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镇国侯府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始做俑者便是柯兴。
起初公主和镇国侯还抽空接待一二,后来发现也们都是走后门找柯兴之后,便交待门房,让世子殿下自己解决此事。
印刷术的出现,并非柯兴的意愿,只是在柯兴的记忆中,是最能弄出来的东西,再说,他的格物书籍急需得到刊印。
随着学府的建立,对书籍的需求量也会越来越大。靠目前的印刷技术,等书籍全部印刷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贺老,孟老请坐,不知两位夫子找小子,有何指教?”
此时,柯兴对面坐着两位当世大儒,贺平章,孟启良。
贺平章约摸六十上下,着一身青色儒衫,腰间挂着一方玉佩,布满皱纹的脸上少了一丝血色,正如坊间传闻的一样,身体欠佳。
孟启良与贺平章年岁相仿,脸色黝黑,长衫之上还没有补丁,但浆洗得有点发白,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个贵重点的饰物,要不是有门房确认,说他是一位老农也不为过。
在这里不得不说下,目前在世大儒四人,西秦一人,东周一人,南赵两人,西秦便是孔老夫子,东周贺平章,南赵孟启良,另一人名周杰。四人家学渊博,弟子众多,可以说官场之上,半数为四人门生故旧。
只是四人或醉心于学问,或沉迷于山水,或执着于传道授业,不问朝政。
此时,贺平章,孟启良两人对视一眼。
“老夫听闻世子殿下改良了印刷术,不知是真是假?”
“不瞒两位夫子,是真。”
“印刷速度如何?”
一向波澜不惊的大儒,柯兴明显听到声音中带着颤抖。
“百倍!”
“百......倍......。”
孟老眼中闪着精光,双手带着颤抖,语气明显带着不可思忆的结巴。
“两位夫子是学生敬仰的人,敬仰两位对学问的执着,对后辈的提携,更敬仰两位夫子一生都在为百姓奔波,只是不知道两位夫子,一生所学所感有没有着作流传于世,如若手稿尚在,学生当免费为夫子宣扬。”
“世子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贺平章,孟启良两人对望一眼,不再说话,站了起来,朝柯兴施了一礼。柯兴躲一旁,未敢受礼。
大儒,与其说是一种称谓,不如说是世人的一种认可。四书五经,孔孟之道有自己独特见解,桃李满天下,贤名远扬,不说所有大儒都是淡泊明志之士,至少在其位,便谋其政。
别说大儒,便是寻常儒家子弟,有书传于天下,都是若大的吸引力。
“哎,这便是划时代事务出世产生的蝴蝶效应,又是一把双刃剑!”
柯兴望着分健步如飞的两位夫子,摇头叹息。
“什么双刃剑?”
两位夫子身影刚消息,镇国侯便出现在回廊之中。
“父亲大人。”
柯兴施了个礼,疑惑地望着镇国侯。
“没什么,道是父亲大人身为皇帝陛下亲臣,外有强敌,内有奸佞,分身乏术的,怎么有时间到儿子的这一亩三分地来的。”
镇国侯柯震脸色顿时一黑,朝着柯兴就是一脚,柯兴到是嘻嘻哈哈的跳到一旁,嘴里还向镇国侯求着饶。
“父亲大人息怒,儿子知错,儿子知错。”
“印刷术的事,你怎么安排的?”
镇国侯不再跟柯兴玩闹,虽说不至于像柯兴说的那般分身乏术,但确实杂事繁多,难得有几日休沐,此次临时回来,也是怕自家儿子处置欠妥当。
“儿子以为,印刷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因此,儿子当告知天下,历代大儒着作,儿子当助其刊印,流传于世间,只收成本费用。”
“这几日,儿子想成立一本刊物,分四个版面,一是刊登朝堂政策,二是选取天下士子的诗词着作,三是放些乡间趣闻,四是教授此农作治病防身等小常识,教化百姓。”
谈到正事,柯兴也收起玩笑的心思,朝镇国侯交待起自己的安排,说完考虑了会,又补充一句。
“成本费用大概只有如今成本的百分之一。”
镇国侯心中一动,知晓这便是柯兴的底气所在。
天下的生意,虽说平民百姓都可做得,也都有人做,只是做的好的,要么有官方背景,要么是官员直接下场,柯兴的印刷术,说的好听是利国利发的事,但不可否认,他砸了很多人的饭碗。
不以印刷术赚钱,绑上大儒世家,给天下学子出头的机会,这些手段使下来,利益牵扯之下,到是省却不少麻烦事,虽说镇国侯不怕麻烦,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且,印刷术出现的目地达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镇国侯拍了拍柯兴的肩膀,转身走了。
柯兴下意识的向回廊望了望,确认没有客人之后,便躺在椅子上,继续在脑海中完善着蓝图。
印刷术是柯兴蓝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建安学府在柯兴的设计中是一所综合性的学府,涵盖儒,农,工,医,法等学科,只是如今,除儒之外,其他几科教习,夫子都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