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柯兴。”
青年像是发现新大陆般,上上下下将柯兴瞧了个遍,可能是发现自己这样有损脸面,便正色朝柯兴行了一礼。
“原来是侯爷当面,侯爷的所作所为,韶在山中也多有听闻,一时之间乱了礼数,还望侯爷海涵。”
“韶兄客气,一看韶兄英武非凡,俱是心有沟壑之人,些许礼数怎能束缚得了心中的鸿鹄之志?”
柯兴的话明显说到了点子上,只见青年神色一正,朝柯兴一礼。
“建安徐韶见过柯兄。”
“建安柯兴见过徐兄。”
两人相视一笑,徐韶侧过身来,让出门口。
“柯兄请,家师今日正好在书房。不过此时,有客人在,柯兄少待,韶这便通报一声。”
“徐兄请!”
柯兴便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待,有前人珠玉在前,此等耐心还是有的。
草庐之内,只见两位中年人席地而坐,中间却是一盘残局,徐韶进来之时,右首边的中年人,明显有点力有不逮,便投子和了棋盘。
“关兄一如即往的无耻。”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是无耻?再说了,关某也是听到柯兴来访,心中颇为好奇,哪有心思在棋盘之上,不若看看这个青年才俊?”
诸葛玄见此忍俊不住,摇了摇头,便对树立一旁的徐韶说道。
“请他进来吧。”
少时,柯兴独自一人进了书房,此时见两人年岁相仿,都透着一股子儒雅之气,便知两位都是大才,只是分不清哪位是诸葛玄,于是朝两人恭恭敬敬一礼到底。
“末学后进柯兴见过两位前辈。”
“侯爷请起。”
左首边的中年人,却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手。柯兴听闻,也不甚在意,保不准这是两位考验于他,于是直起了身子,看向两人,眼神之中除了尊重便无杂念。
“侯爷的才学,我等也有听闻,不过此时既然侯爷以末学后进的身份来到陋室之中,不知道侯爷哪个方面还需我等解惑?”
柯兴一听,为诸葛玄点了赞,这不是送爆击吗?
“诸葛先生说笑了,何为陋室?在我看来,诸葛先生此处,非但不陋,颇有神韵之道,我有一词,送予先生,不知可否?”
“哦,早就听闻侯爷在诗词一道上炉火纯青,可侯爷认为此乃小道,此后便少有诗词出世,今日破例,老夫求之不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一诗吟完,庐内静悄悄的,三人俱是受用,诸葛玄还忍不住朝周围看了看,这小草庐难道真有那么好?
许久,诸葛玄才挤出一句话:“侯爷大才。”
反应过来之后,诸葛玄朝徐韶呵斥道。
“还站在这做什么,没看到老夫有贵客到吗?去将老夫上好的龙井拿过来。”
随后,又朝柯兴说道:“侯爷不如坐下,我们一起品品茶,话话家常,岂不快哉?”
“即如此,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柯兴便顺势坐了下去,柯兴知道,开头这一关算了过了,按剧情,应当是阐述天下大势,考验才智了。
“不知侯爷此来,所未何事?”
柯兴本想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来,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十天,不,现在是九天,还有诸多杂事烦恼,时不我待。
于是柯兴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朝诸葛玄一礼。
“小子无状,斗胆前来请先生出山相助。”
柯兴直白的话到也打了诸葛玄一个措手不及,这按照前人经验,怎么着也得有个前戏,才到高潮,而柯兴直奔主题,着实有点出乎意料。
看到诸葛玄憋着的脸色,柯兴便想明白了原因,只得解释道。
“本想先跟先生话话家常,让诸葛先生对小子有个直白的了解,只是不瞒先生,留给小子呆在建安城的时间只有九天,小子别无他法,还望两位先生海涵。”
两位先生互相看了一眼,却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侯爷既然来到此处,便也知道老夫的道,不知道侯爷凭什么认为老夫会为你奔波?”
“先生为什么辞职?又为什么归隐山林?不是为坐在龙椅之上的人,而是为了这世间的百姓,只是先生生不逢时,而且懂先生的人也很少。”
“小子既然认得小子,那小子之前的些许言论也都有所耳闻,其实,小子一直以来,便在找寻能让这天下长治久安的路,大秦皇帝陛下曾问小子要怎么做,小子只说了一点,便是农不收税,官不贪财,将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