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案情简单,脉络清晰明朗,崔云英也对杀害棒梗的事实供认不讳,第二天,当秦淮茹头戴白花,带着棒梗的遗体回贾家老家安葬时,就已经结了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而且崔云英还是坏分子家属,犯了事本身就得从重处罚,杀害幼童影响也足够恶劣,不出意外的直接被判了枪毙。
唯一有争议的就是崔云英一直死咬着巫马不放,最后也被以‘只有口供,而无实质性佐证’为由,被定性为打击报复行为,连传唤都没传唤巫马。
可惜这次就没有公审,一个星期后,直接在监狱内部枪决。
至此,易家团灭...
当然,这件事也不全然是悲剧,总还是有两方是受了益的。
比如何雨柱,因为制止了崔云英再次伤人,派出所很大方的给他发了个奖状,上书‘治安保卫积极分子’的荣誉称号,还通报街道办和轧钢厂,公开进行表扬。
为此,许大茂不止一次私下跟巫马吐槽抱怨,明明何雨柱是阻拦报警的坏分子,最后还得了个奖状。
本来是想给何雨柱添堵的,最后反而成全了他,这到哪说理去。
而且,许大茂还打听了,因为这次表扬,食堂压了何雨柱两年的八级炊事员考核申请也批下来,那家伙,可把他酸的不行。
当然,看何雨柱那样子,并不是很想要这份荣誉就是了。
还有一个受益者,街道办。
崔云英没有子嗣也没有亲戚,被枪毙前,将所有遗产连同那间屋子一起捐赠给街道办,唯一的请求就是把她跟易中海埋在一块。
没办法,谁让她无后呢,易中海跟聋老太太的遗体都是她给安葬的,轮到自己反而没人收拾了。
对这个要求,街道办商量了一番,又经上级领导批示,本着死者为大的精神,最终同意下来。
两三千块钱的经费,加上一间面积不小的东厢房,能解决街道办不少问题了。
坏消息,债务一样在遗产范围,秦淮茹欠崔云英的钱,债主从个人变成街道办,以后连说情的机会都不会有,厂里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扣除交给街道办。
好消息,组织对贾梗的死表示惋惜,责令犯人崔云英按最高金额赔付,赔给秦淮茹两百块,由继承崔云英遗产的街道办负责处理。
以后,贾家八百八的欠款,就只剩下六百八了。
可喜可贺,令人暖心~
时间是一条永不停歇的河流,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日子照常过着。
红星四合院少了一大堆搅屎棍后,虽然少不了一些邻里间的鸡毛蒜皮,但总体日子反而比以前安静不少。
经受了丧子之痛的秦淮茹变得沉默,从那天以后,院里人再没见过她有过一次笑脸。
下了班就把自己困在屋里,眼神空洞的望着易家的大门发呆,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消瘦。
只不过那形销骨立,弱不胜衣的清冷模样,看起来却更能激发人的保护欲,这点看何雨柱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被迷昏了头,这货现在彻底放开,成天成天在人家门口晃荡,想着法的想逗秦淮茹开心。
那露骨的样简直没眼看,街道办都来找他谈过两次话,还私下警告过一次,让他要注意分寸。
只可惜,秦淮茹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因为巫马案的影响,路线经过了调整,60年这个最严重的年份,却比去年还要好过些,虽然肉食依旧稀缺,但定量的粮食已经可以购买到85%的份额。
贾张氏跟贾东旭坐牢,棒梗也死了,她跟小当都有定量,虽然还着街道办的账,但日子却一点也不拮据,根本用不着何雨柱接济。
谁也不是天生喜欢奉承人,秦淮茹是农村出身,是吃过苦的。
以前曲意逢迎何雨柱,想着省钱,多攒点家底,说到底都是为了让孩子多吃一口,都是为了棒梗的未来考虑。
现在棒梗都没了,她也就没了那股子心气,再也不愿意跟一个油了吧唧,还很老相的厨子虚以委蛇。
时间长了,连光都会耗尽温度,何雨柱在热情,也经不住好几个月的冷遇。
终于,七月初的一个晚上,何雨柱酩酊大醉一场后,第二天就再也没在找过秦淮茹,一反常态的在轧钢厂跟街道办的婚介处,说想找个媳妇。
这会儿找对象结婚,途径其实并不多,除了自由恋爱,大多数都是依靠街道办跟工作单位的婚介处介绍。
这里面的大多都是熟悉人际关系情况的热心人,主要任务就是协助解决职工、居民婚恋关系。
媒婆就别想了,因为不依靠劳动就获得酬劳,媒婆被认为是具有剥x属性封建残余,而且因为现在主张自由恋爱,依赖媒婆会被认为思想落后。
一些农村可能还存在一些,但城市里,这个职业已经基本失去了生存土壤,在土改后基本都改了行。
仅存的一些,也不得不迫转行或隐匿,以‘热心肠的介绍人’为名,偷偷摸摸帮一些熟人介绍。
何雨柱一个大小伙子,自然没门路跟这些老媒根接触,他的人际范围极为有限,只能靠组织解决喽。
可惜,他也不想想他现在的名声,忘恩负义、觊觎人妻、色迷心窍,天天跟在别人媳妇屁股后边,堂堂八大员,等了好长时间愣是一个愿意见面的没有。
荒年啊,同志们,荒年,一个二十多岁的厨子,找不到个对象,说出去谁信呐。
等了大半个没有信的何雨柱,拎着个酒瓶子,晚上咕嘟咕嘟一通灌,成功倒在前院。
啧,损色,没女人活不下去还...
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的巫马听到动静,出门一看,好一顿吐槽。
长相那么老,又不注意形象,扮什么颓废型浪子。
他是看不上何雨柱,但看着吃力想把哥哥拖回去,咬牙憋气的何雨水。
算了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谢谢啊,巫马。”何雨水脸红扑扑的,不是害羞,纯粹是大热天扶何雨柱给累的。
“没事,你别跟你哥说是我帮忙的就好。”巫马胳膊插在何雨柱腋下,稍用力就把人抬起来,“省的又跑来我家门口闹,说什么不用帮我帮忙的。”
“真是不识好人心,雨水,我给你说,也就是看你面子,不然我早就揍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何雨柱始终觉得棒梗的死跟巫马脱不了关系,或者说从聋老太太跟易中海死后,他就一直巫马不顺眼。
虽然没动手,但只要逮着机会,就要跟他吵吵两句,跟个碎嘴婆子似的,烦人程度跟阎埠贵有的一拼。
哪怕是帮他或者何雨水,他都能找到理由,说巫马不怀好意,黄鼠狼给你拜年什么的。
天可怜见,要不是因为何雨水,何雨柱就是死在这,他巫马要是能回头看一眼,都算他贱皮子。
“吹牛,你连贾东旭都打不过,还想跟我哥打。”何雨水翻个白眼,“对了,你娘怎么样了,生了没。”
“嗯,昨天刚生,我刚刚还在家里收拾东西呢。”巫马笑道:“正好轧钢厂分了房,我娘说等坐完月子就跟钱叔搬过去。”
“叫什么名啊。”
“叫,钱兰芳。”