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牵着她的手,走到窗台边靠椅,按着她坐下。
“更过分的事都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不是?”
林渊笑笑,笑容非常温暖和煦,让少女安静了下来。
他蹲坐在铜盆边,心里压根没有上次被神沿公主诱去她房间,要他来做这种事的屈辱心情,反而有种期待。
主动亵玩和要挟逼迫,哪里能是一种心情。
大景的风气虽然开放,可女子的足部仍旧是极大的隐秘,上次惊鸿一瞥就被她缩回了,白白嫩嫩的,也的确是没瞧够。
宸宁两颊粉霞升起,羞赧的撇过头,这在她看来有些作贱意味的屈辱行为,是很不合适的,但拗不过他,也只好保持沉默了。
林渊不容置疑的握住她的小腿,捏住绣鞋鞋跟轻轻褪去,然后是素白罗袜。
简朴衣着下,裸露出一抹莹白如玉的润色,线条柔美,足背肌肤浮现极淡青色经络,指甲干干净净,透着淡粉并无更多装饰,并非娇弱的金莲,也非修士的灵光萦绕,天然素净,就像她的性格一般喜欢藏秀于内。
或许是眼里出西施,林渊将这双世上最美的雪足轻轻埋入水中,问道:“水温可合适?”
“喜欢烫一些还是凉一些。”
宸宁轻咬唇边,羞辱启齿,只轻轻嗯了一声。
林渊便当她正好合适,开始说起今日见闻缓解尴尬气氛,当然省去一些不必要提的。
“天礼寺三师兄是个怪人,沉迷炼器无法自拔,连他的两位师兄师姐都叫不开他的炼器室,我想让他帮忙提升渊峙枪品级的念想落空了,唉。”
“宸宁听说过那位炼器怪人吗?”
“听过,不曾见过。”
“噢,我也不曾见过,听闻他一闭关就是数年,大景诸多玄器都出自他手,楼船舰炮等大杀伤重器改造也授予他,是个天才。”林渊顿了顿,话题一转,“我长姐传来消息,洛道长与赵小瑾离开了幽州,往东北诸州去了,按照脚程速度,估摸已经到了康州。”
听到后半句话,赵姝秀心脏提了提,不由想起就在书柜里的雷公藤花,嗓子一紧,有些苦涩,又愧疚。
林渊望见水中一双秀足脚趾抓了抓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趾头。
引得女子心中又羞又惴惴。
“别……”
“怕什么?你我早是一体,迟早的夫妻。”林渊理所当然,手掌已经光明正大摸上那一双水中娇足。
“咦……”
宸宁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心里跳了跳。
下一刻,却是宛如天雷劈下的焦酥震愣。
一句不确定的声音传来,“宸宁的脉搏跳动不太正常,有点……像是喜脉?”
林渊不确定的反握起她的脚踝,人的脚上也有脉搏,只不过平常把脉不会把这里。
把脉是医道的入门基础,他治不了太高深玄奥的疾病,可一些十分通俗明显的迹象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配合灵魂意境细致入微的感受,发现她的腹中有一团气血要结合的趋势。
宸宁愣在当场,她不知此事,毕竟距离上次才过去不到一旬而已。
“啊……?”
林渊不确定的再探查,“我并没有见识过女子怀孕初期的腹中样子,不过你并不具备修为,便没有道家元婴一说,那大概就是了。”
“再过两旬,更明显,就能够分辨了。”
他没了把玩玉足的兴致,替她擦净后套上干净罗袜。
然后,有些沉默凝眉,坐在了她的一旁。
这事的突然,将他也打个措手不及。
上次离开,他并没过于在意后事,毕竟此时本身修为已然达到了七境后期,属于修士一途的顶点,上三境,要是这么容易诞生子嗣,他那父王也不会这么多年才只有两子两女,还大多数是他年轻风流时的造物,彼时还未突破儒修上三境。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一击而中?
林渊心中生出微妙情绪,意外、感慨,还有一丝得意。
倒也不全是坏事,甚至或许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险些忘了,要先诞下子嗣,再踏入八境这一茬!
八境修士,就真的很难再有子嗣诞生,此前一心想着修炼,险些忽略了老天师告诫的准则。
老天师年轻时一心向道,对男女之事淡漠异常,老来才发现天师府竟无直系血脉传人,某次闲谈被林渊调侃以后养老、上坟只能靠他了,不许藏私,快把好本领统统传下,不然小心自己将来撂挑子,拒绝收徒。
……
回归眼前,木屋草堂里,两人都是沉寂。
林渊眼前恍惚,赵姝秀却是陷入巨大痛苦挣扎。
她竟险些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绝嗣与杀子,对她而言全然是两码事,身为儒教读书人,她可以为了阻止魏王府与下一代皇室发生争权,导致国家破裂,而选择伤害自己,作出牺牲;却万万做不到将一条鲜活生命扼杀于未出世。
可每每辗转反侧所担忧之事,居然就要在她这里诞生……
她该如何做,该如何是好……
愧疚、无助、茫然涌入心中,疯一般肆虐,让赵姝秀身躯忍不住颤抖,瘦削单薄的肩膀摇晃,脸颊埋入双掌中,试图掩盖因为激烈情绪而崩溃,忍不住眼眶泛红弥朦。
珠胎暗结的野合私孕,让她更感觉愧对父皇、母妃的生养,一生读书教养。
更不知道该痛恨,还是该埋怨身旁那个‘混蛋’。
林渊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而扳住她的肩膀。
轻声柔和开口:“一切有我,莫怕。”
“我会立刻娶你,以正妻之位。”
“其实也不是坏事,国朝正在进入特殊时期,大规模国战愈演愈烈,日后说不得还要与成契妖国全力开战,是时,我哪怕有心想要浩浩荡荡娶你过门,也会受限于时间、舆情。”
“此时的北境勉强还算太平,我们成婚之时我父王与你父皇都可到场,还有你的二哥,就是大哥怕是有心无力了。”
“待成了婚,我们一同去你的母妃墓前祭拜;你若是愿意,就入主京师王府主持事务,若是想要继续着史,就在这木屋居住,不会有任何阻碍。”
“我以父王与师父的名义起誓,此生待你如初,绝不辜负,否则就叫我肠烂肚穿而死!”
清朗坚定的话音在耳畔回响,赵姝秀从双掌掌心抬起脸颊,通红凤眸已是泪盈盈,但对上那双坦然、深邃的眸子,她突然不那么忧惧和害怕。
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真的么?”
林渊拉着她的纤细葱白的手,掌心温度揉搓,直面她的眼睛。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