺都有,世子殿下有什么需要?”
“你通知下手艺最好的木匠坊掌柜过来下,我有事吩咐。”
“是。”
送走范武,柯兴回到书房,准备将躺椅画出来,幸好柯兴学过几年素描,又是工科出身,简单的器物组装图还是不成问题。躺椅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主要淬火弯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放下笔,柯兴按了按眉心,端起茶水,却发现已然冰凉。
“夏云,换盏茶。”
夏云端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换完茶水,看着按着眉心的柯云,顿了一下,随后,一咬牙,放下拖盘,双手伸到柯兴的双肩之上,按了起来。夏云明显感到柯兴开始神情的紧绷,而后又慢慢放松,悬着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