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打心眼里不愿意,却还是将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柳先生皱着眉问:“侯爷手里的古画真迹是斥了巨资的,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如此金贵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林娘子?”
林昭月心里暗恨,这人以前见了自己,都恭恭敬敬行礼叫王妃的,现在竟然换成这种称呼?
她当初嫁到景王府,因为赵泽不懂风花雪月只懂打仗,心里老大不乐意。王府耳目众多,闻逸是她白月光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柳先生还能不知?
所以,这声林娘子绝对是故意的!
林昭月心里堵得慌,对于柳先生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闻逸见她这般,心里大为不悦,又不愿自己解释,咳嗽了几声不停给她使眼神。
林昭月无奈,解释道:“侯爷……用这些画换了我的霓裳成衣坊,古画便交由我保管。谁知中间出了差错,竟然叫人动了手脚。”
柳先生捋胡子的手一停,震惊道:“大雅换大俗?侯爷以后不做风流雅士了?如此珍贵的画,侯爷真用来换作坊了?”
林昭月脸上发烫,感觉自己被揶揄,被挖苦,被讥讽,被嘲笑,咬着嘴唇保持沉默。
她这次坚决不吭声,闻逸只好说:“只因本侯见到一本绝世棋谱,持有者坚持要一个作坊来换……”
柳先生眼睛瞪得更圆,“侯爷看上的棋谱一定是仙品,只是……偌大一个侯府,竟拿不出一个作坊?”
闻逸也很难为情,“府里收益以前就陆续换了书画,夫人的嫁妆也不好动用,本侯又怕棋谱被人抢走,只好先求助林娘子,只求一个落袋为安。”
“这样啊,”柳先生捋了捋胡子,“侯爷不愿动用夫人嫁妆,转而求助他人,侯爷对夫人实在是情真意切。”
闻逸,林昭月:“……”
闻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先生,劳您仔细瞧瞧,这画是送到谁手上的?”
柳先生仔细看那几幅画,慢悠悠说道:“老夫临过的画都在同样地方做了标记,实在分不清这几幅是谁求的。”
闻逸气得直咳嗽,你分不清还问了半天?你是弄清了来龙去脉,可是除了让我们难堪,有啥作用吗?
他又不能发火,忍着怒气问道:“这件事该如何追查,劳先生指个路。”
柳先生心道:这画就是从我这儿拿走的,连你那棋谱都是我仿的,让我给你支招?那不把我圈进去了?
你们拿来的这几幅就是我的“罪证”,我可不能让画留在你们手上。
于是柳先生笑道:“这画呀,怎么也画不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这会儿看不出来,兴许是灯光太暗,若是侯爷肯将画留下,老夫白天再细瞧瞧,没准儿能看出些端倪。”
林昭月可不想把画留在这儿。
若是能找回原画,这几幅也在自己手里的话,那就称得上完美。虽然不想看见姓柳的,但他的仿品一画难求,也值不少银子。
将画留下的话,不管能不能找到真迹,这几张可就不好往回要了。
她正要说话,就听闻逸道:“好!本侯便将这画留下,劳烦先生仔细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