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明白,在幽州,乌桓还是很强大,不是只有一个辽西蹋顿,还有上谷、右北平和辽东属国都有乌桓。要是四郡乌桓联合起来,起码三五万骑兵,实力不容小觑。
目前,陈炎忙着与袁绍干架,也没空经营幽州,在幽州投放的兵力有限。田豫要在幽州站稳脚跟,一定要结好阎柔和鲜于辅。所以,他才拿出一些财物,分给阎柔和鲜于辅。
“此乃乌桓掳掠之物,今已是无主,你我从乌桓人手里抢过来,自然可以分配,至于范阳百姓,我身为涿郡太守,我自会安置好,此乃也职责所在,若粮食不济,我会从青州调运粮草过来。”
“听闻青州牧正与袁绍交战,会不会?”
“阎将军放心,我主乃仁义之主,素来以百姓优先,得知范阳被乌桓人所掳,必会调运粮食过来,助范阳百姓渡过此劫。”田豫也是借机宣扬陈炎的仁义。
阎柔和鲜于辅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三人回到了涿城,田豫设宴款待了两人。一天之后,斥候来报,蹋顿率军远去,多半已经退兵。三人松了口气,此次联手攻打乌桓,歼灭乌桓至少三千大军,辽西乌桓也是伤了元气。看来,蹋顿以后也不敢再轻易进入汉境掳掠了。
又过了几天时间,阎柔和鲜于辅向田豫提出告辞,各回各的地盘。
涿郡的危机也得以解除。
……
冀州安平国信都城。
陈炎正在和沮授聊天,他手下缺少谋主,对沮授可谓是求贤若渴。可是,在历史上,这家伙被曹操俘虏后,死活不愿投降,结果还想逃跑,被曹操所杀。自己想说降沮授,恐怕比登天都难。当然,他还是想试一下。
沮授见到陈炎,把脸一甩,冷哼了一声。
“公与先生大名,我早有耳闻,你战败被俘,我亦不亏待于你,你何必如此对我?”
“既落入青州牧手里,只求一死。”
“你有大才,正好为我所用,我哪舍得杀你?“哈哈哈哈,纵是有才,也不会为你效力。”
“先生对袁绍忠义,我亦佩服,但袁绍并非明主,亦不重用于你,良臣自当择主而侍,你又何必如此固执?若先生愿意为我效力,我必会重用先生,若先生有条件,尽管提出来!”
“谁说大将军不重用于我?大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自当对他尽忠。哼!想我为你效力,做梦。今日我只求速死,快快杀了我!”
沮授转头看了看周边,似乎在寻找什么。
“先生,你找什么?”陈炎感到惊讶,很快就明白过来:“莫非先生想找柱子或桌角之类的,然后想一头撞上去。”
“咦,桌角?你倒提醒了我,桌角也能撞。”沮授把目光投向桌子的一角,然后仔细瞄准,似乎怕自己撞歪了。
陈炎也感到无奈了,连忙伸手拦住沮授:“先生可别自尽,你若死了,家中幼子和老母怎么办?算了,我不逼你,也不劝你投降……”沮授油盐不进,丝毫不给他机会,又动不动求死,他也无奈。
听到陈炎说起家中幼子和老母,沮授停了下来,不再求死。他母亲年近六旬,已是老迈,自己死了,还有弟弟沮宗可以照顾母亲。儿子沮鹄二十多岁,已经成年,如今在军中任职,已娶妻生子,也不需要自己照顾。看来,自己可以死了,还能死而无憾,也算不错了。想着,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投向桌角。
陈炎看到他又盯着桌角不放,心里微怒,把拦沮授的手收了回去,心想,老子不拦了,就看你撞不撞?
好在沮授还算是不失理智,陈炎没逼他,他自然也没撞。
“先生可否心平气和地与我讲话?”
“今还有何话讲?”
“先生有大才,却不愿意为我效力,甚是遗憾,我亦不强求,但若是把你放了,你回去之后,仍与我为敌,我岂不是自讨苦吃?今我就先留你在信都,日后送你到东平陵,你就留在东平陵,随便谋份差事,养家糊口,至于你家人,我会派人去接。”
沮授是巨鹿人,巨鹿在安平的西面。陈炎占据信都后,巨鹿没有袁绍的军队,基本上已经脱离袁绍的掌控。他派人去接沮授的家人,也是没问题的。
沮授沉默不语,陈炎也没有兴趣说下去,就摆了摆手,让士兵把沮授带走,继续关押着。
……
赵云率骑兵横扫安平国,很快安平各县都降服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降服,一旦陈炎兵败,各县又降回去。
不知不觉,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有韩范的协助,再加上陈炎一系列地安抚,信都慢慢稳定了下来。陈炎想着,袁绍的大军恐怕应该到了吧。
“报……”陈炎和郭嘉正在说事,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报州牧,城外有人求见州牧,来人自称是曹操的使者,叫董昭,字公仁。”
“曹操的使者?”陈炎和郭嘉对视一眼,似乎都不明白,曹操派使者来干嘛。
“既然来了,那自然要见一见,把人带进来吧!”
很快,士兵把董昭带了进来。董昭年纪四旬,原是张杨手下之臣,因迎回刘协而借机投了曹操。
“参见临淄侯。”
“使者无须多礼,请坐。”
双方落座,陈炎直接进入正题:“使者,我大军与袁绍交战,曹司空答应我,会出兵北上,牵制袁绍的兵力,然而,曹司空北上是北上了,却驻军于东阿附近,不知意欲何为呀,莫非是想趁我与袁绍交战之际,攻打平原?”
董昭一阵惊愕,他想不到陈炎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不过,他早就准备了说辞。
“临淄侯误会了,程昱将军领兖州牧,镇守兖州已久,今袁绍大军兵进平原,战况危急,平原与东郡接壤,程将军担心袁绍的军队进入东郡,故有所防范,才率军进驻东阿。”董昭这话自然是瞎编的,以袁绍如今的实力,不可能同时跟陈炎和曹操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