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之言,如在平时,小弟怎么着也得给个颜面,只是此女损坏的是皇上御赐之物,小弟确实做不了主,得带此女回府,交由父亲大人定夺。”
柯兴好似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般,向魏炎说道:
“不瞒魏兄,此块玉配损坏,此女就算过了家父那一关,那定损赔偿却也不可少,小弟斗胆,请问魏兄家丢失的砚台是甚铭纹,有无印款,出自哪位大家?如此,跟此女砚台一比,也好教魏兄追回脏物,还魏兄一个清白,要不然这些宵小之徒不可怕,但也怕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坏了魏兄名节不是?”
魏炎闻言沉思些许时间,转颜一笑。
“是小弟疏忽了。”
后转向护砚女问道:
“定西侯府丢失的为洮砚,为王陬任赵土司管理矿时进贡皇家和百官时和第一批砚台,上只有铭纹并无印款,还请这位姑娘拿出砚台一观,以证你清白。”
护砚女看了看周边的百姓,又感受到柯兴的鼓励,银牙一咬,拿出布包,轻轻放在地上,扒开外圈的布,露出里面包裹着的纸,护砚女小心冀冀的将纸展开,顿时露出里面砚台的真面目。
柯兴虽不太懂砚台,但身处高位,文人之间的那点事,多少也有点涉略,这砚台一看,就不是洮砚,是歙砚,出自歙州府治,话传此砚有“坚,润,柔,健,细,腻,洁,美”八德。歙砚的名砚有:龙尾砚,眉子砚,龙潭石砚,金星砚,庙前青石,歙红等,眼前这一块,柯兴如没看错,为龙尾砚。此时一见,到也却实让人眼前一亮。
“即如此,那是魏某弄错了,要不是世子提醒,今日魏某定给定西侯府抹黑了,魏某在此谢过世子厚爱,日后必当重谢!”
魏炎在此碰了个软钉子,也知镇国侯如今深得陛下隆恩,正面得罪其子,平白为父亲招一个强敌,非明智之举,因而选择了退让,只是为了颜面,说了句模拟两可的话。
柯兴望着愈走愈远的魏炎,顿时感觉头大,别说能夺下这大好河山的朝内众臣,单就这一天接触的赵有财,魏炎,便宜母亲,哪一个都心思缜密,连身边的春桃都异于常人。
我想这些个肮脏事做什么,天塌下来,有便宜父亲,公主母亲顶着,躺平才是我的梦想。
刚踏入镇国侯府,公主贴身侍女来报,说公主有请。柯兴咂了咂嘴,能撑起若大一个候府,公主的门路,柯兴从不怀疑,但这办事的速度,还是让柯兴另眼相看。
“听说镇国侯世子,今天干得一件好事,损坏了皇家御赐玉配,证了定西侯的清白,还顺便给镇国侯找了个打擂的对手。”
这夹枪带棒的话,柯兴听着就牙疼。
“母亲大人容禀,今日儿子本不想生事,难而母亲从小教导孩儿,民是国之本,要孩儿待民如子,因而孩儿最是见不得平民含冤受苦,这不正巧让孩儿碰到这糟心事,见义之下难免与人生些是非。我想,母亲大人对于孩儿以往的游手好闲,更乐于此种才是。”
“我儿这一日不见,能耐到是见长,能说会道,吟诗拆对的,要不,你看为娘该赏些什么你?”
公主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看着柯兴似笑非笑。活了两世的柯兴,瞬间明白自己老娘这是要拿捏自己。
“母亲大人说笑了,您有什么吩咐,发话就是,孩儿有条件一定完成,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完成!”
公主看着抻着脖子的柯兴,一阵好笑。
“好了,不要在为娘这凭了,你今天的表现到是可圈可点,定西侯在为娘这里也只是个大点的跳蚤而已,但小辈的事,我和你父亲不会管,你带回的那个护砚女,你自己解决,从现在开始,范武正式调给你,为娘这边普通的探子,随你调用,你的月例不变,你要养什么人都行,但银钱得你自己想办法。”
公主母亲的意思简单明了,长辈的事,你不用担心,但小辈的事,你自己解决,想要我的手下和渠道,也行,但得拿出你手段。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想步子迈得大点,得看你自己有多大的胯,否则容易扯到蛋。
“多谢娘亲体谅。”
柯兴笑嘻嘻的朝着公主母亲一顿猛夸,二十一世纪的精典话术一出,再见过世面的公主也得饮恨,心满意足的柯兴正准备告辞,耳边就传来公主的声音。
“对了,听学宫的孔夫子讲,你逃课几日了,怎么,是孔夫子的才学入不了你的法眼,还是学宫的伙食糟蹋了你?又或者是我儿忽然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学都不屑于那些夫子们?”
柯兴听完,虚汗直冒。娘是亲娘,可说话阴阳怪气的亲娘,一般都藏有杀手锏。
“是孩儿孟浪了,明儿个,孩儿就向孔夫子赔礼道歉。”
果断的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