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的有些迷惑,江上弦眉毛一跳,不知为何,虽然听不懂,但她感觉自己诡异的理解它是什么意思——要出工,先吃饱。
她甚至还读懂了更深层次:瞅瞅人家小江多大方?瞅瞅你,小气吧啦!
其其格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瞪着眼珠子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江上弦怀疑她在嘴巴里打奥运。
崔辩叙哪里知道公蛊什么德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快些,磨磨蹭蹭的,算什么女人?”
其其格:!!!
她想反驳,想骂回去,可她不敢,只好闭了闭眼给自己顺气,而后咬牙切齿的抽出匕首在左手食指上戳了一下,而后不高兴的将那根手指伸到公蛊面前。
谁知公蛊不买账,头上的两根触角打了个弯,同时朝母蛊脑袋上一点,又叽叽叽的叫了几声。
意思实在太明显了——不够,要加码!
这一回其其格的脸更黑了,可没办法,想要把这些化血蛊都控制住,必须要这没皮没脸的东西帮忙,只得咬牙又戳了右手的食指。
两根食指同时放到这对不要脸的夫妻蛊跟前,它们立刻一跃而起捧着手指用力吸吮。
江上弦表情有些呆滞,要不怎么说,做人父母的就怕孩子交到坏朋友,实在是学坏容易学好难,瞧瞧,这才多久,连母蛊都开始玩这套了。
啧....
“哎,它们走了!”英姿眼睛尖,发现那些涌动在墓门内的化血蛊竟然开始散开,堆起的虫墙也在慢慢变低。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眼见着化血蛊们散开,江上弦和崔辩叙同时面色凝重起来:“不好,不能叫它们走!”
它们聚集在这里,纵然一时之间无法将其全部消灭,可总能想到法子。
一旦分散开来,隐藏在暗处,等他们进去之后突然跑出来发起攻击,那才是真要完蛋!
急眼的江上弦上前把还在只顾吃喝的公蛊硬拽了下来,被打断进食的公蛊很生气,发出吱的一声,张嘴就想给她来上一口,发现是江上弦之后才紧急住嘴。
它有些迷茫:人,你也想给我加餐吗?
“快,把它们叫回来,可不能跑了!”江上弦强行把它放到墓门边。
突然被放在地上的公蛊用脚脚抹了抹嘴巴,冲着还在吃的母蛊叽叽叫了两嗓子,等母蛊过去,才摇摇晃晃的开始了骑老婆打天下的活动。
其其格放出来的两种蛊虫许是因为血脉压制的缘故,对着这俩夫妻很是尊敬的模样,在两边耀武扬武的挥舞着脚脚和翅膀,小小一只愣是整的威风凛凛跟大将军出征似的。
英姿看的有趣,和赵善偷笑,说这虫子就该改名叫威武大将军,这排场可真不一般。
谁知这威武并未持续太久,才飞入墓门之内,一条化血蛊便从门框后头飞了出来直冲两只蛊神而去,似乎是想将这两只小虫子给咬下去。
吓得母蛊一个激灵往边上飞了一截,这才避开被一脑袋撞坠机的安全事故。
自觉丢了面子的公蛊很是生气,在母蛊背上蹦跶着叽叽叽叽疯狂乱叫。
上一回它这么叫,硬生生控制住了狂暴状态的独脚郎,这一回却没有那么顺利,它叫了许久,接受它呼唤而来的化血蛊也不过寥寥十来条。
原本应该手拿把掐的事情好像出了岔子,江上弦忍不住道:“其其格,好像不行,还有没有法子?”
其其格皱巴着小脸,思索再三后从腰上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打开之后是六七颗圆溜溜的黑色药碗,她先看了一眼崔辩叙,而后又看向其余护卫们:“谁有童子尿?”
非童子小崔在护卫们脸上来回打了个转,发现这些混账竟然个个回避他的视线,不由得提高了嗓音,恨铁不成钢道:“黎生,你!”
黎生羞赧的垂下脑袋,谁知道还有用上这玩意儿的时候?
娶妻是娶妻,寻欢是寻欢,他虽未曾娶妻,可人嘛,总是得....
“我!我来!”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赵善高高举起手,满脸得意龇着大牙:“我是!”
嘿嘿....
崔辩叙闻言神色一松,旋即又愣住,想到之前没少听说这厮去平康坊和同僚喝酒寻欢,怎么会是童子身?
不过只是片刻,他面上的神情又复杂起来,带着些一言难尽。
合着从前去平康坊,这厮都是光蹭同僚的酒菜,轮到需要自己付费的环节他就回家....
知道他抠门,没想到他能抠门成这样。
江上弦默默记下这点,准备回去就告诉李雪雁。
“行,尿这里。”其其格把之前英勇就义的绿螳螂住的葫芦递给他,赵善有些娇羞的寻了个角落贡献童子尿去了。
江上弦看着那几颗黑丸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手里忙活着把拿出来的蛊虫塞回葫芦里头的其其格睨了她一眼,大喇喇道:“秘药,秘药你懂么?”
“懂!你可真厉害,能搓这么大的丸子!”
江上弦明白了,就是不能告诉自己呗~
她也就是说点话,制造点噪音出来,否则赵善那厮放水声音实在有点大,也不知他憋了多久。
其其格却不觉得有什么,极为自然的从满脸羞窘的赵善手里接过葫芦,又用英姿提供的小木簪子一点点把两颗黑丸子和童子尿混合,弄成湿乎乎的黑泥状物质。
整个过程散发着一股有些上火的尿骚味和药材味儿,江上弦实在没忍住往后边靠了靠,崔辩叙也嫌弃,同她站在一道儿小声嘀咕:“不拘小节,委实不拘小节。”
江上弦则关心起了自家男人的前列腺:“你要不要也去撒一个?”
下棺材板之前她已经偷偷拉着其其格和英姿去解决过个人问题了,电视剧里也没拍盗墓贼都是怎么拉屎撒尿的,她只能硬着头皮随地大小便。
崔辩叙失笑:“不用,随便找个墙根就是,若你想去,我陪你。”
两人成婚其实没多久,可因为之前先相处了一两年的时间,此时反倒有股子老夫老妻的意思。
正说着呢,那头其其格也完成了童子尿再造工程,江上弦还寻思这玩意她要怎么用,就见她将用韭白那柄断刀,将黑泥均匀的挂在墓门之内,甚至连门框都不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