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伏波收拾好远行需用的衣裳等物,匆匆吃过了晚饭,便坐在床上打坐运功。
伏波渐入佳境之时,于老师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于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伏波连忙下了床,开口问道。
“嗯。”于老师点头说道:“我琢磨了半日,于你也不知是福是祸,还是传了你吧!”
“传我什么?”伏波不解的问道。
“你此去赤练海,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自不必说,单说那海龙,性情残暴,尖爪利齿,寻常三五个壮汉也制伏不了它,更何况你尚未成年,又身无绝技。”
于老师不答伏波的话,摇摇头说道。
听了于老师的话,伏波的心凉了半截,心想于老师这是要阻止他去寻找海龙蛋吗?
就在此时,于老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沿上,用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喝道:“伏波,跪下!”
这伏波也不知于老师闹哪一出,只好乖乖的跪了下来。
“你仔细听好了,今日你拜我为师,入我百兽门,我便传你百兽真经,即日起,你便是我百兽门的第六代弟子。”
于老师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百兽真经?什么百兽门?伏波有点犯糊涂了。
“你面朝青天,一叩天地,天公地义,不负苍生。”于老师缓缓说道。
伏波从未见过老师如此严肃,也不敢多问,对着窗外黝黑的夜空,便拜了下去。
“你面朝北方,二叩祖师,扶危济困,不辱师门。”于老师接着说道。
伏波听得仔细,又朝着北面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次。
“你面朝本人,三叩为师,端茶倒水,洗衣送饭,赢钱缴半,不负师恩。”于老师继续说道。
伏波听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这拜师学艺,岂容你嘻嘻哈哈?”于老师板着脸责问道。
“这端茶倒水,洗衣送饭,赢钱缴半,只怕是你胡乱加的吧?”伏波强忍着笑,抬头问道。
“哼,这算什么,当年我师紫面真人,还要求洗脚搓背呢!”于老师白了伏波一眼,说道。
伏波不好反驳,对着于老师认真拜了下去,紧接着便站起身来,好奇的问道:“这百兽门、百兽真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百兽门,便是为师的门派。门派之中人数不多,不过数十人,却个个皆是强手。我的师兄弟们多在燕山一带活动,极少在南方现身,因而此地知之者甚少。”
于老师不急不缓的说道。
伏波心想,叫什么门不好,叫百兽门,这名字一不威风,二不中听,也不知这开宗师祖爷是怎么想的。
“本派的开宗祖师爷名为杨开山,为人行侠仗义,声名远扬。他自幼练习华佗的五禽戏,受此启发,数十年来观察各种飞禽走兽的绝招,自创百兽真经,因而被江湖同道尊称为百兽老祖。”
于老师仿佛猜透了伏波的心思,详细说道。
于老师接着问:“你瞧为师的身型,恰似哪一种野兽?”
“于老师长手长脚的,恰似猿猴!”
伏波捂着嘴笑着说道。他差点便要告诉于老师,学生们背地里皆叫他“猿老师”,猿猴的“猿”。
“你说对了,为师修的,便是猿猴的绝招。只是这些年我沉迷于骰子、老酒,疏于修炼,否则凭他无尘子,三五个也不在话下。”
于老师咳了几声,略带惭愧的说道。
伏波心想,你何止沉迷于骰子、老酒,还有春满楼的春香姑娘呢!一个无尘子便极难对付了,能打三五个,只怕是吹牛的吧?
只是这些话,伏波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我百兽门的绝学,皆记录在了这一本百兽真经之中。”
于老师说完,从衣袖袖中取出一本不厚的小册子,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
伏波双手接过那本小册子,翻开一看,第一页便是引子,写着“虎”、“熊”、“鹰”、“蛇”、“灵猫”等各种野兽,想必对应的便是书中的各种绝招。
于老师接着说道:“说是百兽,经中所载实则不过二三十种。但凡精通其中的三五种绝学,行走江湖,已然无碍。若能精通十来种,便可与天下任一的高手互搏了。”
伏波听闻后忍不住咂舌,插话道:“这百兽真经有这么厉害?”
于老师示意伏波合上百兽真经,缓缓说道:“百兽生于荒原,体型或大或小,力道或强或弱,能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之中存活,自然各有一套求生的绝活。”
伏波点了点头,认为于老师说的及其在理。
“鹰翱于天,五百丈之外的田鼠,也躲不过它的眼睛。狼行千里,二十里之外的走兔,也逃不过它的鼻子。这些能耐,岂是人力所能为的?”
“即便只是一条夏虫,要么身怀剧毒,要么善于隐匿,岂能没有绝招傍身?更遑论狮、虎、熊、豹等称王称霸的猛兽。”
“人生于天地之间,自以为大,却不知开天辟地时与生俱来的各种本事,早已消退得一干二净了。”于老师苦笑着说道。
伏波听得比任何时刻都仔细,生怕漏掉了什么,也不敢乱插话。
“本派的百兽真经,便是激发所学者体内的原始兽性,研习猛兽的各种绝招,并将其化为己用。”
说到此处,于老师似乎也有点口干了,便顿了顿。
“老师,这百兽真经,应当从何处学起?”伏波一边翻着真经,一边不解的问道。
“前些时日,你跟我学习那听声辨物之术,也算是有了一些粗浅的功底。”于老师缓了口气,说道。
“哦!”伏波答道,心想那也太好了。
“今日,我便传你真元修炼功法。你要勤于练习,切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边修炼真元,一边研习百兽真经上的招数,以你的悟性,一年半载后当有小成。”
于老师缓缓说道。
“老师,什么是真元?”伏波不解的问道。
“但凡活物,不论是人还是飞虫走兽,皆有真元时刻游走于体内各处。真元强悍者,飞檐走壁,日行千里,化叶为剑,乃至隔空取物,上天入海,无所不能。”
于老师说道。
伏波只听得云里雾里,何曾想过天下还有如此能耐之人。
于老师停了停,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不懂之处你回头再细细琢磨。本派的规矩,真元修炼功法只可口耳相传,接着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务必要将真元修炼口诀记牢了。”
伏波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跟着于老师,一字一句的学起真元修炼功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